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真该死!

舌头也该拔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喻泽川气得指尖发抖,心中闪过了无数个残忍暴戾的念头,却都不足以?抵消刚才那?句话带来的冒犯。他一把扯住陆延的衣领,收紧力道迫使对方看向自己:

“看上?你?”

喻泽川喉间蓦地溢出?懒散讥笑,在陆延耳畔一字一句沉声咬牙道:“那?你知不知道,被我看上?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

陆延知道自己此刻最好保持沉默,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那?该死的好奇心#

喻泽川的手中没有刀,但冰冷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过喉结和胸膛时,带来的战栗和杀机却丝毫不逊于任何刀刃,声音低沉:

“因为?,我看中的东西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

“谁碰了谁就得死……”

这一句咬得格外重。童年?时的经历让喻泽川得不到完整的父爱和母爱,亲情和友情的缺失让他的独占欲远远超出?常人?:

“他做什么我都必须知道,他去了哪儿我也必须知道,他认识谁我更要知道,但如果?他背叛我……”

喻泽川反而停住不说了,他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蒋博云,脸色阴晴不定,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会带走?所剩不多的空气,剩下?的只有窒息。

良久。

喻泽川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未来得及褪去的狠戾:

“你不会想知道他有什么下?场的……”

把戏

喻泽川说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背靠着身后的墙壁,似笑?非笑?盯着陆延,寒气悄无声息蔓延。那是?一种看猎物的目光, 恍惚间让人感觉他好像真的盯上了面前这个男人。

可惜陆延没什?么反应,他原本以一种严肃紧张的心情在听喻泽川讲述,到了后面, 却无缘无故冒出一种“啊,原来不过如此”的感觉。

毕竟谈恋爱期间向对象报备行踪是很正常的事, 虽然有些侵犯隐私和自由, 但陆延觉得比起被刀捅死实在算不了什么。

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谈恋爱的时?候一定很爱吃醋。”

陆延语罢直起身形,后退一步松开了对喻泽川的包围,他抬手理好被对方扯皱的衣领,修长骨感的指尖微微弯曲, 隐隐可以窥见手背青色的血管, 话锋忽然一转: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你最好别看上我, 我最怕爱吃醋的人了。”

他好像不气死喻泽川不罢休。

喻泽川闻言恼怒:“你!”

陆延却已经飞快按开密码锁,闪身进了房间,溜得比兔子还快,伴随着“砰”的一声轻响, 喻泽川的拳头最后恨恨砸在了门上。

喻泽川想起买菜刀的钱还没转给陆延,咬牙切齿道?:“出来!”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陆延躲在门后, 心想自己傻了才?出去, 略微扬高声音道?:“有什?么事下次森*晚*整*理再说吧, 时?间不早,我先睡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语罢给门栓上保险, 这才?走进房间。喻泽川站在外?面气得一噎,重重锤了一下门, 只好捡起地上的购物袋回了家。

阳台的那盆紫色藿香蓟静静摆在落地窗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

喻泽川开灯走过去,对于陆延刚才?近乎调戏的一番话仍有些心气未平,他脸色阴沉,正准备把这盆花丢进垃圾桶,然而伸手一碰,却触碰到干枯发脆的叶片,这才?发现花朵已经枯死了。

这盆藿香蓟实在开得默默无闻,花朵不过黄豆般大小,拥拥挤挤凑在一堆,花瓣有些像雏菊,又?有些像毛球,隐入浓密的叶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喻泽川一次都没给它浇过水,一次都没让它真?正见过太阳,现在终于想起来丢弃,却发现这盆花早已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静静枯死。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无措。

就像做错了什?么事,就像辜负了谁的好意。

喻泽川下意识起身去厨房接水,飞快回到花盆边倒了进去,以一种笨拙而又?毫无章法的举动试探挽救什?么,然而直到里面的水多到已经溢出来,这盆花还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甚至掉了一片叶子。

喻泽川无意识抿起了唇。他亲眼?看见一滩黄褐色混着泥土的水从花盆底下的孔洞缓缓溢出,弄脏了浅灰色的瓷砖地,终于意识到这盆花可能?真?的死了。

一墙之隔,正在监听的陆延忽然感觉自己耳朵进了水,耳机里传来一阵刺啦的炸耳声响。他触电般从床上坐起身,连忙把耳机摘了下来,眉头紧皱,低声自言自语道?:“喻泽川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这个猜想有些可怕,很可能?直接关系到陆延是?怎么死的。

陆延试探性重新戴上了耳机,但这次没有传来任何异样声响,安静得令人不适。他心中不安,几乎现在就想冲去隔壁看看情况,但理智还是?制止了他的冲动。

雨停之后,一轮皎洁的月亮出现在了云层后方,梧桐树又?落一地枯叶,今天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喻泽川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他蜷缩在沙发上,懒懒垂下眼?皮,目光总是?不自觉飘向窗台那盆枯死的花,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收到别人给予的好意。

在绝望中浸没太久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任何一点星火对他来说都是?炙热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