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哥哥和寻月才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为什么总要有那么多人来和哥哥抢寻月?”
“小时候约定好了,寻月要一直一直和哥哥在一起,是寻月先不遵守约定的。”
付寻月面上表情不可置信:“怎么会,你怎么会有、有这种想法?我们是兄妹啊!”
付寻鱼脸色阴沉反驳:“不是,寻月才不是我妹妹,这一点,在爸妈出车祸继续输血那年,在寻月七岁那年,我就知道了。”
付寻月的脑子现在很乱,懵懵的,不等她在细想,绑着两人的绳子突然猛的下降,付寻月尖叫一声,扒到围栏处去看,还好,绳子只是下落了一截,就马上止住了。
这期间,除了付寻月的叫声,被绑着的两人,脸上竟然都没有任何的惊慌。
付寻鱼仰头,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小月亮,无奈歪头笑:“寻月,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每过一分钟,绳子都会下落一段距离,寻月要是不做选择的话,就只能看着我和旁边这个野男人,一起喂鳄鱼了。”
付寻月摇着头,眼泪一颗颗滴落,她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锋利的刀。
付寻月仍旧在笑着,只是,看着付寻月脸上越来越多的泪,他的笑容,一点一点沉寂了下去。
最后,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寻月,别哭了......”
再哭下去,哥哥又会心软的。
寻月啊!哥哥的小月亮,总要让哥哥,赢一次吧!
一直沉默着的祁连风突然抬头,声音中满是安抚:“姐姐,你现在出去喊人,喊人来救我们就行,他吓唬你的,绳子距离池子2米时会停住,他舍不得死的。”
“而且,就算真的掉进了池子也没什么的,我在国外学了泰拳,姐姐见过我比赛的,别说池子里的那些鳄鱼了,就是再来两池子,我也能爬出去。”
“所以,姐姐快别哭了,也不用做选择,出去喊人就行。”
说话期间,绳子又下坠了一段距离,两人距离池子已经很近了,只要再下落一次,跳起的鳄鱼就可能咬到他们。
付寻鱼抬头,看向台子上面的人,问:“那寻月,要赌吗?信哥哥,还是信这个野男人?”
“寻月还有30秒钟做选择哦......”
“现在是10秒钟......”
“5秒钟......”
“3秒钟......”
“好了,骗寻月的,时间到了,哥哥怎么舍得真让寻月脏了手呢?”
在付寻月抬刀前一秒,在付寻鱼话音落地的下一秒,付寻鱼胳膊上的绳子,骤然断裂,对方直直的砸进了底下的池子里。
20
而骤然失去一方重力,机关被触发,祁连风被弹到了高台上,摔落在地。
那一瞬间,付寻月只觉得脑内一声轰鸣,眼前一片模糊,从晕眩中缓过来后,她踉跄着,挪动着颤抖的腿,往台子处跑去。
然而,隔着栏杆往下望去时,只剩下了满池子的血水。
眼睛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也被遮掩中,隔绝了外面过于浓重的血腥味,熟悉的少年音传入耳中:“姐姐,别看,别看,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付寻月好像记不太清了,警察好像是来了,哄闹的,喧嚣的,拉了警戒线,有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皱着眉,低头看着什么。
她被人带着,回了家。
付寻月想说话,可是张开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祁连风寸步不离的照看着付寻月,直到三天之后,付寻月才说出了第一句话:“小风,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
祁连风没有丝毫犹豫,温柔的应答:“好,那我们回家,我现在就订机票。”
机票订的当天晚上的,偏偏天气不好,飘起了小雨,祁连风又给付许寻月裹了一层衣服,才拉着行李箱带着对方出了门。
他们打车,到了机场,祁连风先拿下了行李,把行李搬上台阶后,回头要去牵付寻月。
然而,转身的瞬间,祁连风瞳孔一缩,突然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了起来:“闪开,快闪开寻月......”
付寻月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被人推了出去,然后,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只听砰的一声,付寻月觉得脸上溅上了温热,不等她细想那是什么,脸颊就被祁连风用衣服拂过,没了那种黏腻感。
沙哑难听的刺耳笑声穿来:“活该哈哈哈哈哈活该......,都去死,你们都该去死......”
开车撞了人的女人,疯疯癫癫的从驾驶位上滚了下来,跌倒在地,她的身上,疤痕累累,已然没有了好皮肤,形容枯槁,狼狈憔悴,付寻月反应了好久,才认出那是曾经的付雪柔。
付寻月扒开祁连风,往刚刚推开她被撞的人看去,是陆昭渡。
付雪柔开车时,显然没有收着力道,地上的陆昭渡,身体已经有一半塌陷了进去,嘴巴不断往外吐着血,陆家向来毫无破绽的继承人,此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付寻月仔细辨认,才发现,他吐出的是寻月二字。
疯癫的付雪柔已经被人按住,打了药,昏迷了过去,付寻月推开祁连风,朝着陆昭渡走去。
她像是不解,像是迷茫,蹲下,问地上的人:“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她不信,以陆昭渡的能力,会让付雪柔跑出来,还会让她有伤人的能力,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事陆昭渡故意为之。
陆昭渡似乎是想要笑,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做出表情了。
他似乎是疼的厉害,又似乎是感觉不到疼,挣扎着,一个一个的,往外吐露汉字:“因、因为,想,要,被寻月,永、永远记住。”
“那、那怕,是、是以,最,糟糕的,样子。”
“寻月,为、为付寻鱼,伤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