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翊看过来的目光,太过直接明确,连杨姝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根本就不是我想否认就能否认的。
只是就算不能否认,我也得否认。
抿着唇,我说不认识。
也不知道杨姝信没信我的话,只听她说:“气质比那些电影明星都出众,倒是受了伤的手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我有些不自在,盛怀翊对我来说太有针对性,我话说多了不好,一言不发也不好,好像不管我怎么面对他,都处理不好尺度,只能随意附和着,“还好吧,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杨姝哂笑了一下,打趣我说:“是,除了那位太子爷,哪还有别的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本来我还想打车离开,可一想到等车的过程中,避免不了和盛怀翊隔空相对,所以,杨姝的车驶了过来的时候,我和她说:“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杨姝倒是没有发觉我和盛怀翊之间的波涛暗涌,应和说“行。”
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绕过车头来给我开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恰好也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停到了盛怀翊的跟前,继而下来了两个黑衣保镖,一个负责开门,一个负责站在他身后,保护的姿态。
杨姝也瞧见了马路对面的一幕,说:“这么一看,还不是一般人呢。”
我瞄了一眼,收回目光,没有吱声,倒是开车的司机开了口,说:“那车挂了内地的牌子,好像是滨江的车牌。”
杨姝“哦?”了一声,说滨江的吗,她转头问我:“真不认识?”
我局促的攥紧手指,盛怀翊和我认识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普通的碰见,我承认认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侵略性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针对性,杨姝已然瞧出来了他看我时暗昧、炙热的眼神,我一旦承认认识,就坐实了我和他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
我和盛怀翊之间的事情,是禁忌,是阴暗角落里永不见光的腐朽和肮脏,自然是少一个人知道,就越对我有利。
“不认识,如果认识,我一早就和你说了。”
杨姝很聪明,也懂得察言观色,不知道对于我的话,是信还是没有信。
司机说:“我对内地车牌分布也不是很熟,但几个大城市的车牌,我还是分得清的,应该是滨江的车牌。”
杨姝说:“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去半岛酒店。”
我回到酒店,兴致不高的关系,卸了妆、冲了澡以后,早早地就躺下了。
我没能如期的入睡,脑子里想的都是靠山这会儿可能在那些伴游出海嫩-模身上折腾的场景。
我想的烦躁,偏偏盛怀翊的脸,又鬼魅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搅得我本就烦闷的情绪,愈加浓烈。
盛怀翊这个人,我一向都摸不透,所以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还是说靠山漏了行踪,他一直都在那里等着?
我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想强迫自己入睡,有门铃声传来。
我怔愣了两秒,以为是谁敲错了房间门,门铃声再次传来。
确定确实有人在敲门,我起身去开门,房门打开,有侍者捧着一大束艳丽的红玫瑰递上前,说:“女士,有您的鲜花,请签收。”
我有些发懵的从侍者手里接过玫瑰花,关上房门后,第一反应是靠山为了安抚我,送了这束红玫瑰讨我开心。
我心情难得好了一些,捧着这束玫瑰花,边走边闻,唇边是敛不住的笑意。
女人这种生物,还真就挺好哄的,往往一束花,就能哄得我们眉开眼笑。
我把玫瑰花放到了桌上,大致扫了一下,应该有九十九朵。
看到花束间夹着的卡片,我拿起来打开,看到上面的文字,直接吓白了一张脸。
致吾爱,盛怀翊!
盛怀翊,这束花居然是盛怀翊送我的!
他知道了我的房间号是吗?
所以说,他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是吗?
我在为自己好像一只赤裸的羔羊一样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惶恐,心跳快到不行。
就在这时,手机也响了。
我走过去拿手机,看到是我始终都没有保存到通讯录里面的号码,按下接通键。
不等对方开口,我先发制人:“送那么一大束玫瑰花过来,你是想害死我吗?”
且不说酒店这种地方熙来攘往,靠山那些这次随行的手下和下属都下榻在这个酒店,盛怀翊搞出来这么一出,一旦被撞见,我百口莫辩。
一句“致吾爱”足可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盛怀翊不以为意,问我:“怎么,不喜欢?”
他自顾自地说:“玫瑰带刺,很像你,每次见我,都剑拔弩张。”
我吓得心脏都悬了起来,一旦酒店这边的服务生把有人送我玫瑰花的事情告诉靠山,我的死期就到了。
我吼着:“不喜欢!只要是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出现,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单单拿眼神看着我,就能让人发现端倪?”
我说我受够了,受够了你带给我的不安、带给我的惶恐,别再送一些能害死我的东西给我了。
我要挂断电话,盛怀翊却说:“那位太子爷今天不会回酒店,你怕什么?”
他果然知道靠山的行踪!
盛怀翊似乎感受不到我的无助似的,又问我说靠山不在,寂不寂寞,用不用他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