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1)

顾盼有着和何施一样的位置的朱砂痣,封筠庭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盼,似是在望着她眼眸,又好像看着这颗朱砂痣出神。

顾盼有些发怔,她似乎不知道封筠庭的用意。

彼时何施远在另外一个包厢,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脸颊,她眼角下的朱砂痣尚在。

顾盼小心翼翼地问封筠庭:“这颗痣有什么问题吗,是傅厮文讨厌吗?”

封筠庭的眼神分不清喜怒,摇了摇头,过了良久淡淡的开口道:“不讨厌,我当年将你养在身边是因为像一个人,不久前我遇见了一个女人,发觉更像故人,这颗痣并无过错,你点掉傅厮文也不会注意。”

封筠庭的话说得直白,何施忽然感觉封筠庭话语中说地遇到的那个女人是她,但是故人又是谁?她没心思也没时间去想那个。

何施听着顾盼略带懵懂地应下,封筠庭接着开口道:“你是独一无二的,没必要像谁,从前是我的私心。”

封筠庭浅笑着说,像是在安抚顾盼得几分失神。

东子提醒何施,对面好像快要离开了,何施匆匆在东子掩护下离开包厢,一切悄无声息,她所有的疑问都在这时候全部被解答完毕。

这一次坐实了顾盼是妻子这个身份,不过何施感觉这一次封筠庭跟顾盼见面带着几分不信任,她在傅厮文身边那么久难保会变心,傅厮文对她体贴温柔,不管是多么铁石心肠的女人都能被捂热。

女人跟男人不同,男人天生的铁石心肠,若是不喜欢,即便你对他百般好他都不会有半点感动,只会觉得厌恶,可女人偏偏是个感性动物,男人好言好语,或是细腻体贴,这样的糖衣炮弹女人接不住,不管有多厚的铜墙铁壁也招架不住。

或许封筠庭深谙人性,所以才在对顾盼言语间充满了试探,在傅厮文身边久了难免会变心。

何施匆匆离开,她坐在路边的出租车里未曾先走,只是看着封筠庭在众多保镖的悄然掩护下上了车,今天他很低调,开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这样的封筠庭很少见。

何施看着他离开后,让坐着出租车回了家,她这一路上回忆今天的一切,自己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以往的二十年里,回顾起来都没有现在一天过的匆忙。

何施回去的时候封筠庭刚刚下班,从公司出来回家正好要拿文件,何施都不曾跟他吃完饭,他就匆匆地折返公司,何施现在分不清如此匆忙的傅厮文到底是赶回傅氏,还是去丰台官邸。

何施到家的时候傅厮文正在书房里,门虚掩着,她看到有光亮还以为是张妈在给他整理桌案,何施上了二楼才发觉他在,傅厮文正站在窗前,何施匆匆地跑向他。

他不曾问何施去干什么了,何施主动说是去找汪瑾吃饭,她这一路的风尘都在傅厮文怀里得到了满足,即便是眼前的男人跟她现在并非一条心,跟她之间藏着无数条心思,何施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在他怀里,傅厮文总是能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安心,或许是这么多年,是她内心中的习惯。

何时扑进他怀里时,傅厮文手中正夹着烟,他怕烫到何施,直接捻灭了烟蒂随手仍在地上,他反手将何施抱在怀里,安抚她一路的风尘,何施看着巨大落地窗前的两人,仿佛是世界上最契合的两人,傅厮文轻轻地吻着她额角。

何施有时候在想,若是世界上没有封筠庭这个人,她跟傅厮文会不会是最幸福的一对,因为没有封筠庭的出现,傅厮文便不会有劲敌,那个顾盼也就能在她自己原本的世界里生活,一切都安然无恙,何施是幸福的何小姐,即便是傅远安不同意她的身份,但是傅厮文护着她,她总有一天能成为傅家承认的儿媳妇。

但是封筠庭的出现仿若排山倒海,将之世界的一切全部颠倒,让她的世界也因此倾覆。

何施在傅厮文怀里,他温声问她在傅家多少年了。

何施抬头望着他说:“我从五岁就到傅家,我认识厮文有十八年了,准确说十七年零三个月,因为最初进傅家是你在外读书。”

傅厮文的目光一直在何施脸上,神情灼灼,“并不是,那时候你太小不肯见生人,自己躲在房间里足足有两个人没出来,我见你是在两千年的春天从后院的玉兰花从里,你在里面睡着了,张妈抱着你。”

何施望着他,在傅厮文的眼眸中倒映出清澈的自己,仿若真的是那个六岁的小姑娘。

何施面对着这样的傅厮文,她如鲠在喉,何施或许想起了那时候的她,也想起了自己,她无法面对现在的现实,是啊,这么多年了,这世上谁又能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可她何施就能,这样美好的爱慕也是从她自己的放荡开始的。

何施从那时候开始就在心中隐隐的喜欢他,青葱岁月中满是傅厮文的影子,可是时过境迁,她却变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

何施总是在内心中告诉自己,不是她心不坚,而是封筠庭太过卑鄙,可是扪心自问,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她若是不愿,封筠庭没法子将她绑着走,她怪不得别人。

何施眼前满是迷茫,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她眼前布满灰暗。

第127章 忐忑

何施这么些年费尽力气成为傅厮文的女朋友,她运筹帷幄,甚至是隐忍,受的委屈不少,为的就是今天,这个她爱惨了的男人,只是她的前半生在那样单调无谓的环境中度过,注定了无法抵御外界的诱惑。

何施目光看着傅厮文,书房的灯光暖色照在他身上温柔又安稳,何施心里的一阵绞痛,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讨苦吃。

傅厮文很快离开家去了公司,去而复返是在半夜的时候,他回家来脚步很轻,何施在床上彻夜难眠,房门虚掩着透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何施听着门外缓缓走来得到脚步声,傅厮文动作很轻柔地推开房门,何施背对着他。

何施感觉身边的床塌陷,是他回来,傅厮文从身后将她抱住,他手臂很轻,仿佛是怕吵醒熟睡的何施,窗外树影婆娑,在五月的海城中清风吹拂,不知乱了谁的心。

何施在他怀抱中悄然转身,埋头在傅厮文怀里。

他温声问她:“还没睡着?”

何施声音中带着几分疲倦,又似乎是在嘤咛:“在等你,迷迷糊糊睡着又醒了。”

傅厮文哄着她再次睡下,何施在他怀中浅眠,虽然安稳地睡在傅厮文怀里,何施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或许是傅厮文最近工作太累,很快睡着,均匀的呼吸声在何施耳边响起。

皎洁月光洒下来,正好落在他侧脸,坚毅的面庞,此时显得分外温柔,就像是那天深夜在路灯下面对顾盼时的温柔一样。

何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很晚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难得傅厮文还在家,何施张开眼睛,摸了摸身侧的床单,还是温的,起床时傅厮文正在楼下做饭。

说实话何施没怎么吃过傅厮文做的饭,他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偶尔会露一手,但是不在家的时候居多,他做饭对何施来说,是恩赐。

坐在餐桌上时何施笑着说:“今天怎么有时间跟我做饭。”

傅厮文跟她盛了一碗粥,何施抬手要去接,他躲开说:“别碰,烫。”

何施乖乖地坐下,傅厮文确实对她很体贴,她不知道对那个女人傅厮文是否也是如此。

吃饭时李秘书赶过来,交代傅厮文的形成,何施听他说过几天要出差,她正出神的空挡,傅厮文开口道:“三天后要去岭南,现在海城的生意处处被封氏限制,南州那边不好动手,岭南倒是快不错的宝地,傅氏刻意在那边着重开发。”

何施以为傅厮文是在跟李秘书商讨,因为傅厮文不喜欢她在生意上掺和,她便索性一直埋头吃饭,彼时傅厮文目光看向她,给何施夹了个小笼包,放在她碗里,何施抬头看他时傅厮文眼角含笑地说:“我出差不想我吗?”

何施夹着小笼包说:“想又能如何,你有自己的生意要忙,我不能处处缠着你误了正事,我知道文哥外面生意紧迫,我就在家等你,只要你回来就好。”

何施的话别有几分深意,傅厮文眼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幽深,故作几分玩味的开口道:“是吗,施施不缠着我正好我便能有机会花天酒地。”

他说话像是在故意打趣。

何施转头看向他开口道:“看来文哥以前出差的时候,都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