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梅绣打赌那会?儿,铃铃和我太亲近,宗世子略有不满,但铃铃没看出来,所以我当时离开的?时候都没怎么和他?告别。当然,也许还有别的?缘故。”裴溪亭说。

元方说:“所以宗世子打他?了?”

“……”裴溪亭眨了眨眼睛,“芳,你是个单纯的?男孩子我知道你没有趁我不在偷偷欣赏我的?画本了。”

芳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了一眼,但没有偷偷看你画了不收拾,就?摆在桌上?,我还以为是你平时画的?那些?,哪里知道你画的?是不干不净的?东西。”

“什么叫不干不净的?东西?打啵做/爱和你啃馒头吃肉饼一样,是表达喜欢、满足欲/望的?方式之一。当然,不是所有馒头肉饼你都愿吃爱吃,所以打啵做/爱也要挑干净的?、好吃的?对象,馒头肉饼不能乱吃,所以啵也不能乱打,爱也不能乱做。”裴溪亭一本正经地说,“明白了吗,小芳同学?”

元方说:“你打的?比方很生动,我明白了。”

裴溪亭很欣慰。

“所以,”元方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裴溪亭:“……”

四目对峙,裴溪亭败。

他?只得?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没听?到?元芳吱声,便说:“别放在心上?,本来就?是我把你支开的?,就?当我今天注定要挨打吧。”

元方若在,必定不会?让裴溪亭挨那一下,闻言只说:“半天没跟着就?出了事。”

裴溪亭说:“那你也不能时刻跟着我啊,我天天迟到?早退,自己都拿捏不准离开笼鹤司的?具体时间,你也不能在外头等半天吧?”

怎么不能?

第二天,元方把裴溪亭送到?衙门口,然后将背篓往地上?一放,把小板凳往地上?一摆,开始……雕木头。

裴溪亭杵在旁边,“……哥,干嘛呢?”

“雕木头啊。”元方露出“你眼瞎啊”的?表情,手上?熟练,就?是有点遗憾,“要不是不方便,我更想做饼子,做好了拿回去下锅,晚上?自己吃,剩下的?拿出去喂小乞丐。”

他?瞥了裴溪亭一眼,还挺得?意,“李肉饼,现在不算啥了。”

裴溪亭乐了乐,觉得?这主意的?确不错,正要说话,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杵这儿做什么,进?去啊。”魏叔提着几只鸭子走近,见元方眼生,不禁哟了一声,“哪来的?俊小伙?”

元方身份行迹败露,今日出门也懒得?易容了,正是一副极干净俊秀的?好模样。

裴溪亭笑了笑,介绍说:“这是笼鹤司的?大?厨魏叔,叔,这是我朋友元芳。”

两人打了声招呼,魏叔纳闷道:“怎么跑这儿雕木头来了?”

“他?想贴身保护我,又不能进?笼鹤司,就?端着小板凳来了。”裴溪亭说。

魏叔第一眼就?看见了裴溪亭的?脑门,只当是年轻人在外面打架,闻言心里一转,猜测裴溪亭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事,却没多探问?,说:“那是没办法,毕竟里头是衙门。”

元方说:“这里挺好的?,清净。”

“那坐着吧,等到?正午,我也给你端份饭。”魏叔说。

元方早就?听?裴溪亭说过魏叔的?手艺,闻言立刻道谢。裴溪亭拍拍他?的?肩膀,跟着魏叔进?去了。

今日游踪在衙门,裴溪亭把文书?楼的?差事做完后就?去了前堂,给游踪研墨。

游踪把文书?翻阅完毕,才说:“说吧。”

裴溪亭腼腆地笑了笑,说:“我就?是来帮您研墨的?。”

游踪看了眼他?被药糊得?绿幽幽黄蒙蒙的?脑门,笑着说:“那你现在研好了,可以出去了。”

“麻烦您顺手帮我送个东西。”裴溪亭不再装腔作势,从?袖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锦囊,“我昨晚睡不着,画了张书?笺。”

若是一般人的?私物,游踪不会?轻易答应代?为递交太子,但裴溪亭么。

“好,放下吧。”游踪说。

裴溪亭道谢,把书?签轻轻地放在面前的?一处空位,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抬眼却发现游踪在看着自己。

他?收回手,说:“大?人,怎么了?”

“近来少出去晃,外伤事小,脑袋得?好好养着。”游踪说。

游大?人都知道他?在裴府挨打的?事情了,裴溪亭笑了笑,伸手挠了下耳朵,说:“知道了,谢谢大?人关?心。“

游踪点头,裴溪亭行礼退下了。

待出了院子,前头一阵动静传来,紧接着,小大?王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在裴溪亭面前刹脚。

裴溪亭惊喜地瞧着它,下意识地往前面的?月洞门望去,却见空无一人。

小大?王不满意自己被冷落,用脑袋撞在裴溪亭腿上?,张开嘴作势要咬。裴溪亭吓得?赶紧给虎大?王求饶,蹲下去揉搓它,说:“你自己偷跑出来的??”

可不应该啊,大?白天的?,给小大?王插双翅膀,它也不能悄无声息地飞到?这里来。

小大?王用脑袋蹭裴溪亭的?手,裴溪亭只当它是亲昵自己,摸脑袋时才发现不对,赶紧把小大?王的?西瓜帽撩开,里头果然有东西,压着一张纸条。

裴溪亭把纸条打开,一列字刚柔相济,不衫不履,话也随性至极。

“陪你弟弟玩会?儿。”

裴溪亭搓着纸上?的?字,突然回过味儿来,瞅着和自己一个辈分的?小大?王,恨恨地说:“谁要给你当兄弟,我想给你当爹!”

东宫

游踪到东宫的时候, 太子正在与瞿棹议事,见了他稍一颔首,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