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看向卓扬，越含蓄的表达：“那沈夜的事……”

“办不了。”巫成和坦言：“我叔父跟高层有联系，我尝试打听过，具体情况不便说明，但这种事在全世界都办不了，希望你能理解。”

林锐的心沉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

“不过从好的角度讲，从这点来看你是安全的。”巫成和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担心你做了什么会被我逮捕。”

“我倒希望你把我逮捕。”林锐耸耸肩：“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肯定会成为你的污点证人。”

眼看着聊天的气氛又开始变得诡异，卓扬即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嗯，你们怎么认识的？”林锐倒是会借坡下驴。

“我上次看你家那只军犬特别可爱，就去找了只警犬……”卓扬扭着腰往巫成和身上一靠。

巫成和非常大方的给她挑下巴。

“不是吧阿sir。”林锐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是成年人之间的自愿关系。”巫成和一脸正气：“所以请你放心，我不可能出卖你，否则她就会把我们之间拍的照片发到网上去。我还是很要脸，很喜欢这份工作的。”

“不是……我……没事……”林锐有些头大，他觉得信息量太大需要消化一下。

“不过你说关于杨家的事情。”林锐问：“东铭医疗的确有问题对吧？”

“对，他们在研究一种致幻剂，发行量虽然不大，但危害不小。”巫成和谈起自己的工作便显得分外严肃：“这种毒品我们称之为’幻影‘，从大概六年前出现，四年前开始流行。这种毒品价格便宜，对人体短期的毒性较小，你也可以理解为几乎没有什么后劲，但非常容易引起脑部出血和肿瘤。”

“LJ型脑部肿瘤？”林锐问。

“沈夜研究的就是这个，对吧？”巫成和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们知道？”林锐反问。

“调查过程中了解到了，正准备去找沈夜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失踪了两年，而后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条线索断了，不要查不要碰，在我接手的时候，这条线就已经是死线。”巫成和叹了口气：“所以他的身份没办法复原，我们警方也很遗憾，因为他可能是整起事件最好的证人。”

“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慰。”林锐坦诚：“比起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我更希望用法庭来审判。”

“我期初还以为你是黑手党教父。”巫成和笑了：“没想到你是个五好公民。”

“这个故事你往逼良为娼上理解就行。”林锐想到达邦先生的一堆破事就十分无奈：“杨铭的研究基地在远山镇，这事你们知道么？”

“有大概的消息，但没有确定的线索。”巫成和耸肩：“卓扬把你们知道的事情几乎都告诉我了，但我是警察，我必须要证据链。这也是我必须见到杨恩玉小姐的目的。”

意思是只要这一环扣上，他就可以收网了。

“嗯。”林锐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说，包括你们不方便的事，也可以告诉我。”

“那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跟你爸解释？”巫成和倒是很体贴：“我们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你这么说高级的线人，可我们的原则是不会变的首先要确保线人的安全。”

“·很简单啊。”林锐觉得这个答案倒是好说：“事成以后白的归你，黑的归我，他那么大一个产业，就算国内的端掉了，在东南亚的分支总需要有人接盘吧。”

“对不起，你果然是教父。”巫成和对林锐比了个拇指：“我觉得行。”

卓扬与巫成和以偶遇的名义重新出现在林锐的面前。林锐已经跟巫成和分析完毕，瑞塔从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对金钱攻势应该没有任何感觉，但她在一个极端父权的家庭里出生，从小非常缺乏他人对他人格的尊重，所以你知道真正的尊重她、关心她，就可以获得她的信赖。

“我们这么对这样一个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太渣了？”林锐还是很犹疑。

“为了正义总得牺牲点什么，对她来说，祈祷一个温柔的男人从天而降，还不如逼她长大，她哭过了就长大了。”卓扬一挽头发，从天灵感透着一股理直气壮。

林锐竟然有一点无法反驳。

四个人一起偶遇之后在一起吃饭，巫成和的名义是卓扬的表哥。交谈当中，巫成和比林锐风趣幽默的多，一双透亮的眼睛真诚而活泼。

“要不要一起去打球？”巫成和看出了瑞塔对户外活动极其向往。

“可以吗？”瑞塔有些担忧的看着周围的两个随从。

“你爸爸还派人看着你吗？”巫成和笑了；“我表妹小时候也这样，但我都带她跑了。”

“怎么跑？”瑞塔对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明显很感兴趣。

巫成和指着林锐：“让他替你挡着啊，把那两个助理引开，我们带着你跑。“

“可以吗？”瑞塔眼睛亮了：“会不会有危险？”

“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么危险？”巫成和作为警察，这句话说得极有底气。但林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此刻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好像是哎。”瑞塔被说动了，抬头看着林锐。

“行，我帮你。”林锐站起来，找了个理由把两个助理叫过来：“你去给瑞塔小姐买一瓶酸奶，这个地方没有，至于你，我有点事跟你说。”

林锐巧妙的将剩余的一名助理引至背对。巫成和拉着瑞塔就跑。

卓扬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在后面跑。等到助理回过神来，瑞塔早就不见了踪影。

“瑞塔小姐……小姐呢！”助理有些惊慌。

“哦，你把瑞塔小姐弄丢了。”林锐反将一军。

“抱歉，我……”助理明显开始恐慌害怕。

“还好我的朋友正陪着她，这样吧，事情交给我处理，我就不报告，说你们没有看好瑞塔。”林锐似笑非笑的开口：“你放心，明天我会把瑞塔完好的还回来的。”

林锐说完，收到了一条巫成和的短信：

巫成和：我带她去大学打羽毛球了。

林锐：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