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书?。”宫人快步走?到正踩在梯子上往屋檐下?挂灯笼的裴溪亭旁边,禀报道,“裴府来人了,说是请您回府祭祖。殿下?走?的时候吩咐了, 若是您不?愿意回去, 就让咱们回了裴府的人, 说您跟着殿下?出?去了, 不?在东宫。”
“哦, 那就这么说吧。对了,”裴溪亭低头看了宫人一眼,“你跟着跑一趟吧,帮我把过年的礼盒子送到裴二公子手上。”
宫人“诶”了一声?,转身去了。
俄顷, 挂完年红的元芳落在屋顶上,接过裴溪亭递来的灯笼, 帮他挂上了,说:“我认为年夜饭必须有一样菜。”
“它就是”裴溪亭自信地说出?那个答案,“羊肉馒头!”
元芳赞同地鼓掌。
“放心吧,哪能少得了你这一口,我早就给周记下?订单了,准备了十笼羊肉小馒头,到时候就让人取回来。”裴溪亭说。
元芳欣慰地说:“不?错不?错。”
“对了,傅廊主在哪儿过年?”裴溪亭说。
“他”
元芳话音未落,裴溪亭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温和悦耳,清幽幽的:
“哟,裴文书?如此关心我?”
这声?音贴着耳朵响起,鬼吹气似的,裴溪亭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滑就后?仰了下?去。元芳闪电般伸手,裴溪亭却已经停止后?仰,被傅危用背撑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傅危看着同时出?现在身旁的八名暗卫,笑道:“好大的阵仗。”
裴溪亭撑着傅危的背,环顾四周,也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宗随泱派了暗卫跟着他,但?八个,好像有点多?。
“没事没事,”裴溪亭下?地之后?说,“诸位,且……呃,恢复原状。”
“唰”,八名暗卫又?消失了。
元芳从屋顶跳下?来,说:“廊主吓他做什么?”
“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平日与你这么说话习惯了。”傅危看向裴溪亭,“裴文书?,千万别见怪。”
“无碍的。”裴溪亭说,“原本还想问问傅廊主现在何处,让元芳去请你。”
傅危刚要说话,就见裴溪亭眼睛一亮,转头一瞧,果然是宗随泱回来了。
宗随泱大步走?过来,将四颗一串的小糖葫芦递给裴溪亭,伸手帮他理了下?头发,等?裴溪亭咬了一颗,“咔嚓”嚼碎,才问:“好吃吗?”
“嗯,里头是葡萄。”裴溪亭举手,“你尝一颗。”
宗随泱低头咬了一颗,偏头见傅危盯着自己看,也没作搭理,对裴溪亭点了点头,帮他折断竹签,方便吃剩下?的两颗。
宗随泱吃完了糖葫芦,屈指挠了挠裴溪亭的脸,说:“今天喉咙和身上疼不?疼?”
“不?疼不?疼,”裴溪亭意识到自己信誉值不?高,又?很快补充了一句,“真的,我没骗你。”
宗随泱莞尔,揽着裴溪亭往前走?,俨然将傅危和元芳视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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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走?远一段距离,傅危啧了一声?,元芳却早已习惯,说:“廊主,我们去周记吧,我迫不?及待要见到羊肉馒头了。”
“出?息。”傅危笑叹,跟着元芳走?了两步,两人同时消失在寒风之中。
裴溪亭窝在宗随泱臂弯,一步一个脚印,手里还剩一颗糖葫芦。宗随泱一路走?来,彩红鲜艳,宫人们也喜气洋洋的,的确有过年的氛围。
前方一阵飞雪走?石,小大王猛冲而来,一个急刹没刹住,原地打了个滚。
这实在有损虎大王的威严,小大王把脸埋进?前掌,不?肯抬头。
宗随泱啧了一声?,说:“看来是这段时间养得太好了。”
“孩子嘛,就得好好养。”裴溪亭俯身帮小大王拍掉身上的雪,抱着趁机呼噜呼噜撒娇的小大王揉捏一阵,拍拍背放出?去继续撒野了。
“对了,皇后?娘娘呢?你们应该是一道回宫的吧?”裴溪亭起身问。
宗随泱将糖葫芦递还给他,说:“回宫换衣裙去了,待会儿过来。”
裴溪亭吃掉最后?一颗糖葫芦,含含糊糊地说:“时间差不?多?,我们从这里一路逛到红年殿,就该吃年夜饭了。”
宗随泱“嗯”了一声?,牵住裴溪亭的手往前走?。这会儿没下?雪,但?天还是冷的,裴溪亭吹了一口白气,又?伸出?手去搅散,一次两次,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试图吹出?一颗爱心,但?实力跟不?上,只吹出?来一颗三?不?像,还被宗随泱伸手戳断了。裴溪亭小发雷霆,用胯撞了宗随泱一下?。
宗随泱好整以暇地打量裴溪亭的腰胯,说:“这是在邀请我吗?”
“涮涮你的脑子。”裴溪亭伸手指向一旁松树上的小黄灯笼。
宗随泱没有反驳,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路上遇见一队搬灯笼的宫人,最后?两人推着个已经搬空的三?轮小木车,裴溪亭决定不?和宗随泱打嘴仗,伸手把人拦下?,把小木车占为己有,抬腿就往里坐。
宗随泱态度良好,迅速伸手握住手柄,等?裴溪亭坐好了,裹好斗篷了,就往前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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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把斗篷帽子戴上,仰身倒了下?去,和宗随泱对视,说:“好推吗?”
“简单。”宗随泱问,“冷不?冷?”
“不?冷,我今天多?穿了一件,裹得可厚实了。早上照镜子,感觉我的身材不?是特别俊。”裴溪亭语气里带着点嫌弃。
宗随泱失笑,说:“天寒地冻的,保暖要紧,不?必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