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两兄弟带回来上回的菜钱,五十三贯!
家里修完房子又买了种香菇的树,就算期间三四天的有一笔进账,也被修房子和买树、还有日常所需消耗了,现下家里存钱不多,也才一二十贯,这五十三贯一进账,家里又有钱了!
余桑估计,应该有七十贯左右。
余满山拿了一些钱给两兄弟路上带着用,其余都存入箱底。
因总是和富贵人家做买卖的关系,交易钱币很多时候都是用的银鋌,带着和存放都方便。
去年做的新冬衣,阿李看着两个孩子,就这么一身可以换洗的,那冬衣穿在里面,外面也不讲究那么多,就套了旧的麻布衣服,光是换里衣和外面的衣裳,冬衣只这一件好的,就一直穿着,往年做的冬衣,都很旧也小了,出门在外又要讲究体面点,两个孩子就都没穿那往年的,是有些不合身。
阿李道:“再买些布和棉花,给大郎和二郎再做一套冬衣换着穿吧。”
往天每次两兄弟回来,穿着看着也心酸,只那时候到处都要用钱,哪里能空了钱出来买布买棉花做衣裳?
今天带了这么多钱回来,家里该用钱的地方都用完了,是该给两个孩子体面一些了。
魏老太虽是最宠余桑的,但对几个孙子也不是那很偏心的,当下也道:“我看可以,就这两天去,家里每人都再做一件吧,都要出门见人的,咱家和那以前不太一样了。”
魏老太狠狠记得在里正家那天,那一群穿着富丽的女眷,她家几个穿得寒酸,都不敢凑过去,现下虽穿不起那丝绸的,但换洗的棉袄子这些,还是要有的,不然总穿一件,也会被人说叨。
家里不止是男人,她们这些女人,也不像往常那样,总是不需要太体面,不用怎么见人,现下也有大户些的人家要请她们,还是得体面一些的。
将两兄弟送走,阿李去洗两兄弟带回来的换洗衣裳,忙活了一上午,刘大丫去做晌午饭,准备早早吃了,下午好一起去新房子那边把香菇接种了。
到下午,李老大也回来了,帮着一起给木头打孔,因着早就预备要多种些香菇,早就又去铁匠铺多订做了两把专门打孔的钻子。
这次不打算用木头塞孔了,而是用黄泥,木头太多了,黄泥比较方便。
阿李去和了黄泥来,余桑和刘大丫两个往打好的树孔里塞菌种,人多,一下午也接种完了,将木头好生堆放,用油纸并麦草盖了,这才把种香菇这件大事给解决了。
余桑又去看竹林里倒放在地上的以前的菇木,上面盖了一些麦草保暖,等开春了,应该就可以长出香菇了。
一家人回家歇了,第二日一早,余满山就去找这乡间出名的厨子问询商量,约定腊月二十七去余家掌厨,把菜式也定了,需要哪些材料,厨子也一一叮嘱清楚。
趁着县衙还没放假,余满山又赶快带了刘大丫去县里办卖身契,顺便买东西和年货。
魏老太和阿李也要去盐滩镇买布买棉花做衣裳,那起在盐滩镇就能买到的年货和厨子需要的材料等,也就近买了,只考虑县里便宜些的,就让余满山去县里买了。
还没出发,魏老太就在家里道:“你干脆也去找那牙人问问有没有田地卖的,咱现下也没别处用钱了,把钱拿去买些田地,明年也有收成的。”
余满山道:“那得带上小四!她是小福星,每回带上她,都能遇到田地卖!”
余桑无语,道:“爹爹,好像过年前,都好买田地的吧,我们去年经常去找牙人,看到很多人过年前都卖田地的。”
“好像也是!”余满山想起来了,这有些大户人家落寞了,没得每年都卖些田地好过年,他道:“那我多带些钱,要是方便,可能直接就能买下。”
余桑叮嘱:“爹爹,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记得在县城买杆大点的秤回来啊。”
余桑自己是要跟着魏老太和阿李去盐滩镇买东西的,县城太远了,又要走路,她就不去了。
“嘿。”余满山笑,“咱家小四跟那小蜜蜂一样,又勤劳又嗡嗡嗡的......”
余桑乖羞地跺跺脚,她爹取笑她!
魏老太和阿李等人都笑,家里原来那杆小秤,现下已经不实用了,家里最近都是上百斤地称菜,小秤称着太费事了,最好买杆大的。
一家人带着要送去县城的菜,坐着船往盐滩镇去,在盐滩镇分道,余满山带着刘大丫往县里去,魏老太和阿李带着余桑在镇子里买东西。
这去县城送菜,次数多了,也累人得紧,有时候也不是余满山去,而是李老大送去,毕竟他也有十亩田的菜,是该出这份力的,有时候家里有事,也不一定是早上送去,可能下午送去,还有那一些人家出去走亲访友的,或者一时送的菜多了没吃完,一天两天的,也不需要送菜。
这次要去县城办事,顺带把菜也送了。
余桑已经订好了暖房请客那天她准备做的菜,当然不是她亲自做,但是她要指挥,需要哪些材料她已经提前想好了,也缠着大人们让今天买材料,就说是她梦里做梦看见的。
先去买大东西,棉布和棉花,三个女人一顿叭叭叭,各持己见地要买什么花色合适,最终才商量着定下来,买完这大头的东西,其余小的,就让阿李带着余桑去买了,早就定好,她要顺便去请魏三九家来她家暖房,顺便在余桑提议下,魏三九提前一天来,魏老太是赞成开食肆的,就得先考量一下魏三九的厨艺。
阿李带着余桑去买东西,各种调料,又有普通的香料干货等,逛到杂货铺,看到有牙刷卖,木头和毛做的,和现代的挺像的,余桑建议家里每人都买一把,往日一起逛铺子的时候少,也没想起这茬,平日里都是那柳枝刷牙,或者很多人也不刷,只余家在余桑监督下,才天天刷的。
那常有看牙口看牙口的说法,那富贵人家都是讲究清洁的,刷牙是肯定的,穷人家里才不讲究这些,牙齿便难看,她家以后要接触更上层的人家,自身条件也得提起来。
阿李缠不过她,牙刷也不算贵,也一并买了。
两人买完东西,就在镇里随便吃了点午饭,将东西背到潘家学塾去看余三郎,看他什么时候下学,有时候夫子有事,就下学早些,恰巧今天正常时间下学,余桑在潘家学塾看到潘云儿,两人说了会儿话,两家大人也闲聊了会儿,阿李把买的东西寄存在潘家这里,等下下学的时候一道来取。
然后她带着余桑往街上去。
家里是很有些意向要开食肆的,只看有没有条件了,她公婆和丈夫昨晚都叮嘱了,要是买完东西,还没到三郎下学时间,就顺道逛逛,看看街上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要转租的,要真有条件,他们家还真开一家食肆来!
去年当佃户那会儿,也没想到今年会发达,什么路子的,总得走走,去年那会儿不试余桑的法子,今年也是发达不起来的。
余桑被她娘牵着,很是认真的在看两边。
她没想过开脚店那么大的食肆,一般有个堂子就行了,论厨艺,这个时代那顶尖的厨子多了去了,她这哪跟哪儿?她没想过比这些,不过是开间食肆卖自家的产出罢了,走的就是一个奇巧的路子,不管别的,至少食材,是其他家没有的,这就够了!
凭着她知道的,总能复刻出来很多这时候没有的,走的是一个巧字!
除菜品外,还有小吃,饮料,对!现代的小吃饮料这么多,总能弄一些类似的出来!
余桑想到这些,就更认真地打量两边的铺子和路段了。
除了店面,路段位置也在考虑范围内。
其实就是性价比,太偏的地方,租赁价格便宜,地段太好的,租赁价格又很贵。
余桑走到一处,铺子店门关着,上面贴着一张纸,写着一些字。
阿李问余桑:“小四,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