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也对林锐说过，皇帝需要看到他更大的用处，如果他只是能够跟达邦做一样的事情，那么这个皇帝就会让两个人相互竞争，内耗至死。

“所以现在，达邦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林锐问。

三公主点点头：“昨天达邦找老二谈话，好像是关于拍卖行有新的计划，他也找了两个女奴送进去，我哥哥喜新厌旧的很厉害，可能你的安度已经不管用了。”

林锐皱起了眉头，他一言不发。

当时的沈夜被林锐带在身边，听着这些话语也攥紧了拳头。

“这可是一个能在三股军队势力当中平衡，至今五十年的皇帝。”三公主看着林锐：“你以为你在利用他？他永远会利用你，你能做的，只是让他如何更好地利用你罢了。”

三公主笑了一声：“五十年前，东南亚被三股势力瓜分，一股来自东方，一股北美，一股西欧，其实到现在为止，这些军队也依旧效忠着他们真正的主人。不管你怎么看待我哥哥，也不管我对我哥哥是什么感情，他都是一个真正的枭雄，比达邦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那我如何证明自己能对他更有用？”林锐感觉到了无力。

“你可以问问你身后的那个奴隶。”三公主指着沈夜说：“他或许更有经验一些。”

讨好别人。

讨好上位者。

以卑微怜悯的姿态乞求他喜怒无常的垂怜，这件事其实并不仅仅只有奴隶会做。

沈夜和林锐走出三公主的房门时，恍惚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也都知道，沈夜当初当奴隶的时候，为了讨先生的喜欢，能有多努力。

不是付出一切一定会有回报，而是不付出一切一定不会有回报。

三公主也看出了林锐总是想维护各种各样的东西，可这样，并不是一条正确的路。

沈夜和林锐都知道正确答案大概是什么，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这句话，回避掉了。

沈夜跪在这里发呆，他看见了他面前行走的脚步，其实他们有的时候也会跪下，跪别人。

人就是这样，一层一层的跪过去，要么服从规则，要么被打破。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喂，小东西。”T的声音传来，沈夜从思绪里抽离出来，他看见T难得的蹲下来看他，一看就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忽悠他。

“你的主人一天三次的往皇宫跑，他最近是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沈夜摇摇头：“阿瞳不知道。”

“这两天你主人满地跑，老爸满地跑，大哥也满地跑。”T对沈夜说：“哎，小狗，你在家里，是不是那个女奴老跟你争宠？”

“嗯。”沈夜点点头，他有些防备的看着T。

T对他一笑，“我送你个大礼，如果你能搞清楚你主人在做什么，我就想办法把女奴也给送到皇宫里去，让你主人只有你一个奴隶，怎么样？”

第二章 有的肮脏交易，必须执行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

盛夏。

外面下雨了。

东南亚正是雨季，倾盆的大雨倾泻下来。

沈夜站在床边，看着瑞塔正跟11学如何跳舞，11的身材正好，穿着瑞塔给她新买的白色裙子，像一个公主。

雨声很大，他们几乎听不见瑞塔和11的谈笑声，她们也听不见沈夜和林锐在说什么。

11累了，去厨房拿饮料喝，她打开冰箱，里面是她给所有人做的冰淇淋蛋糕，特别大一个。

上头有沈夜和林锐喜欢吃的提拉米苏，巧克力粉上头有一个心形的表巧克力。沈夜的部分偏心的特大号，瑞塔和她都是草莓，安度的芒果也放在最上头。

“主人，安度哥哥呢？”11端着两杯自制的起泡酒走过来，林锐的眼瞳闪烁了一下，对11微笑：“他去有点事，是很重要的事情。”

“喔，他什么时候回来呀？”11又问。

林锐不知道该怎么说，11有些疑惑的将目光转向沈夜，沈夜想了想回答：“会回来的。”

“希望回来的时候蛋糕没有坏。”11走了，跟瑞塔去做面膜。

女孩子每天的生活似乎就应该是这样子的，笑一笑，闹一闹，窝在一起化个妆，敷着面膜在窗帘下看雨。

“绝对不行。”沈夜看着林锐，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T和N那边不要紧，他们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但他们已经把消息捅到了我父亲那里，我父亲最近刚巧也有这个心思。”林锐开口：“每年辉夜之城出产的S级奴隶就那么几个，人选本来就不好找，11单纯，干净，我还打听过，皇帝喜欢的就是这种天真可爱的亚洲姑娘。”

“你不能做跟你父亲一样的事情。”沈夜看着林锐压低了声音：“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还小，她还是个姑娘……”

“我们想做的事情，不能靠牺牲别人一辈子来承担。”沈夜盯着林锐的眼睛，里头透着悲伤。

林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沈夜：“沈夜，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要牺牲11去换你　和我的人生，我可能干得出来，你也接受不了，所以我绝不会这么做。但现在的问题是，父亲在向我要人，找机会把11带走，认他做主人，然后再送给皇帝。”

“能不能把11卖给别人？”沈夜的声音在发抖：“卖给威廉都行……真的。”

“来不及了。”林锐摇摇头。

“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你的两个哥哥才想起来这件事？”沈夜问。

林锐伸手将沈夜拉进怀里抱住：“别责怪自己，沈夜，他们两个到我房间里来的时候，就是用来当做礼物送人的。”

就算不是皇帝，也是别人。

跳出来忠心的安度和单纯无害的11，为的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当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