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按照他的意思,变成一个正常的,普普通通的路行,就像蒙了尘的珍珠,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只有他,只有他知道,抚去那层土会得到一个多么珍奇的宝贝。

但他知道就够了。

如果不是遇见丁写玉的话……

丁写玉。

不苟言笑的面瘫冷面男,给人的感觉和许砚非是两个极端。

路行记得他印象中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孙晓激动到颤抖的试镜现场了。

孙晓不停地告诉他干到丁写玉的资源你就大发了大发了!知不知道啊!

他那时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弄的心烦意乱,就啊啊啊的说是是是,当其实对此一点关心都没有。

丁写玉就穿着简单的黑裤白衬衫,卷着袖子,拿着一叠剧本的纸页在和其他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似乎是看见他了,随后毫不犹豫地丢下正在说话的人,径直向他走来。

他被在场的其他人的目光刺穿了身体,想不注意到已经走到面前的人都难。

路行记得丁写玉是怎么说来着?

啊,是了。

“我一直期盼着能和你合作,希望在往后相处的日子里能够愉快度日。”路行怪声怪气的,模仿着丁写玉一层不变,连个起伏都没有的语调。

丁写玉头也不抬的向他扔过来了一个抱枕。

路行“嗷”一声被砸了个正着,随后乐倒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又直起身子看着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丁写玉,含笑道:“说真的,那就像是你高攀了我,我是名声响当当的大明星,而你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还似乎一直暗中默默关注着我。”

丁写玉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路行吃饱了没事干,光着脚跑下床到他身边烦他:“你在干什么,我在你面前已经挑不起你的欲望了吗?”

丁写玉继续在草稿纸上画分镜:“如果你无聊的话,三楼有个影院,你可以去找你想看的。”

路行状似惊奇道:“大导演家果然什么都有呢!”

丁写玉抬起玻璃珠子似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路行丝毫不慌,还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

拯救了他没被丁写玉忍无可忍上手揪耳朵的是路行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一溜烟儿小跑过去接,看都没看来电,还沉浸在调戏冷面男的兴奋中。

“喂~”

“路行!!!”

他把电话拿远了一点。

孙晓继续怒吼:“你还要给我整出些什么幺蛾子?!还有什么幺蛾子?!!啊?!你知道一个女人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去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是多大的奉献吗?!更关键的是!我他妈根本处理不好这件事!!!”

路行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边熟练的低头认错,一边听从孙晓的指挥点开当日新闻热搜,只瞄了一眼他就被自己名字后面跟着的【爆】闪瞎了眼。

他当即抬头,向丁写玉发出灵魂质问。

“你为什么没有处理好那些狗仔?!!”

丁写玉抱着胸,冷面勾出一个在路行眼里贱爆了的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处理?”

与此同时孙晓的怒吼从电话中传来。

“你在和谁说话?!!你别告诉我真像热搜写的那样你在丁导家过夜了!而现在他妈的你正躺在他的床上接老娘这通电话!!!”

【作家想说的话:】

我真的很无语,我不懂为什么昨晚蚊子叮在我太阳穴的包今早起来是没有了,但是却转移到了我的右眼皮上!啊!我现在的眼皮都是肿的!蚊子毒还会转移不成?!(气死)

偷情十四(IF线番外,此章是小路破处被爆炒)

偷情十四

孙晓惴惴不安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她注意到今天自己穿的是双白色球鞋,但因为一路风风火火不知卷了多少尘土,鞋面已经有些灰扑扑的了,和脚下踩的锃光瓦亮的能倒映出水晶悬灯的白脂玉似的地板极为不配,而和装潢无不华丽奢华的客厅相比,她本人也显得格格不入,灰头土脸。

“请坐。”

一声温润而低沉的嗓音如山谷溪流那般潺潺动人,孙晓顺着声音寻到溪流的源头,眸中猝然映出对方的面容,又连忙匆匆低头,不敢直视。

她拘禁地,尽可能把自己存在感将为最低地缩在了布匹昂贵的沙发一角,而那声音的主人从容在她对面落了座,旋即一杯犹冒热气的咖啡递到了她的面前。

孙晓两手接过,对着微笑着俯身垂眸的女佣道了声“谢谢。”

女佣恬淡安静的神色纹丝未动,仿若粘了张不会脱落的假面,也表现的像个没有多余感情的机器,并未对她的感谢有所反应。

孙晓只得端起咖啡,匆忙抿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却被烫的舌尖发麻,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女佣又微笑着俯身为她递上一张手帕。

孙晓又一边道谢一边尴尬地用手帕擦嘴,极力将到嘴边的咳嗽强忍下去。

而她面前的男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将她的惴惴不安,心中胆怯,紧张尴尬,一一收于眼底,目光就像在剖析一件儿不那么美丽的物品。

她知道这个男人。

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他总是会成为那些上层阶级的待嫁小姐,甚至是已婚贵妇口中的谈资,说着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幻想也与他有着一夜情缘。

不过,这只是对他最为浅薄的认知,事实上至今也没有人能完全清楚的统计他的资产总额,而他对自己真实身份的信息透露也是吝啬无比的。人们众说风云,以至于他的身上总有层神秘色彩,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的名字许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