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叶盈心摸摸它的小脑袋,耐心地等它吃完,把易拉罐带丢进垃圾桶。

他要去小区不远处的社区市场买菜。

从京城来到成都之后,他的生活变得很规律,每天除了买菜和散步很少出门,平时就待在家里追剧,看综艺,让这些没有意义但能让人开心的事充满他自己的生活,他的情绪变得稳定,不会再失眠,也没有那么多噩梦。

社区市场很热闹,充满烟火气。

叶盈心买了一天份的菜,慢慢地走回去,进小区前,一个骑着小自行车的小女孩在他面前摔倒,小女孩放开嗓子哭了起来,她身后没有大人跟着,叶盈心连忙放下菜,扶起那个女孩,温言软语地安慰他。

好半天,女孩儿抽抽嗒嗒地道:“谢谢,谢谢阿姨。”

叶盈心摸摸她的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她。

小女孩儿骑上小自行车走了。

叶盈心拎起买来的菜,一抬眼,迎上另一个人的目光。

他不为所动,刷开小区的门禁往里走,他知道那个人跟了上来,可他不在乎。这些年,他已经学会好好地爱自己,他没做过错事,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刷开自己那栋楼的门禁。

一只手拉开那扇门,让他进去。

叶盈心指指墙上贴的告示,“一人一卡,请勿尾随”,这么大的字,想来也不会有人看不见。

祁致骄涩声道:“盈心,我只想和你谈谈。”

叶盈心没有把他拒之门外。

回到家,叶盈心好整以暇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坐在沙发上,甚至还给祁致骄倒了一杯水,说:“你想谈什么,我听着呢。”

祁致骄从没见过他这么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对叶盈心来说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五年前疯狂的一切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叶盈心甚至已经不恨他了,彻彻底底地把他当成了无关紧要的过去。

他声音沙哑地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想你过得好不好,想你有没有受欺负,想你……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还想着我。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当年我不该那么对你,我可能真的疯了吧。盈心,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让我来补偿你吧,我会把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哪怕你想要的是我的命。”

叶盈心失笑道:“你妈妈不是说这些年你一直在接受精神病治疗?我看治疗效果也不是多好,瑞士的医生都不能治好你的话,那你可真是没救了。你这是什么病,妄想症吗?”

祁致骄攥着拳头,心中恐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样的叶盈心对他来说过于陌生,难道五年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是他的幻想?那个把他的小事都看得比天大的人已经不在了吗?他不明白。

他在叶盈心面前跪下,抓着他的手,颤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你该恨我的,我本来应该保护你,但我做的比所有人都过分的。恨我吧,只要只要你肯让我留在你身边,不管你想我做什么都行。”

叶盈心捧住他的脸,温声道:“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已经太晚了,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你能做的就是永远都在我眼前消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是你唯一能为我做的。”

祁致骄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他看得出来。⒑22④9?

不知何时,他脸上已全是泪水,眼泪沿着下巴滑下,落在叶盈心的手上。

叶盈心看着自己手上的水光,淡淡道:“走吧,别再回来了。”

祁致骄埋在他腿上,无声地哭泣。

可他再也得不到一句安慰。

第二篇 妖妃

第一章 揉母妃的neinei撞母妃的花花 章节编号:616

第一章

“殿下,陛下有令,谁来都不见,您请回罢。”大太监挡在宫殿门前,吓得一个劲儿地发抖,但就是不肯让开。

太子雍懿冷笑道:“究竟是父皇不肯见我,还是那个女人不肯让父皇见我?”

大太监连忙道:“殿下慎言!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眼下陛下龙体欠安,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将养,宓妃娘娘衣不解带,成天在陛下身边儿伺候着,眼瞧着憔悴了不少,您这样说,怕会寒了她的心啊!”

雍懿一把挥开老太监,这个在他父皇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阉人如今也变成了宓妃身边的走狗,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如今朝野上下,谁还记得这天下姓雍?宓妃娘娘,还敢自比洛神,可笑至极。

他抬手推开厚重的宫门。

这是老皇帝的寝殿,雍懿还记得自己儿时和父王一起在这儿看奏章,不过十几年过去,当年灯火通明的宫殿,如今幽暗得几乎看不清人的脸。

雍懿下意识地眯起眼,须臾,双眼适应过来,看见远处的龙床上躺着他的父皇。若非他对自己的父皇再熟悉不过,只怕要认不出那个形容枯藁的男人居然是当年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平帝。他的父皇躺在那儿,除了胸膛处微微起伏,看不出还活着。

龙床边……雍懿攥紧拳头,龙床边,坐着一个妆容妖娆的华服女人,那女人不止妆容妖娆,眉眼也妖娆得很,眉飞入鬓,眼角上挑,泛着绯色,丰唇的唇用了胭脂,红得仿佛是人胸膛中飞溅出来的热血,似笑非笑,让人永远都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老太监还说她“憔悴”,这明明是大喜过望吧!

宓妃闻声,抬眼望来,眼波流转之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勾魂劲儿,连对她深恶痛疾的太子雍懿,在那瞬间都忍不住愣了愣。

宫室中回荡着丝丝缕缕的药香。

雍懿大步走进去,走到床边,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不用太医说,他也知道父皇时日无多,如今只靠奇药吊着,也许下一瞬就要魂归地府。他心头隐隐作痛,就算生在帝王家,这也是他的父亲,为人子,怎能任由自己的父亲沦落成女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宓妃手帕掩唇,轻轻咳嗽一声,说:“太子不在太学,来这腌臜之地做什么?”

她明明没有说逾矩的话,可不知为何,字里行间却充斥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意,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挑逗和她说话的人。这让太子厌恶至极,当初这妖妃就是凭着这惑人的本事掌控后宫的吧?如今又要凭这本事插手朝廷之事,也不知道她得陪多少王公大臣睡觉,才能如此翻手为云覆手雨。

雍懿冷硬道:“本宫来看父皇,难道还要你应允?”

宓妃挑起一边眉毛,似乎没想太子会对她如此不敬,可也没生气,纵容地道:“陛下倘若知道太子来请安,一定龙心大悦。”

雍懿哼了一声。

宓妃起身,走到太子身边,抬手理了理他的衣衫,柔声道:“只是,太子未免也太没规矩,陛下亲口说过,要你唤我什么?你连陛下的圣谕都不放在眼里,我怎么能让你留在朝阳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