啊,这章写的我好恨啊,小远,你是不长嘴还是不长心,人家小川都会抓着哥哥衣服说哥别生气了,你就干挨着。我觉得你还是适合闷头离家出走,打断腿的那种。
第十七章(7)
安寄远,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一直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罢了。那最近发生的一切,就都有了可供解释的缘由。
是个孩子,所以犯错就要被没脸没皮地打pg。
是个孩子,所以毋需被告知大人们之间的错综过往。
是个孩子,所以,断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和勇气我对你的一切好与不好,你都必须欣然接受。
然而,骄傲的恨不得连罚站都站出升旗手仪态的安小远,显然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早都选择性忘记,那身穿开裆裤赤着脚丫子,满屋追在他亲哥pg后面跑的光荣岁月。
小孩儿?谁是小孩儿???
我都有女朋友了你有
噗。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盖在后背,召唤回安寄远大逆不道的神游。
颜庭安一个探头,便捕捉到小孩儿微红眼眶里满溢的委屈,轻笑道,“看你也不像认真反省的样子,去洗个脸,先吃饭还是先上药?”
竟然那么明显吗……
安寄远努了下嘴唇还要怎么认真反省,不就是滑楼梯吗,难不成还能反省出一朵花来?想当年他把自己从四楼踹到一楼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摔坏了?
视线从刺眼的雪白上移开,僵硬的脊柱仿佛发出吱呀吱呀的扭转声,以示抗议。
好不容易强压下的情绪,又在目光触及颜庭安手中的药罐时,如休眠的火山喷发出炙热的岩浆。
“不用。”他唰地扭过头。
同样力度的一巴掌,这次却是落到腰线之下的重灾区。
宛如被火钳子狠狠一烫,安寄远的嘴角泻出猝不及防的呻吟来,表情扭曲地痛苦吸气,还不忘向身侧投去埋怨的眼神。
“不是不用上药吗?叫唤什么?”
颜庭安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眼角挤出的闪闪泪花,“多说一句话会少块肉?憋着不让你哥知道你挨过打了,挨完又不肯上药,这是准备用苦肉计?”
苦肉计?!
安寄远气焰腾腾地炸起毛,瞪起眼,用脑电波画出满屏的问号和感叹号。
当初季杭将他打到阑尾炎发作都不敢吱声,前后夹击的剧痛疼得眼冒金星,到医院不仍是自己查体,自己诊断,自己写病历。
苦肉计要是有用,他愿意现在就把摘下的阑尾再接回去。
“庭安哥不是关了厨房门什么都听不见吗?不用你管!”
小孩儿本就满肚委屈,便根本经不住颜庭安这漫不经心的调侃怎么乖乖挨打,竟成了毛病。
“真的是没听见。”颜庭安被那狮子样逗笑,难得耐下性子来解释,“快点儿,你哥还生着气,下手没轻重,去趴好我看看。”
不咸不淡的语气将孩子隐忍的委屈烘托的栩栩如生。
安寄远脑袋往回一甩,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要将那一头狮子毛扇出风来。可是他就是再委屈,季杭交代下的惩罚,也不会起半分规避之心。
转念间,小狮子说话的音量,已然轻得堪比虱子,“哥还没说,我可以休息了。”
一面,又将两只手贴紧裤缝,站得更直些。零碎的刘海乖巧伏在沁出薄汗的额头上。
所谓“站到自己觉得可以”的量刑标准,与其说是为了反省,不如就是要让孩子在挨完罚后依然心有余悸,收敛脾性,不容放肆。
可眼看安寄远在他亲哥面前,恨不得把自己一身狮子毛染成白色,伪装成大白兔的乖顺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放肆的念头。
颜庭安忍着笑,扬了下手里的冰袋,“这可是你哥亲自给你装的。”
“那也不要”安寄远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可转瞬即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被人服侍上药,本就是极少有过的经历。
季杭的理论简单粗暴打你就是要你疼。什么时候需要上药预防感染及时化淤,什么时候需要让自己疼着长长记性,这都分不清?打是白挨了?
其实照理,明天要去上班,又是连挨两顿,安寄远确实不应该逞能对身后的伤置之不理,但是,小孩儿委屈啊!
季杭进门至今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打人和训斥倒从不缺席。
“我站完了自己会上,庭安哥放桌上吧。”
颜庭安歪着脑袋,将那孩子心理看得晶莹剔透,“就因为我没出来救你,那么大脾气?”
安寄远皱起下巴,“不是。”
“那是哪来的脾气?”颜庭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循循善诱过,“你哥又没有冤枉你,不就是几十下板子吗,有什么好扭捏的,快点去趴好。”
安寄远沉默不语,胸腔起伏。
骄傲的孩子明明就是想要人狠狠揉着脑袋抱怀里哄哄,又一点儿不愿表露出来自己小孩儿心思。
试探的眼神,微微侧目却不愿明目张胆地打量,只能徘徊于胸前的无措模样,道尽他踟蹰不前的心理挣扎。
颜庭安突然就有些心疼了,可是
“我锅上还顿着糖醋小排呢,你抓紧时间,一会该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