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施紧张的双唇惨白,她叫司机直奔医院,额头上冒着虚汗,她一边在车上一边给汪瑾打电话:“叫你家老贺给我找个靠谱的大夫,要保密,我正往医院去。”

何施说话咬着唇角,说完这一句像是泄了气的玩偶。

电话那边的汪瑾急得不行,但是恰好今天出门不在海城,她老公在医院里有股份,找个靠谱的医生很容易,何施匆匆赶往医院。

她心里知道这次肯定是不对劲,她怕万一真的有什么事传到别人耳朵里,何施倒了医院检查完看着结果不知道是该清醒还是后怕。

她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没了,她原本就体寒,这一次过后,再难怀上,她在酒店里的时候就觉得小腹里绞痛并不是好兆头。

“您是贺太太的朋友,您放心,您的身份我不会说出去,今天的检查也当作没有。”

何施十分有利地笑着说:“多谢医生。”

她从医院出来,打车到江宁一品门口,在不远处看到一个颜色鲜艳的跑车,敞着车门,车上男人脚抵在地上,何施目光一紧。

是凌靳扬,她未曾想到几日之后他竟然直接找上门来。

何施提前让司机停了车,何施缓缓走过去,凌靳扬彼时也在等她,何施还未开口,凌靳扬仰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闲散和清澈:“何小姐好久不见。”

何施明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他:“能让凌先生亲自过来见我,是上次的事让你不满意?”

凌靳扬冷笑一声:“何小姐事情办得很好,但是谢东不识抬举,我想此时已经背叛我了。”

何施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一瞬间怔住。

何施不知道凌靳扬指的背叛到底是谢东归顺于谁,那天她确实想要谢东再次归顺傅氏,但事实总是叫人惊愕,谢东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封筠庭的人,但好像这出戏,她又被卷进去了。

何施拧眉问他:“背叛你?拜在谁门下了?”

他站起身子,骤然间比何施高了半头,她穿着高跟鞋依然要仰望眼前的男人。

“何小姐是在明知故问,还是在替谁掩饰?”

何施猜想凌靳扬不一定清楚谢东从始至终都是封筠庭的人,但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风声,现在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

何施冷笑说:“我为何替别人掩饰,只是不想凌先生错怪了好人,文哥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用多解释,他也不会料想,自己的发小在背后玩弄着不入流的手段。”

凌靳扬闷笑说:“我倒不清楚何小姐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他目光望着何施,眼神凝视中带着几分浅浅的温柔,他伸手扯了扯领带,开口道:“何小姐真有趣。”

何施挑眉说:“凌先生刚才是怀疑文哥挖了你的人?我倒想知道这歪风是谁吹给你的。”

凌靳扬笑意更深,让何施靠近些,他仿佛像是在逗小孩子,何施未曾朝他靠近,他反倒是伸手抓着何施的腕子,她一瞬间重心不稳,落在凌靳扬怀中。

何施还没挣扎着站直,凌靳扬将她搂得死死的,闷笑说:“何小姐不是想知道吗,我只能说给你一个人。”

下一秒,何施整个人被他直接抱着塞进了车里,她连挣扎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何施被他压在车里,里面空隙狭窄,她只能被凌靳扬桎梏,他的吻落在何施的额头,像是在安抚挣扎不安的她,排解她的困顿,又像是哄着不悦的她,何施被他禁锢着,原本跑车的后座就拥挤,凌靳扬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地跟她一起被关在后座,何施感觉要被他占有。

凌靳扬手上的力道很大,外表温润如玉的男人,却如此蛮横霸道,外表是迷惑人的棉花,实则内里万般坚毅,他绵里藏针。

他的吻浅浅落下,在她的锁骨,何施拼命地呼吸,紧张的身子都跟着发颤,何施听到凌靳扬一声浅笑,低沉又暧昧:“还没开始,何小姐就抖上了?”

何施推着凌靳扬的肩膀,冷冷地说:“凌先生,文哥马上改回来了。”

凌靳扬身上有浓浓的酒气,何施猜他十有八九是刚从酒局上出来,他放开了对何施的桎梏,靠坐在后座,眼神蛊惑又性感,“何小姐叫我忍不住想要吃掉。”

第95章 轻敌

何施未曾听他说什么,而是调整呼吸,将自己被他拆开的肩带系好,她看了一眼外面没人,从车里十分庄严的下来。

何施刚才不过是撒谎,傅厮文一直在公司加班,晚上恰好不回来,她匆匆地回到家,逃离了众人,这一天的惊心动魄和斗智斗勇是从前一年都经历不到的。

何施闷头在床上睡觉,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傅厮文回来,因为这两天西港码头灯火通明一直都是封筠庭在进口石油,傅厮文待人去查他的上家,等到傅厮文回来的时候,何施只看他的神情便知道,这一次仍旧无果。

何施感觉到傅厮文很疲惫,她上前帮他按着太阳穴,傅厮文微微合着眼睛,忽然叫她施施,何施正出神,瞬间应了一声。

“怎么了文哥?”

“没事,感觉按得很舒服。”

何施悄悄长出了口气,温声说自己是跟汪瑾学的。

她心里还惦记着西港那边石油的事,于是开始开口道:“石油的事情,查到了吗?”

傅厮文漫不经心地说:“还没有,他做买卖太谨慎,叫人很难查出蛛丝马迹,手底下的人一直在跟,最快明早,再晚些估计就难了。”

这些话在傅厮文口中说出举重若轻,或许是不想让她担心,可是何施却清楚现在傅氏被封筠庭制衡的地方很多,光是其中这桩石油的买卖,傅厮文下了很大功夫要跟封筠庭竞价,但是恐怕无果。

傅厮文是个办事十分谨慎要强的人,或许这种习惯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学识,傅厮文无疑都是众人中的佼佼者,堪称完美。

可是何施却有种在骨子里的不甘,这山忘却那山高,她现在跟傅厮文在一起,但是心里却想着那个男人,多么肮脏不堪。

她跟封筠庭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她一再地突破底线,她已经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

傍晚傅厮文在房间里洗澡,何施不太舒服地躺在床上,她未曾察觉傅厮文从浴室里出来,傅厮文突然将她压在身下,何施惊呼中带着几分娇嗔。

傅厮文眼神中带着暧昧,何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对视一瞬,她便不可遏制的红了脸颊。

“施施。”

何施将头埋在枕头里。

傅厮文将枕头抽出,何施对上他的脸,嬉笑着。

“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