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百姓全然依靠营养液生活,这些带着烟火气的普通食物,也令顾筱玉怀念不已。
大早上进行了一场耗费精力的情事,因为心绪杂乱,顾宓也没顾得上给小色胚摆早膳,顾筱玉是真饿了。
德喜转头看见她边走边吃神色复杂,谁家官员遇见皇上召见不是谨小慎微,还有那沐浴焚香的。
0056 她的小俊夫9
这位年纪卒小小的小顾大人当真是不知轻重……肆意妄为啊!
顾筱玉甫一进殿门,脸上就甩过来一本奏折,她下意识迅速躲闪过去,姿态灵活。
“大胆!”
刚满30岁的壮年女帝眸中闪烁着凶光,一方黄玉镇纸又照着顾筱玉脑袋砸过来。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顾筱玉略加思索,稍稍调整身位避开镇纸锋锐棱角,顺着力道摔倒在地。
即便这样,她的脑门上也红肿了一片。
“微臣参见皇上,微臣有罪,微臣惶恐!”
顾筱玉浮夸跪倒在地,实则心里不见半点她说的惶恐。
她好歹在星际当了多年暗帝,倒是真不怕天子的雷霆龙威。
德喜低着头上前在女帝耳边嘀嘀咕咕,女帝闻言,面色反倒和缓不少。
她摆手命人退下,疲惫开口道:“四十年前,晋阳公主离奇失踪,母皇寻遍大隗,也未找到嫡亲妹妹的任何消息……”
顾筱玉听完故事,心情瞬间宕到谷底。
未料养母竟会是晋阳小公主,当今女帝的嫡亲姑母。
晋阳当年被拐后流落到边境,九死一生,受尽了折磨,顾父因伤退伍,他用自己多年积蓄救下了晋阳。
晋阳随他回到皇都,无法确认内廷坑害自己的宫人身份,恰逢夺嫡之争,更加不敢贸然联系皇室。
如此拖延下去,晋阳才发现自己怀了孕。
晋阳是坤泽,顾父却是中庸,无信香素,他为晋阳疏解的办法只有孉和。
晋阳原本打算聘娶顾父做个小侍,两人虽身份差距极大,但相处久了,也睡出了几分感情。
岂料,晋阳生子时难产,双胞胎没能保住,晋阳接受不了自己分娩时,即是与血脉阴阳两隔时。
她精神恍惚,开始整日浑浑噩噩。
又一次,顾父费尽心力买回来一对生母难产的双胞胎,当做两人的亲生骨肉。
这种笨拙的,愚钝的爱终于感动了晋阳,她决意舍弃公主身份,与顾父做一对普通的民间夫妻。
直至二十年前,举国突降寒灾,晋阳因救治顾筱玉染重疾离世。
她真正遗留下来的血脉,唯有顾宓。
但女帝所调查的真相中,顾宓被奴仆编纂出了痴肥貌丑的淫女恶名,女帝开始怀疑顾玉的能力与她待顾宓的情意真假。
顾筱玉不欲辩驳,眼眶通红,拜倒在地:“臣,有罪!”
女帝挑剔瞅着她新鲜出炉还未及冠的小妹媳,哪哪都看不顺眼。
出身卑微(商户女),八字极硬(克父母还克养母),心性不稳(被同僚孤立后破罐子破摔,迟到散漫)。
但,女帝观她也有几分真性情,懂得珍惜粮食。
女帝叹息:“晋阳公主之事到此为止,但宓儿乃皇家血脉,却在婚后遭恶仆编纂,遭状元如此轻贱!顾轻舟,你可想好要如何辩解?”
顾筱玉这回的跪拜显然真诚许多,她以头触地,嗓音颤抖:“臣有罪!”
话音未落,滚烫的眼泪便流淌下来重重砸在她手背上。
原来她不止废物至被歹人夺去了身体,轻贱折辱顾宓,甚至她的这条性命也是用养母的命换来的。
万般滋味袭上心头,顾筱玉当真是愧疚难安。
女帝见她垂泪神色更加和缓,只是又朝顾筱玉脑袋瓜子上砸了个折子:“签了此封《放妻书》,朕可恕你无罪,饶你不死。”
顾筱玉委委屈屈抬头,红着眼睛扁起嘴巴哭诉:“微臣自然是有难言之隐!皇上也只是个堂姐姐,怎得能无故插手堂妹的家事,偏要大棒打了鸳鸯去?”
“大胆!”女帝拍案而起:“何等难言之隐?需得委屈正经娘子成了京都恶贼口中的淫娃荡妇?”
顾筱玉吼得比女帝还大声:“因为微臣是个天阉!妻主心疼我,这才替我担了恶名!”
御书房里寂静无声,似能听到铜鼎里冰鉴消融后的水滴声。
殿内伺候的宫俾视线皆忍不住往顾筱玉下半身瞥。
女帝干咳了一声,甩袖落座:“既知妻主恩情,缘何不肯放她离去,让她重觅良缘?”
“自然是因为微臣已治好了恶疾,微臣便是妻主生生世世的良缘。”
她话语间透出几分嘚嘚瑟瑟的显摆来。
女帝这回是真生了气怒,取过砚台对准顾筱玉的光滑脑门直接砸过去。
“你这泼皮劣女,竟敢在御书房内说出如此狂狼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