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演好这个角色,其实不用你去剖析那么多,你就只用记住两点”丁写玉竖着两个手指在他面前晃:“你在被他热烈的爱着,你也在疯狂的爱着他。”
钟明洛不确定这个“他”指的谁,是白鹿还是……
“我可看不出你‘疯狂’在哪里。”钟明洛用挑剔的口吻道。
丁写玉耸耸肩,不置可否。
再又一次短暂的沉默后,钟明洛闷闷道:“我想象不出被他爱着是什么样的。”
“那个蓝英……是谁?”
丁写玉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在最后拍了拍的肩膀回答了上一个他的疑虑。
“你不用去想象他爱着你。”
等回到了片场,一切布景准备就绪,钟明洛才明白过来丁写玉话中的深意。
他不需要去想象。
在顺着剧本的要求,两人进门,脱下彼此的衣物他们刚刚从一场舞会上回来,在那场舞会上白鹿顺应着蓝英的引导,不做掩饰,换上了心爱的裙装,甚至化了淡淡的妆。他们手挽在一起同任何相爱的恋人一般,磕磕绊绊地跳完了一支舞,白鹿在这期间得到了一种挣脱世俗的痛快,和彼此恋慕中的无与伦比的快乐。他在被蓝英带回家,被拉开后背的拉链,脱下裙装时一直痴痴地望着蓝英,全身心的信任着眼前这个人。
路行的头发在进组之前就在留,现在的长度大概在下颚以下一点,咖喱味口音的混血造型师没给他的头发做任何修饰,保持了轻盈自然的灵动感,但给他补了点唇妆,在幽蓝的夜色中微微显得晶亮剔透,而他倒在床铺中,头发散在耳边,一时真叫人分不清他的性别。
他不需要去想象……当钟明洛终于没有猴急地扑上去,路行也没有因为近距离的镜头而笑场,彼此眼神接触到的瞬间,钟明洛就明白了丁写玉的意思。
当被这双眼睛看着时,怎么会有人怀疑他不爱你呢?
钟明洛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比他原先设计的任何动作都要自然流露。
他的鼻尖和路行的鼻尖轻轻相触,仿若两只懵懂初生的幼兽,在彼此亲昵的试探着,表达着欢喜喜爱。这时甚至纯情的有些过了头,但下一秒,钟明洛就克制不住地呼吸粗重的喘了起来,他毫无章法地,在路行的脸侧和脖颈边闻嗅,喉咙间压抑的低吼令人毫不怀疑他的迫不及待。但他眼神痴痴的,注视着路行,没有对方的许可就不会贸然动作一般忠诚。
你又怎能不爱他呢?
路行的胳膊环绕了上来,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抚摸。他见他眼光潋滟,唇齿轻张,在偏头就可触碰道的距离,路行呢喃着问。
“你愿意吻我吗?”
钟明洛用亲吻他鼻尖的动作表达了他的愿意和急迫。
路行微微笑着,仿佛已经陷入了什么梦幻的镜像,然后他吻了上来。
“我真高兴你愿意。”
【作家想说的话:】
……我高估我自己了,我以为我这章能写到肉…嗯,还是得下一章了(捂脸)
偷情二十 (一个口交,一辆豪车,一块五花肉)
丁写玉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就此手工后,片场爆发了一阵小范围的欢呼。即便与丁写玉合作过不少次,但他们还是会对丁写玉高压工作习惯感到不适应,就连钟明洛都不敢在片场的时候跟丁写玉造次。不过现在下戏了,丁写玉忙着观看今天的拍摄成果,没空搭理他们,钟明洛就招招手让安卓平把事先从周围酒店订好的餐品送上来。
在一片“钟巨巨万岁!钟巨巨破费了!”的吹呼声中,钟明洛用阔少做派的姿态摆手一笑,十分豪迈邪魅,随后他扭身走向了自己的剧组保姆车,在跨进半个身子时骤然一顿,然后他扭过头对安卓平道:“你等会再过来。”
车门“啪”地关在了安卓平面前,险些拍上他的鼻梁。
车内的空间很大,座位也敞亮,因为他自己龟毛的性子,连铺的毯子都是最柔软亲肤的。而现在,有一个人躺在那上面。
钟明洛怪异地打量了一会儿对方的睡颜,随后开始扯被对方压在身下的毯子。
“起开,这是我最喜欢的毯子……谁让你睡在这的?”
“唔……”路行感到一阵拉扯力,牵动了他本就不太安稳的神经。他慢悠悠睁开眼,模糊的视线焦点是钟明洛那张好看但总是出离暴躁的脸。
钟明洛感觉不太妙,他不久之前,就在今天上午,跟眼前的这个人磨了大半天的床戏,丁写玉拍床戏讲究一个朦胧美,裸露程度和接触程度都很有分寸,把握的那个度既显得缠绵悱恻又留有人无限遐想的空间。但他和这个人又不止床戏的接触,他们在更久之前,不知多少次的在赤裸相拥。他几乎吻过了这个人的每寸肌肤,然而拍戏的时候他却要克己守礼,手掌在镜头之外只能虚虚放在对方腰侧。
他躺在他的身上,嘴唇轻轻地吻着他,伸长了手臂来拥抱他,面皮覆着一层薄薄的潮红,在他回吻时呻吟着眯起了眼睛,脚尖更加难耐的磨蹭上了他的小腿……这一幕他不止见过一次,之前的每一次他都会粗鲁野蛮地扣紧对方后脑,加深这个轻轻的舔吻,更加用力的抱紧怀中柔韧火热的躯体,指腹摩挲过发烫的面颊,来到渗出雾水的眼角,竭尽他所能的表达他对他的渴望。随后他会单手托抱起他的臀部,他会惊呼着搂紧他的脖颈,接着他们边一边热吻,一边走向静候已久的床铺……
但在片场的时候,钟明洛什么也不能做,他不需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那一幕的路行是展示给镜头看的,而不是因为他所做出的迷人姿态。
因为那一刻的镜头后只有丁写玉,钟明洛甚至认为那是特意为了丁写玉而表现出来的模样。
他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幼稚,有些无理取闹,但他只有固执己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属于任何人苏现,许砚非,丁写玉……但就是不是他钟明洛的。
他一开始自认为着掌握着路行的小秘密,是这场为无聊生活增添趣味的情爱游戏的主导者,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兴起,加上新奇的男人无聊的好胜心作祟,才有了那一个月偷欢的开端。但渐渐的,他不仅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还发现了自己非但不是主导者,还是路行和那几人爱恨纠葛中的一个莽撞路人。
那几场的情事,就只是情事,只关情欲,无关感情。
处在这样的一个位置,倘若他也只在意着肉体欢愉,那么他还是可以做到肆无忌惮,但问题偏偏在于,他对他不止如此。
那一份感情可能只是刚起了一个苗头,是很微弱的一簇星火,在他的掌心中,被呵护着才能散发热量,但那确实是存在的。
“你睡在了我最喜欢的毯子上面。”钟明洛说着,又大力的拉扯了一下:“快点挪动你的屁股,然后从我的车里出去。”
路行顺着他的力道骨碌碌滚下了座位,这倒把钟明洛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蹲下去要扶路行起来,但路行却躲开了他的手,反倒闷头撞向了他的胸膛。
钟明洛脚跟一歪,被怀中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向后栽去。
他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有些想大吼大叫,他不懂怀里的这个家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跟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不肯起来。
但钟明洛猛然低头,猝不及防就落入了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深处。
路行的下颌轻轻搁在他的胸前,一偏头,张嘴咬住了他衬衫的纽扣。
他不可能看不懂他的隐含的邀请意味,那对他来说就像是路行长出了狐狸尾巴,在他的心口轻轻搔弄了一下。
“别想,没门儿…你去找丁写玉去。”钟明洛摊开手掌,捂在了路行的下半张脸上,但随即他感到掌心有什么湿濡的软糯活物一闪而过,他仿佛被蛇咬了一般急忙收回手,路行还不及收回的舌尖还袒露在唇齿外,他就像做坏事被抓包那样俏皮可爱地做了个吐舌的鬼脸。
但事实远比那可怕的多,钟明洛瞪大的眼睛就像在看什么缠上身的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