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颜低头想了半天说道,“那你就不要把自己弄的狼狈,等你回来,我还有个秘密告诉你。”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昭颜不能久留,又匆匆离开。
出了昭狱,天还未亮夜色深不见底,雨停了周围一片寂静,只听见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一点一滴,让她无法静下心来。
【作家想说的话:】
应该很快就可以完结,剧情完结就可以涩涩啦,突然有个想法,宁清不是真太监怎么样,不然就算他两和好了,不也不性福,还在考虑中,当初是为了虐把男主定成真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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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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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剧情 章节编号:717524y
第二日昭颜还是去了,虽沈谦也劝过她,不要插手此事,她因此保证不会做任何事。
沈谦为主审官,三司陪审,公主听审。
随即宁清被传上堂,虽昨晚才见过面,今日再见亦是难忍,昭颜的目光始终未离开他的面孔,他身负重枷,衣冠发髻却还整齐,唯有手腕处有明显的伤痕,抬眼间看见屏风后的人影,心中一滞,转而低下头。
“罪臣宁清可知罪?当年谋逆一案,可是你蓄意陷害,为报一己之私?”
“无罪可认。”若有罪也只为一人。
“大人,这样问能问出什么,已经问了一个月了,不若直接刑讯,就是在嘴硬的人,也得吐出点东西。”说话的人素与宁清不和。
沈谦沉默半响,看向屏风后,似乎是问询昭颜之意。
昭颜闻言,几乎想立即站起,她虽知今日宁清必逃不过这一劫,可若是让她当面见他受辱,她亦难忍。
“一切按沈大人意思,只是太过血腥的东西本宫不愿见,以免有屈打成招之嫌。”昭颜半响才说道。
得了令,随即有衙差取来一副拶子,套在了宁清十指之上,这不见血的刑罚也多的是。绳线向两边分拉,竹夹渐渐收紧,指骨撕裂,剧烈的疼痛从十指间传来,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却让他更加清醒。骨节或已断裂,有血迹流出,他仍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剧痛之下他看到屏风后的人似乎亦在抖动。
昭颜坐在屏风后,想起他说不愿她见到他狼狈时候的样子,便闭上了双眼,即使隔着屏风她什么也看不清,她仍是闭上眼睛。
直到他十指皆鲜血淋淋,才下令停下,又是新一轮的问询,仍是没有所获。
竹板再次拉紧,疼痛此刻也有了具象,似乎所有的信仰都已经摇摇欲坠。
她自知若是在停留在此处,于两人都没有好处,他不肯出声,是不想逼她哭。她以身体不适离开刑堂,临走前似乎听到了他口中的嘶喊声。
昭颜不知他们后来是否还用其他刑,亦不知他是否能挺过去,只是一个人回到府中,关上房门不准任何人进去。
直到傍晚时分,沈谦来到公主府,听闻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吩咐了人煮了粥。
昭颜见他来了,想开口问又怕开口问。
沈谦见她手指有血痕,已经干涸,取来毛巾细细为她擦洗手掌,掌中留下两个深浅不一的印记,又见她头上金簪无辜少了一根,想是今日刑堂之上,她用金簪刺入掌心才忍了下来。
眼前的女子既柔弱又坚强,似乎谁都可伤她,又似乎谁也伤不了她,唯有自伤,她和宁清太过相像。
“公主无需担心,都只是皮肉之伤,虽用了重刑,可对他也是一层保护,至多会留下些印记罢了。只是公主心上的伤痕可好全了?”
“沈大人这是何意?”
“我虽不知公主与他之间发生何事, 但我知晓你为他所伤,如今一切不过是他想偿还你罢了。我劝公主不要用情太深,自古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缄口不语,似已知晓结果。
沈谦端过白粥,喂她吃下。
果不其然,当晚右相便派人潜入昭狱,欲与他再次结盟。宁清虽入狱,但宫中十二京卫都是他一手提拔都是他的亲信,若是想兵不血刃,只要控制皇城,逼幼帝写下退位诏书即可。
兵谏的日子定在先皇祭日,右相带人逼宫,却不想最后反被宁清所反,右相被以谋逆罪拿下,而他手中握有和宁清密谋信件,所以要保宁清,必然要留下右相。
这桩案件已经压了一个月,御史台纷纷上言,请求诛杀逆贼,以正朝纲。
公主府。
桌上的水沉香已经燃尽,室内徒留一股香气,薰的她头有些晕,昭颜起身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屋内很静,过来半响她才开口。
“无辜?如今就算是朝中有人知晓他无辜,他也必死无疑,况且他也并不无辜。如今人人自危,宁清今日揭举了右相,明日或又会揭发他人,曾经那些依附于他的臣子都想他死,此时杀了他,正好立威,于你于他都是好事。”沈谦背对着她。
“这就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所以你早就知道会死?”
“是。”
“他呢?”
“他自该有此觉悟,也算是求仁得仁。”沈谦不懂,她有着好看的皮相,如今又权利在身,为何偏要为了一人而折磨自己。
昭颜跪坐在地上,权利,富贵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想要的,都只会把她带去更深的深渊,她的愿望一如当初那样简单,只是想保护弟弟,守着宁清。
“若我执意要救他呢?”昭颜望着他说道。
“我早就劝过公主,不可用情过深,就算你救的了他的人,救的了他的心吗,你是否问他是否愿意,他可愿意以一残缺的身体面对你。你如何就是不懂呢?”沈谦抚去她眼角的泪花,她似柔韧的藤蔓,只有依靠宁清才能生长。
宁清的想法,她只知道两人之间的事不是“是是非非”几个字就能概括的,到底是谁欠的谁的,她不想去分辨,她爱了就是爱了,即便是错付也绝不后悔。
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被废弃冷宫,可母亲从来没有埋怨过任何人,母亲每天都会做在夕阳下望着紧闭的冷宫大门,她知道母亲在等一个根本不会来的人,每每都会等到夜黑。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如何,我要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