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只脚才迈出了大门,他的身形便顿住了。
他便保持着擦拭头发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原本应当空荡荡的房间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顿了好几秒后又缓缓看向大开的窗户,神色却不见半点变化,似乎半点也不感到惊讶,也不见一丝惊慌。
第368章 | 1219修改)第91章(下) 绝渡道歉
【作家想說的話:】
20221219重新调整:
因为疫情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许久没码字以不一样的心境再重新回来后,忽然又找到了曾经码字的激情和灵感。后面的章节要大调,从此章开始。
谢谢支持,很抱歉说好11月要完结却食言了(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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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几秒后,凌风才收回了目光,神色冷淡地重新迈步走出洗浴间,一边去取床头柜里的吹风筒,一边声音平淡地开口:“您怎么过来了?奴隶在这没接触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机会告知他们任何有用的信息,您既不能从凌风这得到什么情报也不用担心凌风给传达什么家族机密给他们。”
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嘲讽让绝渡当即蹙起了眉。
他绕过床几大步走了过去,从身后环住凌风的腰腹,声音低低沉沉的:“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探进了凌风的衣兜里,将还在震动着的手机连同项圈一起拎了出来:“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环着凌风腰腹的手一使劲,将冷着脸没有任何反应的凌风拖到一旁的沙发上:“还在生气?”
凌风抿了抿唇,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吹风筒上,不说话,也不挣扎,就静静地坐在绝渡的怀里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绝渡也没有生气。
他环着凌风的腰腹让他侧身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将他的手机丢到了一旁,然后食指勾着还沾着湿意的项圈扣到了凌风的脖颈上。
凌风也没有丝毫抗拒的表现。他面无表情地抿唇沉默着,微微昂起脑袋任由绝渡将项圈重新圈上他的脖颈。
然而,等扣上项圈后,绝渡也不继续开口说话了,而是从凌风身后伸手环着他的腰腹,将人拖进自己的怀里抱着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几分钟。
“您来做什么?”
最终,还是凌风率先打破了沉默,在他的怀里侧过脸看向绝渡,神色冷冷淡淡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你几天都没有消息,也不接电话,我只能亲自来看看。”绝渡笑了笑,声音低沉柔软。
凌风依旧绷着一张脸:“那您现在看到了,我什么事也没有,您可以离开了。”
毫无波澜地应完,凌风便抓着绝渡的手腕挣开打算站起来。
绝渡意外地没有拒绝他离开自己的怀抱,很轻易的便松了手。
凌风因为绝渡配合地举动而顿了顿,随即便冷着脸站了起来,重新走回到床头柜的位置,背对着绝渡,将手里的吹风筒插进了插座。
下一秒,他刚举起的吹风筒便被身后伸出的手截走,绝渡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在床边坐下。
凌风顺着他的力道坐着,随即便听到吹风筒嗡嗡嗡的声音响起,修长的手指伴着温热的暖风在他湿漉漉的发间缓缓穿梭着。
凌风微阖着脸,感觉到自己原本焦躁的情绪在这暖风里被一点点抚平。
“我承认我那天确实对你产生过怀疑。”
绝渡低沉的嗓音裹挟在呼呼的暖风声传进凌风的耳朵里:“你说的确实没有错,一直以来我对你的信任,都是建立在对你的绝对掌控之下。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只能是我的,所以我对你交托出信任。当不确定因素出现时,我的信任就动摇了。但是,凌风……”
绝渡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话语:“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经历了无数场背叛,那时对你的怀疑,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和判断。我也确实在那一刻产生过在你的项圈里加监视器的想法,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我知道你不喜欢,便不会付诸行动。”
他的声音低低淡淡的,又似乎染着些许安抚地诚意:“那天是我的错,你可以发脾气。但是凌风,生气归生气,你不可以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可以生气,可以发脾气,却不可以不接电话。
听了这话,凌风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他心底还萦绕着焦躁的情绪,也懒得跟绝渡争辩,只一味抿着唇保持沉默,安静地听着绝渡说话。
“凌风,连亲姐姐都能背叛,在你爷爷做出这一系列行为下,我怀疑你也是当时很合理的反应。”
话音刚落,凌风便眯起了眼。
他的思绪顺着绝渡的话语回想起了东方温迎背叛的时候。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在厉老跟前强烈反驳外,他似乎就没再见过身后这个男人对自家亲姐姐的欺骗与背叛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哪怕现在松了口不再禁足东方温迎,两人的关系也似乎再也回不到当初毫无芥蒂的程度。
哪怕东方温迎在那之后一直频频出手相助,甚至试图与绝渡修补关系,绝渡都只是冷冷淡淡的,毫不领情。
但凌风多多少少能感受到绝渡那冷漠的反应下,掩藏着的对自家亲姐姐背叛的伤痛。
确实,连最亲的姐姐都能背叛自己,更何况是身边才跟了不到几年的奴隶呢?
但是吧……
我怀疑你也是当时很合理的反应。
脑海里清晰地回荡着绝渡的这句话,凌风原本已经成功被唤醒了大半的理智再次消失。他冷笑了一声,忽然就觉得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他依旧不回话,绝渡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动作轻柔地给他吹着头发。
直到原本湿润的黑发完全柔软了下去,绝渡才关了吹风筒,将它丢到一边后,重新将坐着的凌风捞进了怀里。
凌风身上本就穿得随意的睡袍在这拉扯间变得松垮,一边的肩膀已经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