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跟只蜗牛似的,往罗光霁的方向?挪了挪,看起来很是乖巧的脸蛋,难得流露出一点嫌弃:“而且你唱得好难听,你不要?在我耳朵旁边唱歌。”

她往另一边坐,应元白也不甘示弱地往她那边坐,吵得叫人头?疼:“你说谁唱歌难听?你没看过《你是歌手》吗?他们之所以不敢邀请我去?唱歌,就是怕我一开?嗓就没有悬念了,你竟然说我唱歌难听……”

“……”

面前的三人旁若无人地吵着,作为?唯一一个站着的,一句话都插不进去?的人,卢嘉木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罗光霁和应元白中?间的林满杏,忍不住咬了咬牙,下?颌都跟着一紧。

他试着开口:“林满杏,我有话”

“林满杏,你说不说?你不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块蛋糕上面的草莓吃掉!”

卢嘉木又一次尝试打断:“林满杏,你现在能不能跟我”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小脸蛋上沾奶油吧?”

卢嘉木再一次试着出声:“林满杏,上次的事情,我”

“你等着,林满杏,我现在就上网,哥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应元白!”

这一次,卢嘉木再?也忍不下?去?了,那张本就自带些?阴郁气质的面庞,此?时阴沉得好像有浓墨滴下?,他先是重重地喊了声应元白的名字,在他嬉皮笑?脸地转头?看他说了句“干嘛”后,卢嘉木酝酿的一肚子火气就要?发泄,他张口就想质问他。

可话都到嘴边了,卢嘉木却反而说不出口了。

他要?说什么呢?他要?说“我要?跟林满杏说话,你给我滚远点”,还是说“你起来我要?坐在那里”?

不管说什么,卢嘉木都觉得很奇怪……不止是奇怪,他还有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就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感觉。

“卢嘉木,你怎么不说话啊?”

应元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可卢嘉木嘴唇微张,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只能站在原地,就这么接受着面前三人的目光。这种诡异的、安静的气氛,让卢嘉木有种自己被人当做猴看的羞耻感。

而就在这时,怪异的气氛被坐在沙发上的林满杏的声音给打破了。

“应元白,你一直说话,太吵了。卢嘉木也觉得你很吵。”

林满杏一边低头?吃着那个没有草莓的草莓蛋糕,一边又嘀嘀咕咕起来:“你不仅很吵,你还很讨厌,把我的草莓都吃掉了。就一颗草莓,你都吃掉了。”

“谁让你不跟我说的?告诉你林满杏,惹到我你算是完了,你唤醒的可是一条童脸狼,如果你敢违逆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酷和……”

林满杏的几句话,让应元白又像个上了发条的儿?童玩具一样吵起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随之消失。

……

呼。

没由来的,卢嘉木心头?一松。哪怕知道以林满杏的脑子,不可能做出主动替他解围这种事情,可卢嘉木还是没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心绪也跟着一动。

她看上去?真的很笨。

其他女生在宴会上都会小心翼翼的,保持着精致的妆容和良好的仪态,谁会像她那样,吃个蛋糕都能吃一嘴的奶油,口红都弄没了呢?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不对,不是看上去?很笨,她就是很笨。

余光瞥见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男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卢嘉木的眸光都跟着一暗。

不然她怎么会被薛理骗走?

看着薛理停下?脚步,卢嘉木平静地又挪开?目光,在心里毫不吝啬地给予他最高的评价。

恬不知耻骗比自己小十岁的前侄媳妇跟他同居的爹味老?男人。

打击封建余孽的时候怎么就漏了他这么个老?东西?

*

“满满,你怎么在这里?于斯佰带你过来的?”

远远地瞧见沙发上坐着个穿着紫裙的少?女时,薛理没想到那会是林满杏,毕竟她平常都不怎么喜欢来这种场合。

更别说……他不相信他的满满作为?那么一个听话的孩子,周围会有那么多人。

那么多,男人。

她跟他们还靠得那么近。

但凡他要?是知道林满杏在这里,还是跟几个毛头?小子待在一块儿?,怎么说他也会推掉刚才那个临时的视频会议,过来把人带走。

“薛理?”

听见他的声音,林满杏有些?惊喜,她没有发现薛理逐渐变了脸色,将最后一口蛋糕吃掉,又擦了两下?嘴巴,接着两眼?弯弯,有些?兴奋地解释道:“是我让乔斯佰带我过来的,我想要?吃席。”

“嗯,我现在知道了。”

虽然心中?不喜,可怕林满杏以为?他不高兴,会因此?觉得他又管教她太严厉,所以,薛理对她还是尽量神情温和。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挨在林满杏两边,跟林满杏的手臂都碰到一块儿?的罗光霁和应元白时,薛理还是忍不住压低浓眉,不悦之色浮于表面。

“满满,过来,到我这边来。”

林满杏坐在他们两人中?间的画面,让薛理觉得实在碍眼?,无从说来的烦躁感又一次生起,薛理只当作这是好不容易照顾好的孩子,竟然被外面的黄毛给惦记了的气愤。

他一点也不想再?让林满杏坐在这里,于是,这么说完之后,薛理绕过卢嘉木,不管不顾就抓住林满杏的手腕,想要?带着她起来。

可薛理先前没注意到,应元白和罗光霁不仅是靠着林满杏坐的,他们甚至还不小心坐在了……林满杏的裙子上。

这也就导致,薛理不仅压根就没把人拉起来,甚至因为?他这强硬的动作,本来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的林满杏,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