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操完了,脑袋冷下来,我也开始后悔了。
我躺在并不太舒服的车椅上,背着他侧身,蜷缩起来,委屈地低低抽泣起来。
他叹口气,靠过来,想把我翻过来:“你哭什么啊?我弄疼你了吗?”
我倔强地不肯朝向他,抽抽噎噎地说:“什么叫我、我最好……好操?你操过很多女人吗?像我这样第一次见你、就、就爱上你,还愿意和你做、做爱的女人吗?”
他干脆把我整个抱起来,揣怀里,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头,低头要亲我,我别过脸,不想和他接吻,瞪着虚空中的某粒浮尘。
只亲到我的嘴唇。
他摸摸我的后背,说:“宝贝,别闹脾气了。我最喜欢你。”
我懊悔地说:“你肯定是在骗我,我们才见第一面,你怎么可能就喜欢上了我。你只是想睡我而已。我还那么不知检点,居然就愿意跟你睡了。”
我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没有底气地说:“我不应该就这样刚认识就被你带走,还愿意跟你睡的。”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怪你,怪我,因为我是个坏东西,你只是又单纯又喜欢我,才被我哄了。我的心肝,可别哭了,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我终于缓了一些过来,望向他。
我们静静对望一会儿,身上衣服凌乱,在轿车狭窄逼仄的空间里相拥着。
他试探地温柔地吻过来。
先是蜻蜓点水地试一试,再是深吻,我没拒绝,被他亲得都快化掉了。
也不哭了。
我不想放开他,鼓起勇气问:“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他说:“当然可以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说:“我那时候叫住你,其实只是想问问你的名字的,你叫什么啊?我叫缪枝晚,‘花枝’的‘枝’,你叫我‘枝枝’就好了。”
“枝枝,枝枝。真可爱。好可爱。这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名字了。”他说。
我问:“那你叫什么?你不能连名字都不告诉我吧。”
他说:“我啊,你叫我‘老公’就好了。”
我红着脸打他一下:“别开玩笑了。”
他装成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姓‘龚’,所以你叫我老宫也行。单字一个‘逸’,龚逸。”
我默默记下这个陌生名字。
我真舍不得他,但还是得和他道别:“再见,我得回家了。……你明天还会来见我吗?”
他很绅士地说:“我送你回家,我明天也来见你,我送你去上班,接你下班,我们在家里好好做,在车里还是做不尽兴。”
我又脸红又期待。
他送我到家。
我飞快回去,跑到窗户边,低头,他还站在车边,像是料想到我会在这里看他一样,仰着头对我笑。
我觉得满天星辰都不如他笑得好看,我依依不舍地对他挥挥手。
他一步叁回头。
每次回头,我都还站在窗口,傻乎乎地对他挥手。
我好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
等他走了半个多小时。
我才渐渐冷静下来,我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的身体还跟另一个男人有婚姻呢,居然就迷恋起了新男人。
可我觉得我跟死掉的那个女人是两个人。
她结她的婚,我谈我的恋爱,这是两码子事。
我想到一件事,坐下来,掏出我新买的翻盖式老年机――
我以前的手机似乎弄丢了,这个是我问程絮借钱买的,手机卡也是新办的。
现在只存了程絮的手机号。
我从程絮那里问到我丈夫的号码,本来不想这么快联系,但我现在急迫地想要离婚,离了婚,我才好更痛快地跟我的新男人亲热。
我发短信给他:【你好,宋先生,我是缪枝晚,这是我的新手机号。我想问一下关于我们离婚的事,我答应你的离婚要求,我们什么时候办理离婚手续?】
我告诉他:【我想尽快办理离婚手续。谢谢。麻烦了。】
吻额头
发完以后,我有点慌。
不知道我法律名义上的丈夫宋慎铭会怎样对付我。
听程絮说,是宋慎铭不想离婚,所以提出各种苛刻条件,以几乎让我净身出户的条件让我知难而退。在我提出离婚之后,他还把我的卡都疯了,我也没有现金,一夜之间,除了只有一个富太太的名头以外一文不名。
这让我想到金燕西对冷清秋说:“你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哪一样东西不是金家的?”
我也是这样了。
虽然我并不明白,他既然不想破坏婚姻,那为什么要各种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