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1)

何施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几分毛骨悚然,何施推开傅厮文的禁锢,她甩开傅厮文的手,此时面对他的触碰,何施避之不及,她推开车门,整个人踉跄着下车,她看着车内黑暗中的男人,何施冷声像是怨恨地说:“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傅厮文此时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看着车外的何施,但话语中仍旧是极尽温柔,“施施,我没有心,我从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不敢有闪失。”

何施狠狠地拍着车门,像是要一巴掌打在车中那个人身上一样。

“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是何施,你对我的百般温柔和爱惜都是假的吗,在我记忆里你是高高在上的傅厮文,又是我的文哥,你是我暗淡无光人生中一抹清澈的光,是你让我有向上的希望,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已经野蛮成长为一簇杂草,我的文哥光明磊落,是活在阳光下澄澈的神仙,我从来都在污泥中,自始至终我都在仰望你,我不够好,在红尘中我样样不出色,但是我会一心一意尽我所能地为你付出全部,甚至是我的生命,我知道你在商界有劲敌,我想要你成为逐鹿南省的商界霸主,我可以深入虎穴成就你的宏图大业,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委身于别的男人身边甚至为你去杀人,只要最后在高高的审判台上你是干净的就好,我如何身染污泥都无所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你,即便你从未顾及过我,但是只奢求你能对我讲真话,文哥,我难道换不得你口中一句真言吗。”

何施的话借着晚风吹进车窗,涌入傅厮文的耳中,何施未曾等他回答,而是转身离去,她朝着东边的黑暗中一步步走远,将傅厮文仍在原地与她相隔万里,这一次她没再等他的解释,而是自顾自地走远。

何施一路上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医院的,她脑子里都混乱得理不清,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封筠庭刚好换完药。

但是目光不可察觉地发现回来的何施。

她推开门说:“医院后面的小树林里蚊子好多,刚走了一圈就把我咬回来了。”

何施等着封筠庭说话,目光停在他身上,封筠庭靠在床头,“这边靠市井树林太久无人打理,你若喜欢回家了在庄园里按你喜好吩咐改一处,日日有人除虫,要比这里好些。”

彼时护士端着托盘,笑着看向封筠庭说:“您是十成十的好男人。”

封筠庭带着几分浅笑说是吗,彼时护士余光扫了一眼何施接着开口道:“确实,我们在医院的时间久了什么样的人都见多了,但是封先生这样温柔细心又好耐性的实在少见。”

封筠庭只笑不语,护士拿着托盘缓缓出去,何施这才往前走,封筠庭带着几分打趣意味地说:“何小姐身边有这样的好男人还不懂得珍惜,到底要怎样才能撼动你的芳心。”

他话音一落,何施骤然委屈得不行,朝着封筠庭小跑过去抱着他。

封筠庭有些措恩不知道怀里的人怎么了。

“刚才天黑遇见坏人了?”

何施也不说话,就在他怀里小声抽泣,委屈极了,何施搂着封筠庭不撒手,他一条腿支在床上扯着伤口,纱布外渗出点点血迹,何施紧紧地搂着封筠庭委屈地说:“她对你眉来眼去觊觎你,我不开心。”

封筠庭像是看顽皮的孩子一般看着何施,眼中还带着宠溺,封筠庭似是而非的点点头说:“确实,她也担心你觊觎我,也不开心。”

何施被他的话起到,轻轻地捶着他肩膀,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

封筠庭将她抱上床,何施靠在他怀里,封筠庭耐心地将她眼角的泪痕逝去,半晌后温声说:“怎么这就哭了。”

何施眼睛像是红杏仁,目光灼灼地看着封筠庭说:“我担心你啊,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杀人凶手也难辞其咎,此生也过到头了。”

封筠庭点了点头说:“确实,花一样的年纪就要给爷陪葬了。”

他说话时装得一本正经,何施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捶着封筠庭,她抽噎着说:“你纵然那个小护士气我,你混蛋,封筠庭,你故意的,你不爱我了。”

何施一通词诛笔伐之后,封筠庭还递给她水果吃,何施一只手拿着水果,吃完一口还不忘说:“你这个奸诈无比的男人,你是旧社会的余孽,你欺负女人,禁锢我的生活,你大男子主义,封筠庭你这个讨厌鬼。”

封筠庭兀的闷笑出声,抓着何施指向自己的手臂,笑着说:“女人一般不都管自己喜欢的男人叫讨厌鬼吗。”

何施即刻捂住封筠庭的嘴巴说:“你白日做梦。”

封筠庭摸着何施的脑袋,很宠溺,何施笑着问他:“你怎么这么温柔啊,你家里有妹妹吗?”

何施总是会是不是的沉溺于封筠庭的柔情万种中,这一次是情不自禁地问他,封筠庭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下一秒勾唇一笑说:“算是有一个吧。”

何施问他我怎么没见过。

封筠庭的手若有似无地落在何施眼角的朱砂痣上:“被我弄丢了,不过吵闹起来跟你一样难挨,叫人头疼。”

何施伸手要去捏他脸,封筠庭眼中露出宠溺的笑容,躲开她的进攻。

何施若有所思地说:“那封先生脾气这么好,原来是妹妹磨得,看来我还是要多谢她呢,可是,你以你的人脉,怎么可能寻不到她呢?”

何施翻了个身趴在封筠庭怀里,封筠庭摇头说:“试过,时间久远,或许已经不在了。”

第244章 狐狸尾巴

何施浅笑着食指抵在封筠庭的鼻梁上,笑着说:“我小时候调皮,北方冬天彻夜的大雪,从正月十五连下三天,正月十六是我生日,我吵嚷着要吃蛋糕,大雪把一楼的门都封住了,我坐在二楼阳台哭了一整天,后来没办法,家里的阿姨给我用面包插上蜡烛过的生日。”

封筠庭眼神中一怔,下一秒神色恢复平常,眼底带着宠溺地捏着何施的鼻子。

“原来何小姐从小就是个爱哭精。”

何施嘟着嘴唇反驳说:“才不是。”

“从小犯错,挨揍我不吭声,疼了也不吭。”

何施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但是眼底还带着水汪汪的泪滴,封筠庭笑着拭去说:“那我能打一下试试吗。”

说着封筠庭伸手在何施身上拍了一巴掌。何施赶忙翻身不再躺他怀里,“你坏!”

封筠庭像是安抚的再次将她捞进怀里,何施的小手被封筠庭攥在掌心,何施说:“我小时候不喜欢娃娃现在也不喜欢,我喜欢出去跟男孩子玩射箭,喜欢在满是大雪的院子里堆雪人,我家里以前有两只雪橇犬,他们在雪地里拉着我跑···”

封筠庭总是应声她说的每一句话。

何施似是有些困倦,在封筠庭怀里呢喃着,她嘟囔着:“二哥哥说在后面扶着我,可我摔了他在老远看着我笑。”

封筠庭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小女人,眼神中的温柔化作月光布满她的周身。

封筠庭轻轻拍着何施哄她睡觉,何施就这么在封筠庭怀中睡去,她迷迷糊糊之间是封筠庭在给她盖被子,封筠庭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何施闻着他身上的烟味熟悉得不行,总是能给她在喧嚣中带来温暖。

何施听着封筠庭稳健的心脏跳动,近在咫尺亲密无间,封筠庭是热烈的,他的汹涌爱意,他的百般手段宛若烈火,点燃何施万倾荒野,让她向死而生。

封筠庭杀伐决断敢爱敢跟,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的情感起伏抑或是喜怒哀乐让何施感受的真切,在何施生命的漫长岁月长河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世人都说他狡诈,何施却更觉得他活得纯粹,他面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对于自己所爱从来骄纵偏袒,他不是并非理智的圣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乱世枭雄,有喜怒哀乐,情欲贪婪,何施在他身边同样感受到自己也活生生地绽放着,在烈日炎炎中,在深夜寂静中,疯狂的肆意的生长于每一寸土地。

何施在封筠庭怀中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何施伸了个懒腰,没摸到身边的男人,似是不悦地慵懒嘤咛一声。

何施未曾睁开眼睛,只是自己的声音太过迷人,何施听见有人似是尴尬地咳嗽一声,她这才迷蒙地睁开眼睛,阿浩站在窗边跟封筠庭汇报着什么,他身子颀长也立于窗边,彼时何施的目光转向封筠庭身上,窗外阳光很足,落在他脸上显得越发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