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懿心中一动,听着宓妃冷漠的话,他却觉得很不是滋味。是,宓妃是怪物,连他也亲口说过这话,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他的孩子也会是怪物。

第二次是在床上。

宓妃懒懒地躺在软软的床上,细嫩的脚踩着太子的胸膛一点点儿往下,勾得太子呼吸不稳,抓着他的脚踝放在肩上,跪在床上插进他敞着一个小口的阴穴,那儿还很热,是让他操热的。

宓妃喘息着道:“你如今也不小了,床上的功夫也不赖,是该……给你娶个媳妇儿啦。我兄长家的女儿,年方二八,贤惠……贤惠极了……你娶了她,我们亲上加亲,不是更好?”

太子脸色一变,说:“如今父皇缠绵病榻,我作为太子,怎么能娶妻,这是大不孝!”

宓妃手往下,去摸他插在自己体内的怪物般的凶器,眼角眉梢都是沉溺于欲望的飘飘欲仙的快感,可说出口的话比冰还冷,“太子啊,你有什么好怕的,难道我还能杀了你不成?我说过我喜欢你这把弓,那就不会轻易地折掉你……只要你不惹我生气。”

雍懿眼角泛红,狠狠地往里一撞,撞的宓妃身子往上一动,“你休想摆布我的人生!”

宓妃咬着唇,明明很疼,唇边依然有笑意:“我竟然不知道原来太子这样有骨气,不想娶她,那好啊,你也不要做太子了,在我身边做个面首如何?”

他嘲道:“你当这天下还是你雍家的天下?雍懿,你还能不能当太子,权在我一念之间。我若废掉你另立一个太子,你信不信大司徒他们会转而拥护他?”

雍懿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如今他唯一的凭仗就是太子的身份,而宓妃能轻而易举地找出借口废掉他。如果他不是太子,那朝堂之上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那些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他肝脑涂地的大臣们只会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会娶她!”雍懿手撑在宓妃身边,低头看着他,愤怒地道:“你想我当你的面首,我不会拒绝,但你不能肆意决定我娶谁。”

宓妃冷笑着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大司徒在密谋些什么?你想把皇后的宝座留给他的女儿吗?太子啊,你以为你可以摆脱我的控制,但你有没有想过大司徒也许比我更可恨?”

雍懿道:“这天下不会有一个人比你更可恨。”

宓妃这下是真的笑了起来,笑得下边儿的雌穴都在颤抖,“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他想要的只是从龙之功吗?他更想把你掌控于鼓掌之中,让你做他手中的傀儡。”

雍懿咬着牙,忍不住反驳道:“难道你不是?”

宓妃眼波如水地望着他,柔声道:“你说得对,我也是,可我和他不同,我不想杀了你,因为我喜欢你的身体。他呢?他会和我一样,为了你的身体放过你吗?他会看在你是他的女婿的份儿上放你一马吗?不会的。等他的女儿生下儿子,你就会变成埋在陵墓中的尸体,甚至那个儿子是不是你的都不要紧。”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我会在他杀了我之前杀了他。”

“笑话。想得还挺轻松,你连我都杀不了,何况是他?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执掌大权的那个人也只会是大司徒,而你连个掣肘他的人都没有。”

“如果我娶了你兄长的女儿,她怀上身孕的那一天,是不是就是我死的那天?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杀我,可我不信,你早晚要杀了我的,你今天就差点杀了我。”

“太子啊,太子,母妃真不知该说你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雍懿不想再听他说话,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下身在他雌穴中又快又重地操弄,把他操得身体一直发抖。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那些关乎他生命的大事,生死,权力,在这张床上都可以暂时抛于脑后,他并不怕死,人早晚都要死的,可他怕自己这一生都活在阴影之下,不得逃脱。

登仙台上的烛光直到凌晨才熄灭。

出现在人前的仍然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宓妃娘娘和太子。

朝堂之上,党争越来越激烈,几乎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太子很少主动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可谁都知道大司徒说的话就是他的话。宓妃对太子的训斥越来越不留情面,越来越凶狠,真可以说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践踏,太子总是做出谦逊恭敬的姿态,鲜少反驳顶撞自己的母妃。⒑22㈣9㈦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在人后,一切有多么相同,又多么不同。

他们也许是天下最亲密无间的仇敌。

第六章 “你不是不愿做我的面首?”(结局,be慎入) 章节编号:6118

第六章

“殿下,这已是生死存亡关头,您万万不可再犹豫!”

“妖妃弄权,逆贼当朝,大雍天下,危如累卵!”

“为天下计,为万民计,殿下不可再迟疑!”

……

雍懿面无表情地听着大司徒等人一句急于一句的“劝谏”,这哪儿是劝他,分明就是在逼他,逼他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场胜负不明的战争,他们想的只有自己的权力和利益,不管是他还是“天下”、“万民”,都不过是幌子。

他看着桌上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抬手抓起匕首,淡淡道:“别说了,本宫答应你们。”

他不得不答应。

大司徒一下子跪在他脚下,皱纹横生的老脸上流着挤出来的几滴眼泪,颤巍巍地道:“臣等无能,不能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还要殿下以身犯险,臣有罪!”

众人一齐跪下,附和道:“臣等有罪!”

雍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说出口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死了,这些人还是妖妃手下的“忠臣”,他没死,那他们就将变成从龙有功的重臣,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只有他。

只有他。

太子想起朝阳宫的龙床上渐渐死去的父皇,想起黄金堆砌高可百尺的登仙台,握着匕首的手力道越来越重。

上朝时,大司空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当着群臣的面痛斥太子党一个举足轻重的大臣,那大臣是太子的心腹,也是难得的清流,数次为太子顶撞大司徒,很反对大司徒的“匕首计”,太子很看重他。

宓妃轻飘飘地道:“此贼罪不容诛,凌迟处死吧,妻子流放,永生永世不得再回都城。”

太子攥着拳头,忍不住跨前一步:“母妃,他虽然可恨,但罪不至此,免去他的官职,让他世代不得为官,也就罢了。”

宓妃沉沉地望着他,倏尔一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太子,你又顶撞本宫,真是……让本宫失望啊。”

他站起来,轻描淡写地道:“太子为你求情,看来你是挑拨本宫与太子关系的元凶咯?那就诛三族,让你的妻儿亲族和你一起上路罢。”

凄厉的哀嚎响彻宫庭。

太子恨得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