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朝他走近了一步:“真的,比起您以前用荡魂鞭抽我,这疼痛轻多了。”

绝渡当即冷笑了一声:“那作为这次的惩罚,我往你背上抽鞭子?”

凌风大惊失色,反射性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绝渡的瞪视下又乖乖地往前迈了回来,摆出了往常乖巧顺从的模样:“主人,奴隶错了,真的知错了。”

绝渡的视线又忍不住在凌风背上的伤口来回扫视着,随口又问了句:“还有哪里受伤了?”

凌风的脸立即又绷紧了。

他抿了抿唇,沉默着,直到绝渡察觉到异样,抬手抓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神色凛冽地注视着他时,凌风才垂首乖乖道:“小腿挨了一枪,呃,已经给白医生包扎过了,没什么大碍。”

绝渡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凌风默了默,小心翼翼地抬眸瞅了一眼,对上绝渡冷冰冰的视线后又垂下头去,心虚地补充了一句:“没有其它了,主人。”

“脱干净了,坐到床上去。”绝渡冷冷地下命令。

凌风“哦”了一声,乖乖地将裤子褪下,露出了右脚小腿处包扎的绷带,然后在绝渡的注视下坐到了床边,昂起脑袋来看向站在跟前的主人,神色既恭顺又乖巧,就仿佛一个人畜无害的奴隶般。苯纹由?Q群久伍5?⒍九4零捌撜鲤

绝渡又冷笑了一声。

他锐利的视线将凌风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看了遍,确认没有其它伤口后,才重新对上凌风的视线:“东方柏跑了?”

凌风点了点头:“对,他狡猾得很,眼见形势不对带着一队精锐跑了。他带来的那群黑势力对他却是很忠诚,拼了命也要护着他逃走,我们的人伤亡太大,拦不住他。”

在凌风说话的过程中,绝渡半蹲了下去,单手抓着凌风的脚腕抬起,细细检查着包扎着绷带的小腿,直到凌风说完话,他才淡淡地点头:“那群人他培植了很多年,就如同他的死士一样。若不是这些年他恨毒了我,又因为我毁了他儿子的事巴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又怎么会轻易被几个假信息瞒骗过去失了理智。他手头的势力瓦解了大半,已经失去对A国的掌控,树倒猢狲散,这么多年被他带领的黑势力压迫的小组织都会借机踩他一脚,这事事关家族内务,东方柏叛变家族的证据已经掌握了大半,明天东方家的几批精锐会过来,老爷子手里握着的暗卫团也会跟过来,他跑不了了,剩下的事交给别人去办就行。”

“主人……”凌风顿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连忙撑起身子倾身过去想要说点什么。

但话才说了两个字,绝渡冷冰冰的眼风便扫了过来。

他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凌风:“在启程回去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养伤。敢踏出半步,我就把你锁在床上。”

凌风抿了抿唇,似乎对绝渡的话丝毫不感到意外,满脸乖巧地点着脑袋,随即又在绝渡毫无温度的注视下眉眼一弯露出了浅浅的笑。

讨好意味十足十。

而他向来敏锐的主人又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绝渡又冷笑了一声,一边朝外面走,一边抛下凌风最不想听到的话

“直到你后背的伤完全康复之前,作为惩罚,你就别想射了。”

“……”

凌风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他盯着主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张精致的脸上乖巧散去,盈满了敢怒不敢言的哀怨神色,手里捏着枕头忍了又忍,才勉强按下了想要将枕头丢到前方那人脑袋上的冲动。

有本事别来撩拨我啊!

凌风坐在床尾满心怨气的在心里骂了绝渡十几分钟。

然后,正被他疯狂吐槽的主人翁去而复返,又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凌风顿时像只大型猫科动物炸了毛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满眼警惕地注视着他:“您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凌风就瞥见了自家主人手里多出来的一袋子……药?

他诧异地抬眸看向绝渡。

绝渡从袋子里拎出其中一瓶药水,拔了塞送到他跟前:“喝了。”

凌风熟练地昂头张嘴,毫不犹疑地将一整瓶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砸吧着满嘴清甜的味道问了句:“这是什么药?”

绝渡看着他全副信任毫无芥蒂的模样,眉眼间的阴戾散去了几分,眼眸里浮现出浅浅的宠溺之色。

“安心凝神助眠的药。”他将一袋子药丢到了床脚,抬起下颌点了点床,“去躺下休息。”

凌风老实地挪动着身子坐在了床头的位置,看着绝渡脱下外套一副准备要上床的架势,脸上顿时又生出几分警惕:“您不用要去处理事情吗?”

绝渡将外套丢在一边的沙发上,不问不淡地睇了他一眼:“受了伤中了毒昨天赶路回来还淋了雨,你觉得你一休息,发烧生病的概率有多大?”

“……”

听着绝渡用冷漠的语调透着关切的话语,凌风幽黑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已经坐到床上的他,“噢”了一声后又伸手推了推他:“您要不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您连夜赶回来的风尘仆仆的……”

凌风的话没有说话就停住了,但言下之意相当明显。

绝渡朝他挑眉:“怎么?嫌我脏?”

凌风立即乖巧地摇头:“没有,凌风不敢。”

绝渡又是一声冷哼,嘴角却是向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起身去衣柜里去了一套浴袍后,旋身便往浴室走去。

在即将迈入浴室时,他还不忘扭头了瞥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凌风:“躺下休息。卧躺着睡。”

凌风又应了一声,便看着自家主人拉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直到浴室里响起了淅沥淅沥的水声时,凌风才缓缓地挪动着姿势,卧趴着躺在了床上,整个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

他其实真的疲乏得要命,但此时脑子却又精神得要命。

他跟主人的关系,终于还是走到了他以前坚决否定的那层关系上。

在得了命令带着人秘密去东边前,他的主人曾问过他喜不喜欢他?

这段时间,一闲下来,他就反反复复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隔了这么段时间,从枪支弹雨里走出来又见到绝渡时,他蓦然有种情怯的不知所措,随之而来的事一个极清晰的念头便突地跃入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