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中发生改变了。

半天过去,傅宁的小牙还是不放松,偏偏他不仅咬人,还非要哭,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抽抽嗒嗒个不停。

那些被柳岑徽视作肉麻的话,临了还是没什么阻碍地说出口:“宝贝别哭了,你哭得我好心疼。”

“你不森哼,你一点不森哼宁宁!”傅宁呜呜囔囔的反驳,“你不稀饭鹅,你也不森哼,宁宁没人要,宁宁好阔黏……你是大笨蛋!”

柳岑徽被他含糊不清的话语逗到,脸上出现笑,那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是,都是我的错,灰灰是笨蛋,总是惹宁宁不高兴,宝贝不哭了啊,我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

“骗纸!揍是哭呜呜呜!”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傅宁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柳岑徽被他哭的心慌神乱,费了半天劲,才总算把傅宁哄得安静下来。

然而傅宁像是依旧不解恨,又或者只是耍小孩脾气,时不时抓起柳岑徽的的手指,往嘴里一塞,非要留下一排牙印才肯罢休。

柳岑徽也不制止,任由自己的十根手指依次惨遭毒害,他只抱着小傻子一路回到车上,原本不在意的雨点如今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他几次招呼旁人把雨伞挪一挪,就怕再让傅宁淋上雨。

直到回到车上,柳岑徽立刻扯过一边的薄毯,不由分说地把傅宁裹起来。

“猫……小猫!”傅宁哭够了,这才想起来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猫咪。

可怜那只流浪猫,始终被傅宁夹在胳膊底下,细细弱弱的叫声,全被傅宁的哭嚎遮住。

这么长时间的禁锢,让它整只猫都生无可恋,哪怕是傅宁把它放开,也只剩下一只摊平的猫饼。

柳岑徽的视线根本没在小猫身上停留。

他只管把小猫扔到一边,然后就重新把所有注意力放回傅宁身上。

多日的疲惫,让傅宁上车不久就睡着了。

他蜷缩着身子,被柳岑徽抱在怀里,脚底是同样蜷成一小团的流浪猫,一人一兽,看姿势竟然莫名的相似。

全因着这只小猫又小又弱,还能不乱动不乱叫,这才让柳岑徽动了一点恻隐,勉强把它留在车厢里。

而另一边,柳岑徽在不惊动傅宁的前提下,跟司机要了毛巾,又用水打湿,轻手轻脚地给傅宁擦脚。

当傅宁脚上的泥灰擦拭殆尽,那些被小石子划出的伤痕暴漏眼前。

柳岑徽摸着傅宁的双脚,只摸到他脚底的两块硬茧,这在之前是完全没有的!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一巴掌呼到自己脸上。

饶是如此,他的身体还是不住颤抖,半晌把脑袋埋进傅宁脖颈,呜得哀吟一声……

柳岑徽到底不放心,在车上就给陈伯打了电话,要他叫医生过来。

果不其然,随着他们距离家越来越近,傅宁身体的温度却悄然升高了。

这几日的精神紧绷一朝放松,又有大雨的摧残,傅宁终归没熬住,刚回家就发起高烧。

柳岑徽一直在试探他额头的温度,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本来算不上多严重的病症,此刻却让他一度心惊胆战:“开快点,再快点!”

司机被他连声催促,几次险些闯了红灯,一路疾驰,还是没法避免雇主的催赶。

一行人抵达别墅前,陈伯在外面等了好久了,他身侧还跟着两个佣人,全都举着伞,一见到汽车驶来,迅速迎了上去。

“哎哟!”陈伯刚看见傅宁的样子,瞬间惊呼出声,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宁少爷怎么会这样啊!”

他看着傅宁又脏又乱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柳岑徽没时间回答,只管高声询问:“医生来了吗?”

“来了来了!”陈伯连忙应声,“在屋里等着了!”

柳岑徽不敢停,忙招呼人推他进去,轮椅缓慢前行,他心急如焚,却没办法让轮椅加速。

百种焦虑中,柳岑徽忍不住想

要是他身体健全,是不是就不应没用的等在家里,让傅宁在外受那么多的罪?

是不是就不用处处用人帮忙,偏偏想快点都做不到?

当年的火灾后,柳岑徽当着柳家上下说,此生不治腿,不除疤。

那掷地有声的宣言,如今开始动摇了……

医生给傅宁看完病,又让柳岑徽给病人全身检查了一遍,找出几个不大的伤口,稍作包扎就出去等候。

柳岑徽一直守在傅宁身边,中途出去找人换热水,又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好消化的米粥。

谁想等他再回来,却被面前的一幕吓到了。

“宁宁!”柳岑徽停在卧室门口,整个人都惊了。

只见傅宁不知何时醒来,此刻正跪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小脸烧得通红,却依旧攥着笔在小本本上笔走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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