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里这三个人整日苦哈哈的,隔壁番外这三个人正在快乐的doi

今日好像码了一万字了吼吼吼吼,越来越能白话了

41、兄弟阋墙(上) 章节编号:6774970

回到卧房内忆安哭了一场。

好痛。

他抬头看向镜子中泪流满面的自己,镜中的那个人熟悉又陌生。

筱云霆去前线戍边之前,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委曲求全的日子,为了他与孩子在豫王府的生计,他可以佯装心甘情愿地侍奉一个他从未交付真心的男人;他可以用尽世人唾弃的媚宠手段去争夺丈夫手中的银钱和权利;他可以将自己渴望爱护的心收起,不再思虑纯粹的爱与自由。

可是这一切完美的建设都在自己那日街市重遇筱云珩之后彻底崩塌。

不管自己用任何方式推开他,试图同那人划清界限,筱云珩依旧在意他,爱护他,甚至在他误以为自己已经与豫王殿下有了孩子之后,依然对自己爱意不减。

他双眸中关切的目光依旧令自己心动,他心中的那份悸动同自己多年前与他定情时别无二致,使他一遍遍回想起当年与爱人纵情云雨的欢爱时光。

如果可以选择重来,忆安宁愿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筱云珩,这样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认为世间所有的感情不过尔尔,理所应当地接受筱云霆对待自己的方式,不会在夜深人静时因今生无法与心意相通的恋人厮守而睽违叹气。

自从自己执意回到筱云霆身边以来,他一次又一次后悔,筱云霆对待他依旧苛刻自私,尤其是他受伤之后,床事上力不从心,今日为了折腾自己竟服了壮阳药物。

沉沉浮浮三十余载,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忆安看了看睡在身旁的曦儿,第一次产生了逃离的想法,他不想再继续这样压抑的生活。

筱云珩接连几日睡不安稳,每每入眠他总梦见忆安流泪,他哭着奔向自己,求自己带他远走高飞,逃离那噩梦一般的生活。

今日天还没亮,筱云珩又一身冷汗地醒来,满脑子都是忆安在二哥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耳边萦绕着忆安侍奉二哥时的痛苦呻吟,他在豫王府内的几年都是这般度日的么?

他恨透了二哥,恨他不知用什么法子将忆安骗到府中,恨他得到忆安以后又不懂珍惜他,依旧我行我素任性妄为,给忆安带来不知多少苦难委屈。

他也恨自己,恨自己当年瞻前顾后唯唯诺诺,不肯在当初同忆安表明心意时就将与忆安的关系昭告天下,他想起当年自己竟还存着不想外人得知忆安同自己欢好的心思,更是懊悔不已。

若是自己一早便下定决心,不顾世俗眼光,道德礼法,执意将忆安接出教坊司,如今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沉吟至今,筱云珩如今对自己的恨意更多些,自己与二哥都喜欢忆安,但二哥却二话不说便将忆安领出了教坊司,而自己还在顾全皇子的身份,礼教的束缚,或许自己这些年正是缺少二哥恣意妄为的“魄力”,才任由忆安在二哥的榻上翻滚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受尽了欺辱和委屈。

但他如今必须接受二哥联合抗敌的提议,纵使现在自己在朝中势力日渐雄厚,也有不少以前投靠太子党的臣子跑来依附自己,但自己世家背景单薄,一己之力依然无法与大哥相提并论,若是有二哥的势力从旁协助,或许之前不敢肖想的事情真可以一试?

左右再也睡不着,筱云珩翻身起床点了蜡烛,将搜集的证据再次查看一遍,又思忖起前些日二哥同自己说的那些“计划”。

这一日锦昭帝下了朝会,刚刚用过午膳,大太监突然进来通传,说旌王殿下有急事禀奏,恳请父皇通融召见。

锦昭帝这些日子本来身子不爽肠胃有恙,午膳更是打扰不得,但听说老六急着来寻自己只得命人将他放进来。

筱云珩急步小跑进殿,形容憔悴神色焦急,进来扑通一声便跪在当场,“儿臣顾不得君臣礼仪,扰了父皇午膳还望父皇见谅。”

“有什么事,慢慢说。”

“二哥他前些日子在战场受了埋伏,伤势甚重,这些日子儿臣去他府上瞧他,似乎并未好转反倒有加重之势,看起来是心情不畅整日郁郁寡欢,儿臣再三询问缘由才得知竟然,竟然。。。”

“竟然如何?老六,你说说看。”

筱云珩望了望立在一边的内侍和太监,神情谨慎又为难。

锦昭帝会意,挥退下人,“你们都先下去。”

殿内只剩锦昭帝与筱云珩两人,筱云珩跪爬上前,在锦昭帝身边低声说道,“二哥说自己在前线受的埋伏,乃是大哥设陷阱诱其深入,目的是要置他于死地。”

筱云珩悲痛欲绝,神情万分不忍,几乎泪洒当场,“儿臣不信大哥竟是如此之人,儿臣得知此事后,这几日夜不成眠无法自处,之前只听说大哥二哥偶有口角,不想今日兄弟隔阂竟如此之深。。。”

“别说了。”锦昭帝脸色逐渐阴郁,“此事我已知晓,不要外传。”

筱云珩恭敬叩首,“是,儿臣万万不敢。”

当日下午,锦昭帝移驾亲临豫王府探视筱云霆。

筱云霆身缠厚厚的绷带,在颜宛白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地出来迎接,“儿臣见过父皇。”

锦昭帝见筱云霆伤成这样子大骇,“听珩儿说你最近身子欠佳,朕特来看看你。”

筱云霆咳了两声,恭敬地将锦昭帝迎至屋内。

锦昭帝开门见山地询问了筱云霆受伤的前因后果,筱云霆将筱云泽设计陷害自己,又派人暗杀自己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筱云霆面色苍白,强撑着站立在院中,锦昭帝仔细看他,心觉霆儿当真比走之前瘦多了,惊讶之中充满自责,他自是对筱云霆全无警惕之心,对筱云霆怀着长辈的慈爱。

筱云霆在一旁描摹着锦昭帝的表情,觉得今日仿佛有戏,便顺便又参了筱云泽一本,“父皇可知,前些日子六弟带领治理的疫病,起因便是大哥私改河道,导致污水流入井水。”

锦昭帝沉吟,“嗯,此事朕知道。”

筱云霆虽然形容憔悴但一脸正气,“父皇,大朗不能再这般下去了,六弟去前线带来的证据直指公孙宰相贪污受贿,难道您还要任由他们继续腐蚀国库么?”

筱云霆声泪俱下,言语哽咽,“儿臣一人之性命不算什么,儿臣与六弟既然决意前线戍边,保家卫国,便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好男儿金戈铁马马革裹尸尚不足惜,却不愿死于朝前堂后之争,死于兄弟阋墙之隔。”

锦昭帝面色凝重,筱云霆所说之事他早有耳闻,但一直不愿动公孙一派,只因他朝中根基深厚,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朝野动荡。

如今竟然得知筱云泽不仅私改河道导致穆都上万人死于疫病,还对筱云霆动了杀机不惜买凶杀人,令锦昭帝如今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应将皇位交由此人之手。

筱云霆在一旁看出锦昭帝也早想处理公孙正德一祸,似乎已将他所说之事放在心上,便趁机再添一把火,“父皇,公孙宰相势大,却为人不忠不义,视百姓为蝼蚁,全盘不顾念前线将士安危,朝中积弊已久,我与六弟前线戍边才知,这些年军饷的亏空有多严重,前线战士有多少人因公孙宰相贪污而枉死。纵然六弟可以杀了一个都尉以儆效尤,却不知又有多少小官受了宰相等人的胁迫和纵容,不得不跟着贪赃枉法,再这样下去,国家凋敝是迟早的事。”

锦昭帝心中困苦,公孙正德乃是三朝老臣,朝中势力广大,但这些年自己纵容无法,任由公孙一派势力无限扩张,如今老二老六已然长成,或许是时候好好管制一番了,他拍了拍筱云霆的肩膀安抚道,“霆儿,你所说之事朕已知晓,你且安心好好养伤,早日回归朝堂效力。”

筱云霆咳喘不止,听了父皇的话连连点头。锦昭帝见他身体抱恙,又安慰他几句便也回宫去了。

筱安基走后,筱云珩从豫王府的旁屋走出,“二哥,父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