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非躲到了路行看不见的地方才显露出来了烦躁。

“今天宴会,那两个alpha的信息素熏的我脑子疼。”

丁写玉奇了:“对你放什么信息素?”

“不是。”许砚非更烦了:“是小路身上沾了他俩的信息素。”

丁写玉表情淡了下来,他回忆了一下:“怎么我没闻到。”

许砚非:“小路让我带他在外面兜风兜没了才回来的。”

“怎么沾上的?”

丁写玉耐着性子往下问。

许砚非突然冷然一笑:“又抱又搂的能沾不上吗?”

他拽掉嘴里没火点燃的烟,手臂往栏杆上一靠,垂下了头,丁写玉站在他斜后方,听他粗重喘息,缓解什么似的。

“我现在不知道小路在想什么。”

许砚非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而他要真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狠下心来。”

丁写玉缓缓道:“最根本的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能做什么。”

许砚非舒出一口气,摇摇头,有点自嘲地掀了下嘴角。

天色快要完全暗下来,最后的黄昏披在许砚非身上,他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丁写玉看着他,忽然道。

“许砚非。”

堤坝裂开了一道缝隙,海水打着卷渗出了潮湿气息,平静之下暗藏汹涌。

丁写玉开始后退,他警惕道

“你是不是易感了?”

【作家想说的话:】

今天真的兵荒马乱的,码字一半对面好像着火了,然后好像还是大一的上晚自习去了,人不在宿舍,就那个火光很吓人,我们在对面把嗓子喊劈了告诉对面楼的其他在的宿舍赶紧去找宿管,然后好多别的楼的都跑过来看,弄得人心惶惶。

……结果就是对面在点蜡烛,你懂吗,那种香氛蜡烛,在阳台点(捂脸)

真是不懂事的孩子!吓死人了简直!

第四十八章(上肉菜)?32O33594O2

alpha的易感期,往往伴随着对同性alpha具有攻击性,散发信息素威胁恐吓,而对伴侣会寻求衣物筑巢,释放诱导性信息素令omega伴侣进入假性发情等一系列临床行为;在情绪上,体内荷尔蒙的分泌和肾上腺激素刺激会令alpha进入躁动不安,兴奋难已,无法自持的状态。

总归来说,易感期的alpha,尤其是顶级alpha在易感期时,无论是alpha还是beta和omega,除伴侣外都应该自行躲避,因为这一时期的他们是与“危险”一词挂钩的政府甚至为此推出相关的治安法律,在不可控状态下国家执法人员可根据当下情形来判断是否建档立罪。

而许砚非,十年前的国家在逃“违法”alpha,与正常健康的alpha相比,他的信息素是属于顶级alpha的攻击力,但在易感期他比普通的alpha的自控力普遍水准还要再低一级,因为受损的腺体和长期注射信息素阻隔剂,他对Omega信息素的感知敏锐度几乎为零。这意味着,即便是omega有意对他进行信息素安抚也是聊胜于无,因为大多时候他都接受不到。

受不到自己伴侣安抚的alpha在漫长而煎熬的易感期情绪愈加极端化,游离症的作用下许砚非开始不受控制的陷入精神臆想。

他面前出现了学生时代的路行,乖乖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乖乖倚在校门口等人的样子,而他坐在车里偏是不下去,看路行从站的挺拔变得微微驼背,最后蹲在了地上拖着腮,眼睛在人来人往中游移寻找,里面的亮光一点点黯了下去,黄昏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于是显得孤单寂寞。

于是他想他应该走过去了。

他打开了车门,迈出了脚步,半个身子探出,路行就已经发现了他似的豁然起身,因为蹲的久了腿麻还趔趄了一下看的他心头一颤,不过路行自己并不在意,拍拍裤腿就小跑了过来。

路行还未分化,校服的衣领支棱出一截白生生的脖颈,黑发柔软落下来,面容干净,五官清秀而稚嫩,眼神明亮透澈,正迈着毫不犹豫地的步子向他直愣愣走来。

他好像听见花开的声音,却是从他胸口处传来的,那个声音叫作心动。

小路。

他呢喃,已经张开了手臂做好了拥抱的准备。

然而,路行直愣愣地走来,直愣愣地与他擦肩而过,半分眼神没有奢予,他听见路行少年时期少有的脆生生的语调褚枫!

【褚枫你终于来接我啦!】

用脚趾想也知道这是假的,那个褚枫是成年后的模样,西装笔挺身材高大,路行仰着头被他圈在怀里看起来很小的一只,头顶堪到对方下巴。

褚枫说:抱歉,我来晚了。

路行说没关系没关系!

他看起来快乐又活泼,和印象里少年期的模样也不像。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他在幻想。

但他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站在原地,真切的撕裂的痛感在刚刚花开之处炸开,如此清晰鲜明,像是真实经历过的此情此景,他的灵魂塞进了这具躯壳,目睹着一切,正感同身受着。

路行看向褚枫的半张侧脸让他觉得熟悉,渐渐的他开始觉得褚枫的背影也很熟悉,终于他意识到那是因为褚枫西装笔挺的样子和他简直如出一辙,几乎能够以假乱真,而曾几何时路行也这样仰着面,走在他身边,多是缄默的,他看过去才能发现路行其实一直面上带笑,和他对视上的眼睛睫毛颤抖,想要躲开,里面微光闪烁,但最后也没躲开,就那么有点羞怯似的望着他。

这样,才是他真正熟悉的路行的模样。

饿久漆漆陆肆漆九叄饿。

他确定那个奔向褚枫的路行不是他的小路了,因为那个路行把爱意摆的坦坦荡荡,笑容比阳光还清澈灿烂,只是他的小路才没有露出过那般的笑容。

可这个认知比刚刚那一幕还让他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