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尧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傻，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放下保养品，解释道：“......不好意思，有点，有点紧张。”

“......没事。”何红霞指了指前面的沙发：“先坐。”

二人应了一声，就在何红霞对面坐下，六眼对望，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瞬间又尴尬了不少。

何红霞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眉头紧锁，看起来也很纠结，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舟舟，你先，你先去看看你爸爸，咱家没请护工，你去盯着点，免得有什么事。”

这就是要支开他了，虞世舟心底陡然一惊，下意识看向薛尧，却被对方安抚般地拍了拍手背，他有些犹疑，可看着母亲，还是犹犹豫豫地起身出了门，但并没有去父亲那里，而是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但是等来的，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呃......阿姨。”薛尧率先打破了沉默，见何红霞抬头看着自己，想了想，说道：“虞......舟舟，应该把我们认识的经过都告诉您了吧？”

何红霞刚才似乎在走神，闻言反应了半拍，这才点点头，轻声说道：“嗯，舟舟都跟我说了，我们......我们家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吧。”

有了话头，接下来交涉就方便了许多。

薛尧点了点头，何红霞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是个双性人，你应该知道了吧？”

何止是知道。薛尧想到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又想到对方母亲正在自己面前坐着，连忙控制着表情不显得太飘飘然，这一下倒是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很矜持。

但是何红霞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虽然薛尧没有表现得太过度，但也猜到了些东西，她心下复杂，可想到那近两千多万的债务，也只能无力地将心中不满咽下去，又没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儿啊，是我跟老虞对不起他。”

“他出生就是个双性人，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怀他的时候我坚持去研究所做研究造成的胎儿变异，但好在他除了身体特殊以外身体倒还不错，可到底异常于人，所以我们一直都不让他怎么交朋友，害怕他身体的情况会被人发现。”

“舟舟是个乖孩子，从来没有抱怨过，我和他爸都觉得挺对不起他，所以除了交友这方面，一直都挺纵容他的，他也争气，自己凭本事考上了国外研究生，一直开开心心的，回来虽然能直接在你们学校当教授是我推荐的，可他要是没有本事，也不会这么顺利。”

“可他爸公司这变故......唉，他就像变了个人，几次都想辞职去找个高薪工作干帮忙还钱，可他这专业能干什么呢？我们家一直宝贝的孩子我也舍不得他吃苦，不管怎么样都要求他必须继续当老师，爹妈已经这样了，他怎么样也得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何红霞说到这，眼睛已经闪了泪光，薛尧适时地递了一张纸过去，何红霞道了声谢，继续说道：“他这孩子体质特殊，我真的很怕他会铤而走险去干什么不好的事，毕竟他爸的疗养费和债都不是小数目啊。他说他在跟外聘做研究项目，但他那个专业能赚多少钱呢？我就一直很担心，可他却一直安慰我没事，他越这样我越心不安。”

薛尧沉默地听着，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母亲，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只能说因为愧疚而不敢进一步去怀疑去打探，生怕最后真的寒了孩子的心。

“但是......舟舟跟我说，他能还上债都是因为你，”何红霞抬头看着薛尧，眼眶更红了，“他跟我说你是因为很喜欢他对他死缠烂打了很久，有一次见那些要债的过来就干脆帮他还了钱让他跟着你，孩子，阿姨问你一句话，你跟我说实话就行，阿姨能承受的住，也不会去怪罪他，我就是想知道，舟舟......是不是被你包养了？”

面对一个中年母亲诚挚的目光，薛尧说不出慌话，可也正是因为能懂这位母亲的担忧，他略微沉默片刻，还是看着何红霞的眼睛说道：“没有，阿姨，是我主动追他的，他身上有股很吸引我的感觉，我说不上来，但是就看他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一直对他死缠烂打，还是借着讨债人的关系把他牵住了，他是被迫的，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我喜欢他，就想跟他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也喜欢我，只是因为这层关系有所犹豫，我觉得我可以再努努力，让他也更喜欢我。”

何红霞愣愣地看着他，薛尧手心里都是汗，也不知道她怎么想，良久，才看到何红霞慢慢笑了起来。

虞世舟显然遗传了母亲，何红霞虽然看起来沧桑了不少，但依旧可以看出以往那副美丽动人的模样，这一笑，倒是让薛尧也有点晃神。

而后，他就听见何红霞说道：“谢谢。”

......

薛尧找到虞世舟时，对方正在走廊上站着，目光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才回过神似的回过头来，看着薛尧轻轻笑了笑，说道：“怎么样？”

“都说好了。”薛尧走过来，却是环住了虞世舟的腰，“不过为了让你妈妈更相信一点，我觉得我们装得更像一点比较好。”

虞世舟偏头看他：“嗯？”

薛尧笑了笑：“比如......你做我的男朋友。”

“啊？”虞世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薛尧的意思，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说道：“你......我妈跟你说了什么吗？没必要这样。”

“没有，是我自己一下想通了。”薛尧亲了亲虞世舟的眼角，突然说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那么执着作为交换生考去那个外国学校吗？”

话题有些跳脱，虞世舟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能本能地点点头。

“因为我妈当年就是那个学生的，认识了我爸，可我爸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想给我安排一切，我妈临终前就留给我了一大笔钱，就是想我可以脱离我爸，去国外呆着也好，只要别跟他在一起了。”

虞世舟不理解这跟他突然跟自己告白有什么关系，但想到了那些钱，忍不住有点紧张：“那那些钱......”

“是啊，买你了。”薛尧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像担心的样子，笑了起来：“所以，我花钱替你消灾，你就当我的男朋友来抵吧。”

虞世舟反应过来，这是按照自己的剧本在走呢。

确定对方是认真的，虞世舟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没忍住挣开薛尧，又觉得好像不太好，挣扎着说道：“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答复你。”

“那我等你。”薛尧看起来很坦然，低笑一声：“但我今年九月就可以去了，如果你答应我，就来瑞典找我。”

虞世舟没想到分别竟然来得这么快，愣了愣，却还是嘴唇颤抖，微微说了句“好。”

－

一年后。

阿兰达机场，虞世舟拉着行李箱走出站，看着陌生的环境，四顾环绕，正想着要不要给薛尧打个电话，却被人从身后抱住，他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见薛尧正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虞世舟心下一动，回过身将他抱住，主动献上了一吻。

薛尧微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他紧紧拥吻着，只觉得今年的冬日都格外温暖。

第23章：番外

虞世舟的父母还在国内，尤其是父亲，至今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做不到把父母丢在国内辞职远洋来和薛尧生活，所以目前薛尧在这边读书，他也就挤着年假配合五一国庆长假时间过来，碰到寒暑假再长住一下。

对此薛尧表示理解，但也厚着脸皮讨要着补偿，虞世舟哪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每次来都尽所有的满足他，几乎是朝气蓬勃的来，腿脚发软的离去。

这次也不例外，薛尧的母亲给他留了一栋海边别墅，只要虞世舟来，薛尧都会带他到这边来住，而今天正是仲夏午后，气候宜人，虞世舟请了年假和五一假期过来呆几天，和薛尧站在阳台前看海，看着看着，就不知道怎么亲上了，亲着亲着，就已经衣衫大开地叉腿躺在阳台的藤椅上，一对布满爱痕的大奶暴露在空气中，紫红色的乳头挺翘着，一副求人怜爱的模样，下身光裸，双腿大张着，一个脑袋则埋在他的胯间，不管不顾似的舔弄着他的花穴。

“啊......啊哈......薛尧......嗯哼......薛尧不......不要在这里......嗯哈......”

虞世舟捂着胸部，不时抬头看向阳台外的海岸线，哪怕对面的海岸属于这片别墅群住户的私人沙地，基本上一户一片区域，现在正是气候宜人，很难不保证会不会有哪些小孩走错地方跑到他们家门口来。

更何况，阳台的围栏是透明玻璃。

在露天平台下，浑身的感观都在无限放大，虞世舟虽然一直警惕地关注着周围是否有人过来，可同样也根本忽视不了下体带来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