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黑市上,仍有不少出售此违禁药物的。

于alpha和omega来说,信息素阻隔剂有着和毒品一样的戒断反应,极易引发信息素游离症。

而许砚非对信息素游离症再熟悉不过了,他的腺体损伤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不得不借助于阻隔剂,后来迫于危害太大不得不停用,又陷入了漫长的游离症中,每一次易感期对他来说都是灵肉折磨。

“那就像,你被劈成了两半,或者是精神和身体分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但你阻止不了,处于上帝视角一般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陷入自我唾弃中,随后是昏沉困意,连精神上的清醒都做不到,眼前会出现幻觉,因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感觉特别糟糕……”他说到这从丁写玉的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点上了吸了一口后他又重复道:“真的,特别糟糕。”

他想到了什么,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这时再有人给你来点心理暗示,那就更完蛋了。“

许砚非出事的时候苏现还小,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很少听许砚非提起这些,他只知道如果当初不是许砚非出事,就真的让他和路行两个人细水流长地走下去,他们可能都不有机会。

正想着,许砚非突然问他:“你是不是也闻不到小路的信息素?”

苏现只“嗯”了一声,又听许砚非问丁写玉:“那你呢?”

拥有双向标记的AO在信息素方面类似于通感,这是普通联结比不了的,在性快感上也更为强烈,有的AO不知轻重为了获得更强的性快感会进行双向标记,但日后闹不愉快了,才知道把两人分割有多难,这也是越来越多AO不会进行双向标记的原因之一。

丁写玉手边在他们进来时就已经有一小堆数量可观的烟头了,他作为最能感知路行信息素状况的alpha,每一天都比上一条更加焦渴,但他仍然用尼古丁做一点无用功的麻痹。

“我去接路行的那天,他的嘴上沾着有alpha信息素的血。”

丁写玉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另外两人瞪大眼睛的话:“我猜那是黎雉的。”

苏现着急道:“什么意思?”

丁写玉还是很平静:“他对黎雉做了简单的临时标记,因为是临时标记,我猜血是……”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应该是咬了这里。”

“……我是想听你分析他咬了黎雉哪里吗?”苏现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起,拧着股稠艳的戾气。

丁写玉目光淡淡,看着他,声音也淡淡:“我的意思是,他还有着标记alpha的能力,所以在腺体受损上暂时不用担心,而他从标记到见到我,全然没有反应,应该是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加上最近他的表现……倒比较符合游离症的精神状况。”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到底不是如表面一般淡定,alpha的犬齿若影若现,丁写玉继续分析:“如果真的是被使用了阻隔剂,暂且可以放心的是浓度应该很低,但可能还混入了别的药物,因为路行的游离状态太久了,而且处于一种可触发的不稳定状态,至少我是,还能闻到一点他的信息素味道的。”

说来讽刺,路行清醒时对他防备最盛,信息素吝啬的不行,现在倒是别人都闻不到了,唯独他能闻到他不设防备的,标记通感下的信息素气味。

而凭他现在的状态,他的易感期不知何时就会被触发。

其实医生建议他不要出院,但是丁写玉当他的话是空气,他的主治医生只好给他开了批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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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非大概懂他现在的感受,便阻止了苏现的追问,对丁写玉道:“你要不还是回医院去?”

“又治不了根。”丁写玉表示拒绝:“而且,把一半的港口处置权签给黎雉后,我们家暂时不需要我坐镇,但是你们不行,你们现在哪一个能松懈?你还有许叔那边要交代。”

他指着许砚非,又指着苏现:“你呢,你一堆破事堆着呢。”“还有钟明洛,他也快滚回学校了,他现在在外面浪,他教官以及很有意见了,回去了估计等于关禁闭。”

“而且我不想……”不想再经历一次失误下的两项不得见,一余心而力不足。

他没说下去,闭了闭眼睛,只简单道:“就当是惩罚了。”

他做了很多让路行郁郁不乐的事,如今只是一点生理病痛,他认为没什么好无边呻吟,这点痛苦他自认还不了路行十分之一。

但他如此清醒,他也不想放手。

他就是这么个自私又阴暗的人。

阳台的玻璃后,路行跟着提着大包小裹的钟明洛从外面回来了,钟明洛手里提的满满都,就用胳膊夹住了路行,路行一路都在跟他作对,他同样没放手,最后路行没力气了随他爱咋咋地了,现在整张脸都是麻的,还闹了一头的汗。

钟明洛不会照顾人,但他见过猪跑,就学模学样的拿了湿毛巾过来,躲了路行要接的手,自己上手一通乱擦,把路行脸都擦红了,毛巾拿开后路行瞪他,他还委屈。

许砚非先走了出去,指责钟明洛道:“你能不能别惹我们小路。”

苏现跟班儿似的从后面迈一步出来:“就是就是,你看你把哥哥气的,脸都红了!”

钟明洛:“??!”

钟明洛成天被路行嫌弃,被许砚非和苏现混合双打,丁写玉冷嘲热讽,他深觉这个家不能呆了。

他躺在沙发上灵魂升天,还是路行心太软,叹了口气拿过毛巾探身过去,从发鬓开始给他擦干净了汗。

路行边擦边道:“你怎么这么不稳重呢?”

跟个小孩……不,小狗一样,还是那种颜值很高但是看着不聪明的品种。路行在心里想,想着想着就乐了。

钟明洛被他擦地浑身不敢动,见路行笑了更是眼睛都发直了,真跟个看见肉骨头,记吃不记打,摇尾巴的犬科动物一样。

他瘫在那,深深闭眼:“少爷这辈子值了……”

许砚非过来踢他的腿:“出息。”

苏现也冲他略略略,坐到了路行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2977647932?

钟明洛此刻心情柔软,感觉达到了人生巅峰,不想和他们这两个“酸鸡”计较,就晃着手指道:“嫉妒,你们都是嫉妒。”

他这表现挺逗的,看的路行也发乐,坏心眼的把毛巾一丢蒙到了钟明洛脸上。

钟明洛“嗷”的一声,扯开了就见路行笑的快乐:“你自己擦吧!”

他一点都不生气,还忍不住跟着乐,接着恶犬扑食,一把兜住了路行去挠他痒痒肉:“笑我,笑我是吧!”

苏现眼睛放光,不放过任何一个占路行便宜的机会,也扑上去乱摸一通。

“哎,你们……”许砚非想了想,撸起袖子也加入了战局,并一跃成了主干骨。

“这里!他这里怕痒!”

路行被三管齐下,六手连弹,整个人都笑的有点呛气了,还特别不屈服不肯求饶。

他这些天,每夜都在做噩梦,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并且他似乎对他们有着天然的亲昵,并不排斥他们的身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