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无暇顾及自己魂魄离体的那段时日到底发生了多少鸡飞狗跳的事,他听?闻帝君病重,冷不丁想起姑胥王上辈子下毒暗害的事,脸色一变,连忙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去了皇宫。
彼时姑胥王正?在?给帝君汇报完国事,刚从寝殿走出来?就和陆延撞了个正?着,他看见陆延神色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笑?意:“三?弟,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什么事让你风风火火的急着入宫……”
陆延没说话,忽然?箭步上前一把攥住姑胥王的衣领,低头靠近他颈间用力闻了闻。
姑胥王嘴角笑?意一僵:“……”
#陆延这个恶心的断袖#
姑胥王忍了又忍,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意:“三?弟,你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下还?是………”
话未说完,他脸颊忽然?袭来?一阵剧痛,被陆延狠狠揍倒在?地?。四周值守的御林军见状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拉架,却听?陆延冷声道:“都滚!本王看谁敢过?来?!谁来?本王就砍了他的脑袋!”
御林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姑胥王虽然?武功不如陆延,但?也不会白?白?挨打,最后怒极也开始还?手,却仍是被陆延压得死死的。
恰好南浔王拿着一份军情奏报急匆匆赶去帝君寝殿,冷不丁看见陆延和陆笙扭打在?一起,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愣愣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御林军心急如焚道:“回王爷,刚才风陵王不知怎的忽然?打了姑胥王一拳,二人就这么斗起来?了,我等不敢惊扰帝君,您快帮着拦拦吧!”
南浔王心中顿时乐不可支,照他说这两个人狗咬狗打起来?最好,但?想起帝君还?在?里面?,到底还?是要做一做面?子功夫,他上前攥住陆延的肩膀装模作样?道:“好了三?弟,什么事也值当你们斗得跟乌眼鸡似的,老二又没惹你,他身子骨一向弱,你可别把他打出个好歹来?。”
陆延闻言扭头看向南浔王,冷冷问道:“你前几日是不是把我从台阶上推下去了?!”
南浔王一愣;“我……”
“砰!”
陆延话不多说,直接连他一起揍,三?个人扭打在?帝君寝殿门前,要多热闹有多热闹,过?路的宫女太监都不敢多看,见状纷纷低头加快步伐离开了此处。
帝君原本在?午寐,听?见动静直接被吵醒了,他用手撑着从床上坐起身,闭目捏着鼻梁喊道:“外面?出什么事了,乱糟糟的吵人。”
佘公公早就听?见动静了,但?是一直没禀告,他私心觉得这三?位王爷越来?越混账,打一架吃吃苦头也是好的,眼见帝君被惊醒,这才拨开帘子放轻脚步入内:
“回陛下,刚才三?位王爷在?外头不小心打起来?了。”
确切来?说,是风陵王单方?面?殴打另外两位王爷,按着往死里揍的那种。
帝君闻言勃然?大怒:“混账!他们三?个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来?!还?不让御林军赶紧拉开!”
有了帝君发话,御林军这才敢上去拉架,没过?多久三?个王爷就像犯人似地?被押了进来?。姑胥王最惨,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南浔王次之,脑门上顶了个淤青发紫的肿包;陆延身上最是干净,脸蛋白?白?净净,还?是那么招人喜欢。
帝君见状气?得一阵晕眩,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你们三?个是一天都不让朕省心啊!”
姑胥王正?准备上前痛哭,诉一诉自己的委屈,结果就见陆延一个猛虎前扑,直接扑到了帝君床边,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呜呜哭了起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揍了。
陆延哭得捶胸顿足:“父皇……呜呜呜呜……父皇……儿臣终于又见到您了……”
帝君莫名觉得他像是在?哭丧:“……”
“有什么话起来?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朕还?没死呢!”
一提到这个“死”字,陆延顿时哭的更厉害了:“儿臣就是怕您被奸人给害死了!”
他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姑胥王的面?色陡然?一变:“三?弟,你胡说八道什么,父皇怎么会被奸人所害?!”
陆延闻言倏地?扭头看向他,通红的眼眶满是冷意:“你敢说你没有私自下毒谋害父皇?!你敢说你身上的熏香混着父皇屋子里的药香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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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胥王闻言脸色煞白?,终于明白?陆延刚才趴在?自己身上闻什么了,但?这怎么可能?!陆延怎么会忽然?发现??!
姑胥王藏在?袖子里的手控制不住收紧,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三?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延攥住帝君的手,指着他泛青的指甲道:“父皇,您近日是不是总觉得精神困乏,昏昏欲睡,这就是中毒的征兆!他身上的熏香和您每日喝的药混在?一起就会变成剧毒,只是太医被收买了不告诉您而已!”
寝殿内的空气?因着陆延这一长段话陡然?凝固住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帝君虽未说话,脸色却变得格外难看,他抬眼看向神情不安的姑胥王,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听?不出情绪的问道:“老二,风陵王说的话可属实?!”
“儿臣……”
姑胥王苍白?的嘴唇无力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替自己辩解,但?陆延将他的计划戳得支离破碎,帝君只需找太医查验便可真?像大白?,说再多话也只是徒然?。
良久,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低笑?,不是陆延的,也不是陆莽的,而是陆笙的。众人面?色微妙,不明白?他死到临头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姑胥王格外不甘,一向以温润有礼示人的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直勾勾瞪着君父:“父皇,从小到大您总是这么宠他,陆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何?曾想过?我和大哥也是你的儿子?!”
南浔王闻言悄悄往旁边跪远了一点,生怕自己被拖下水,这个老二,下毒就下毒,死到临头了还?非得攀扯自己,真?讨厌。
帝君的声音喜怒难辨:“朕在?问你下毒一事,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姑胥王愤而出声:“是!我是下毒了!那又怎样?,您杀了我?囚禁我?还?有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尽管使出来?吧,往您的亲儿子身上使!”
帝君纵横疆场半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陡然?听?见姑胥王破罐子破摔的答复,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抬手指着姑胥王,指尖颤抖:“你……你这个孽障!你早前便勾结刺客意图行刺,朕不过?将你禁足了事,原以为你会引以为鉴,没想到变本加厉,朕到底做错了什么才生出你这个孽障!”
他气?急攻心,语罢竟是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来?,陆延见状脸色一变,连忙扶住帝君:“父皇,您没事吧!”
佘公公急忙对外喊道:“快传太医!快啊!”
寝殿因为这一突生的变故闹得人仰马翻,太医得到急召,拎着药箱匆匆赶来?给帝君把脉,又将之前喝的药渣和姑胥王随身佩戴的香包细细检查了一遍,捋着胡须半晌,这才脸色沉凝的道:
“此毒名为‘不复醒’,乃是前朝宫廷秘药,服用者每日昏沉渐睡,随着毒素渐深便再难醒来?,但?因见效太慢,所以又被弃用,逐渐失传,没想到陛下竟中了此毒。”
陆延脸色难看:“该如何?解?!”
太医静默了一瞬:“此毒用料格外刁钻,都是天下难寻的毒草,倘若家父在?世或有办法,微臣学艺不精,穷尽毕生医术也只能将陛下体内余毒清除五成,若想彻底解毒,除非……”
陆延连忙追问:“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