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安走进空荡荡的院落,见到孤零零一人背对着他坐在院中玩耍的稚童,她穿着宽大的不合身的冬季灰色布衣,袖口卷边,被磨得发白。孩子的脚边堆着一坨沙子,旁边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脏布偶,看起来好久未曾清洗。
忆安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他一声声轻唤曦儿的名字,曦儿转身,却露出见到陌生人的畏惧眼神,蹒跚着跑到林奶娘背后躲了起来。
林奶娘指指忆安,“那是爹爹,别怕。”
忆安柔声道,“曦儿别跑,我是爹爹啊。”
忆安强忍眼泪,将准备好的拨浪鼓递到曦儿面前,见曦儿不肯拿,又将豫王府后厨做的糖蒸酥酪拿出来,曦儿和忆安一样喜欢甜食,闻见香甜味儿一时忍不住,终于犹豫着蹒跚上前咬了一口,忆安看曦儿终于将糖蒸酥酪一口口吃进嘴里,心中长舒口气,他爱怜地将曦儿嘴边的酥渣抹去,眼中尽是慈爱与痛心。
曦儿吃完,忆安带她去屋里换自己买来的新衣和布鞋。忆安把着曦儿的手臂和胳膊,稀罕不够似地轻轻捏着,抚摸着,感叹这孩子出生以来他便没抱过,不想如今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换好新衣新鞋,面前小孩儿终于穿上了合体的衣服鞋子,忆安看着欣喜,又搂紧怀里一阵亲吻。
小孩儿起初怕生,但忆安毕竟是生过她的爹爹,玩闹之间,曦儿很快就接受了忆安,忆安笑着逗她,她也跟着在旁边用小手触碰爹爹的脸,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三年来忆安只见过曦儿几面,筱云霆下令不许忆安见孩子,只命一个犯过家法的奶娘林晚在院内照顾。
忆安对筱云霆在床榻间对自己那些时不时的惩罚和羞辱早已麻木,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想起曦儿时,他的情绪还是会像决堤洪水般汹涌流出,睡不着的时候,忆安会贴着他以为离曦儿最近的那面墙,一直听着,想听到哪怕一丝一毫细微的声响,可都是徒劳。
曦儿歪着头倒在忆安怀里,忆安搂着曦儿拍拍她窄窄的后背,享受难得的相聚时光,曦儿喜欢爹爹,正闹着要和爹爹一起玩新的玩具,突然响起敲急促的门声,是琏幽。
“公子,春祭结束了,豫王殿下马上就回府了,咱们快走吧!”
忆安依依不舍地将孩子和剩下孩子的衣物交给林晚,临走他没忘拿出一颗碎银交给林晚,再三拜托林晚好好照顾曦儿。
林晚本也是合鸾之体,他之前因为与家奴私通被人检举,受罚至此。起初筱云霆将这个孩子丢给他看管,他也甚是不解,但是探过府中其他下人的口风,林晚确信这孩子的身份肯定有些不同寻常。
两年前忆安第一次背着筱云霆来找林晚提出要见孩子时,林晚出于对筱云霆的畏惧拒绝了他。忆安只得端出主子的架势,毕竟自己在王爷面前还勉强算半个红人,这才迫使林晚答应开门让他看一眼孩子。
林晚见到忆安对孩子思念入骨又不得不生生分离,心中也生出些不忍。两人聊起彼此前尘过往,竟也有些同病相怜。
筱云霆回府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没去颜宛白那处过夜。
忆安被叫去陪他,如常听他讲今年春祭场面如何浩大,筱云泽今日如何神气毕现大展风头,皇帝身体羸弱说不定命不久矣云云。
忆安将热水备好,伺候筱云霆沐浴,用巾帕为他擦脸擦背,整理好新的床褥,准备好换洗的新衣,再将旧的送去洗衣房。
忆安忙完正要走,被筱云霆从身后拽住,他当下会意,从里面将门栓拉好,照例将自己衣衫一件件脱去直至只剩亵衣,然后拉下床幔和筱云霆一起上了床。
筱云霆不喜欢忆安自己脱光衣裳主动在他面前展露身体,因为这样会失去拆“礼物”的乐趣。他时不时便会送一些新奇样式的“衣服”给忆安,让他来找自己前选择一件穿在亵衣里面。
筱云霆解开亵衣围扣,他迫不及待地要看忆安为他准备了何种“惊喜”。
亵衣被从忆安清瘦的肩膀剥去,露出肤色透明镂空的肚兜,那绢丝衣料紧紧贴在忆安身体上,勾勒出唯美曼妙的身姿。向下看去,肤色紧身亵裤轻轻裹着他的下体,只是那亵裤的布料少得可怜,勉强将他男根包裹住后,连他粉嫩的卵蛋也无法遮住,下面的屄穴亦是若隐若现。
筱云霆看得狼血沸腾,精美却脆弱的勾花内衣在他手中三两下便叫嚣着碎成几片,堪堪挂在忆安起伏的胸膛上。
忆安同往常一样躺在筱云霆身下娇喘连连,一边呻吟着一边赞叹筱云霆如何英勇神武,将他的身子肏弄得如何舒爽。
筱云霆却摸着他下身刚长出来的耻毛,语气略显不快,“不是说过一旦长出来就马上剃掉么,又忘了?”
忆安方才忆起这床笫规矩来,连连道歉。
正面上过忆安之后,筱云霆让他侧过身,一条腿高高抬起架在自己肩上然后再次进入,这个姿势使得筱云霆的阳物进入到忆安体内最深处,忆安吃不住劲儿低低哀叫起来。
这样顺服的态度让筱云霆心中有一丝快慰。如今忆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顺从自己,内心却依旧清高,甚至有些看不起自己,因此他总想在床榻上征服他折辱他,甚至不惜动用武力让他哭叫着承认自己如今的身份,死心塌地地跟在自己身边。
他又让忆安身体完全卧趴在床上,让他双腿蜷在身前臀部撅起,从后面再次挺入他,又快又狠地撞击,帐中传出拍肉的闷响声。
筱云霆如常低吼着射在忆安体内深处。
待两人喘匀气息,筱云霆突然开口,“开春了,这两日天气好,明天府里主子们去郊游,你也跟着去吧。”
忆安不知道在筱云霆眼里自己算不算主子,但是筱云霆让他去,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点头称好。
忆安今夜不能在筱云霆房里留宿,明日见了颜宛白会分外尴尬,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还会在意这些,他服侍王爷上床的种种不是早在府里传遍了么?
忆安又被射了一肚子精,他怕漏出来弄脏衣服便用帕子堵着,一路蹒跚着走回院子。
路上每走一步,忆安都感觉小腹和下体都酸酸胀胀得难受,他每次都觉得和筱云霆行那房事无比痛苦,尤其是今日。
翌日清晨,筱云霆带着颜宛白和小世子,还有一众家奴婢女,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府中出发。
车马行至一片似曾相识的湖边,湖边有一棵参天大树,落脚地方是南林猎场,忆安来过一次,是和那个人一起。
如今再提起那个人,忆安心中已无波澜,三年多了,那个人除了偶尔作为配角出现在筱云霆叙述的宫斗故事中,其他时间杳无音信,他曾经的嘘寒问暖和他整个人一起,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忆安的生活里。
筱云霆和颜宛白三岁的小世子十分顽皮,一会儿跑到河边让家奴给他抓鱼,一会儿在草地上又跑又喊来回打滚。筱云霆看着自己儿子活泼健康壮得像头小牛犊,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举着儿子又亲又抱。
颜宛白似乎只有在这时候才像筱云霆的妻子,不管平时有多大矛盾,夫妻两人对着孩子的心总是一头的。
忆安帮着拾到完东西,冷眼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豫王世子,转身走到大树后面阴凉处,他心中酸涩,只想靠着树一人坐着。
小世子不知为什么突然跑到忆安面前,“叔叔叔叔,你快过来跟我一起抓蝴蝶!”
忆安想拒绝,小世子却抓住他的袖子央求起来,“求求你了叔叔,这只蝴蝶真的很漂亮,跟你一样,你快来看看吧!”
忆安被童言无忌逗笑,他刚想起身去看看,只见颜宛白从旁边走过,谨慎地瞥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扯走了小世子。
河边的绿树草地与参天大树,碧水湖边的蓝天白云与当年别无二致,只是身边的人却不同了,忆安一人躺在树荫下面,思绪飘远了。
【作家想说的话:】
咳咳,三年了,二哥对1(忆安)也应该有些不同了吧。。。
设置一个彩蛋,试图炸点评论出来。彩蛋内容就是继续的剧情(羞羞脸)
彩蛋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