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辞去宣传部部长职位了,不用这么叫我啦,”夏星沉道,“联谊活动我就不来了,我接下来要去参加实习了,很长时间都不在学校了。”

周围响起一片失望的嘘声,有人羡慕问:“我记得夏学长是去褚家旗下的公司总部实习的吧,还有没有什么内推的机会啊?”

“我只是个实习生,还没有内推的资格,”夏星沉回道,“如果有招聘的信息,我会转发到校内的群。”

待夏星沉回到宿舍收拾行李,室友滑着椅子溜过来,扒着栏杆巴巴问:“星沉,你要去实习的地方可是市中心,你现在打算不住宿舍了,是租到了合适的房子了吗?”

夏星沉叠衣服的动作一顿,想到了什么,弯眸笑了笑道:“有个哥哥正好住那边,他让我和他一起住,可以节约路程节省房租。”

“哇真好,那边就是找几个人的合租房也得要四位数,正好实习工资也不高,能省点就省点,”室友发出一声感慨,“星沉提醒我了,等会儿我就挨个发消息逼问我的堂哥表哥是不是背着我在市中心买了房产。”

夏星沉的行李一向简单,很快就整理完,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校园。

夏星沉站在路边,拿出手机想打个车,一辆纯白库里南打着双闪停在了面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来,替他来提行李,笑着道:“褚先生让我来接您。”

刚上了车,夏星沉的手机微信里就收到了褚白商发的语音,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听筒里放出:“今天我有两个聚会,会回来得比较晚,星沉回去以后先收拾行李,六点的时候会有阿姨上门做饭,晚上不用等我。”

夏星沉揉了揉发红的耳尖,又听了遍,打字回了好。

目的地的是一个距总部公司打车十分钟的高层公寓,打通了上下两层,欧式简约风格,一楼客厅厨房与健身房,二楼是主卧、侧卧和书房,走廊尽头有一个闭着门的房间。

夏星沉推着行李箱进了侧卧,床铺柔软,书桌宽大,电脑蓝牙音箱等配置齐全,衣柜里挂满了正装西服,都是偏少年感的样式,色彩以淡蓝、银灰、纯白为主,拉开中间的抽屉,有相配的领带和手表,再下一屉甚至是洗过叠好的贴身衣物,和主卧客卧同时连通的浴室里也备好了他的洗浴用品和新毛巾。

褚先生真是,过于贴心了……夏星沉脸色禁不住有些发烫,虽然已经相处好几年了,但依旧招架不住褚白商把自己当小孩般事无巨细照顾的架势。

夏星沉整理东西的时候,来做饭的阿姨上了门进了厨房咚咚捣鼓,接近六点半的时候,夏星沉听得楼下对话隐约有对话传来:“啊呀先生回来了,我只做了一人份的……”

“没事,我等会儿还要再出去。”

夏星沉心里一动,快步到了走廊里往下看去,一道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影站在楼下,气质成熟稳重,像幅行走的画报般完美。

“褚先生”夏星沉几步跑下了楼,笑道,“不是说晚上有聚会吗?怎么回来了。”

褚白商转过了身,面容俊美深邃,望来的视线温和如水,道:“聚会半小时后开始,我看到还有时间,回来看一眼。”又道:“房间里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东西吗?”

夏星沉摇摇头,道:“都备好了的。”

“那就好,”褚白商摸了摸夏星沉柔软蓬松的发,道,“冰箱里有牛奶,睡前记得喝。”

夏星沉小声抗议道:“褚先生,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再长高了。”

褚白商低低笑了声,没说话,看着夏星沉的眼眸像在看闹脾气的小朋友般含着纵容。

夏星沉红了脸,道:“……知道了,我会喝的。”

阿姨做好了饭,便先回去了,夏星沉坐在桌前,替褚白商盛了碗汤,道:“褚先生稍微吃点垫一垫吧,聚会上免不了喝酒。”

褚白商接了过来,没说以自己的地位没人敢劝酒,只应了声,陪着夏星沉吃了点,看到时间快到了,叮嘱晚上早点睡,方出了门。

夏星沉刚大三,还有几门课的作业要写,他又是习惯尽早完成作业的,洗漱了后就对着电脑敲键盘,安静的环境下写进去后就忘了时间,待听到一点动静传来,才发觉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褚白商进了门,神色隐有倦色,看上去还算清醒,衬衫扣子解到了第二颗,隐约露出微微泛红的颈间肌肤,臂弯搭着西装外套,他抬了眼,见到楼上的客卧透出光亮,夏星沉穿着轻薄的睡衣裤站在朦胧的光中,脸上透着隐约担忧。

“星沉还没睡?”

夏星沉走下楼,闻到褚白商身上浓烈的酒味,无意识地蹙了眉,递来了一杯温水,道:“褚先生醒醒酒吧。”

褚白商接过来,道:“没喝多少,只是外套先后被两个人泼了酒,才显得酒气重。”

夏星沉有几分茫然:“是有什么矛盾吗,为什么要往您身上泼酒?”

他的眼眸澄澈如洗,落着光亮,透着股虚心请教的认真劲儿,叫褚白商的眼里闪过几分笑意,道:“因为我没有带伴,独自出席的聚会。”又问:“喝牛奶了吗?”

夏星沉还在想着独自出席聚会和被泼酒有什么联系,愣了愣,才道:“还没有,刚一直在写作业,没注意到已经是睡觉的时间了。”

“喝了去睡觉吧,已经不早了。”褚白商道,“明天星沉要去报道了吧?”

夏星沉点点头,道:“让我明天九点到人事部报道。”

“好,明早一起走。”

待夏星沉喝完了牛奶,两人一起上了楼,在各自房前道了别。

浴室水声安静下来后,褚白商拉开了浴室通往侧卧的门,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在厚实的地毯上,向床边走去。

侧卧熄了灯,一片昏暗,夏星沉已经睡着了,蜷在了被窝中,发丝凌乱,睡颜乖憨安静,单薄的肩膀露在外,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褚白商俯了身,替他把被子掀在肩膀之上,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夏星沉的脸颊,夏星沉微侧了侧脸,如羊脂玉一般莹润细腻的软肉贴住了温暖宽大的手背,轻蹭了蹭。

昏暗中的男人身形定了几秒,而后低了头,炽热呼吸靠近,温热柔软的薄唇碰了碰夏星沉的额角,呼吸如风轻拂,而后退开来。

脚步声远去,接着是极轻的关门声。

夏星沉黑睫轻颤,缓缓睁了眼,摸了摸刚被亲的额角,那里仿佛还有停留着某种带着电流的异样感,叫胸腔里的心脏也不安分地咚咚跳动起来。

都说了已经长大了……

夏星沉蒙住了自己的脸,有些羞恼。

第二天早上,褚白商敲了敲客卧的门,问:“星沉,收拾好了吗?”

门应声而开,夏星沉走出,面色微红,白衬衫简约挺括,系到了最顶上的一颗,手工剪裁的西装外套勾勒出纤细腰身,薄薄布料显出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少年本身的青涩感与正装强加的成熟气质交织矛盾,成就独特的吸引力。

夏星沉迎着褚白商一寸寸扫来的目光,忐忑地唤了声:“褚先生。”又抬了手,随着动作,掖进裤里的衬衫下摆被抽了一半出来,落在了腰间,他道:“衬衫下摆好像短了点,动作稍微一大,就会掉出来。”

“没有用衬衫夹吗?”

夏星沉茫然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