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冷笑着重复了最后的问话,嘴角嘲讽的弧度更甚。
在把握了好友的情绪和思想后,他的神色间渐渐恢复了往日轻缓悠然的笑意,悠然地继续往绝渡心脏处戳刀:“你爱上他了,就证明你以往那果断英明的决策在他身上不受用了,你会受他他影响,会被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刺激到情绪,也会被你那恋爱经历为0的情商糊了脑子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比如现在。”
“你毁掉他的人格,他人是一辈子都会是你的了,绝不会背叛你了,但他还会是你喜欢欣赏的那个人?以前没看出来,阿渡你是从小被人背叛出心理疾病,还是这次背叛者是你大姐,导致你受刺激过大而心理扭曲了?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啊?啊?”
“咳。”
“太直接了点啊。”纪在一旁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推了推镜框,无奈地扶额叹气。
寐冷哼了一声:“直接点好啊,不直接点怎么锤醒他?”
“……”
绝渡不发一言地注视着眼前的好友,完全陷入了沉默,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
“得,你自己再仔细想想吧。”
见绝渡半天都不吭声,深知好友脾性的寐耸了耸肩,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继续说道:“我去看看那个快被你糟蹋完的小奴隶,是关在地下囚室了吧?”
“……”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音,寐也不甚在意。
“噢,我差点给忘了这事。”
走到门边拧开门把时,他抬眸撞上了纪意味深长的视线,才恍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脚步一转又折了回去。
他从跟着折回来的纪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递到了绝渡跟前的桌面上。
迎上绝渡抬起对上来的冷厉视线,寐悠然的神色间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冥骨家的那个家伙前几天追到夜岛上来了,他在冥骨的调教室文件柜里翻出了这东西,我寻思着你这段时间忙着打破凌风,应该也不至于还要费时间去给他做个检查,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事,就拿来给你看看,希望你看完能心情愉快。”
笑眯眯地说完这一番话,寐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
目睹着寐和纪的背影消失在书房外,绝渡的眉宇终于缓缓蹙紧。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前紧紧放置着的文件夹上,封皮上那显眼的“奴隶体检报告”,以及下方备注的“凌风”这几个大字落入他的眼帘,让他在那一瞬间破天荒有种莫名的慌乱感。
而另一头,从绝渡那离开的寐,抛下了纪,独自一人前往绝渡的地下囚室。
用指纹打开了地下囚室的大门后,对里面的构造一清二楚的寐没费多少工夫便找到了凌风的所在的空间。
打量着眼前被黑色胶衣紧紧包裹住,如同一个巨型蝉蛹般的模样,寐挑了挑眉,去另一个房间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瓶提神喷雾便折回来,毫不客气地从胶衣从中间划开。
“……”
似乎已经陷入失神状态的凌风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神色茫然地注视着前方,瞳孔全然找不到聚焦点。
意料之中的寐冷嗤了一声,他丢掉了手里的匕首,一只手执着提神喷雾朝着凌风的脸上喷去,另一只手抚上凌风的胸膛,在察觉到凌风几乎是反射性地迎合着他的动作挺起胸膛时,寐冷冷一笑,动作熟稔地在凌风的胸前徘徊了片刻后,毫无预警地捏着凌风挺立的乳珠,旋转着用力碾了下去。
“呜嗯……”
疼痛后知后觉地传到了大脑,凌风怔了几秒才蹙着眉从喉间发出一声呻吟,多日未进水导致他的嗓音如同破钟般沙哑。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在提神喷雾和疼痛的刺激下,眼神终于缓缓有了反应,对上了寐的视线。
寐冷笑着拍了拍他冰凉的脸颊:“脑子还清醒吗?还知道我是谁吗?”
“……”
凌风眨了眨眼睛,迟钝的大脑似乎反应了许久才理解了寐的话语。
在昏暗的空间里,凌风拧紧了眉宇,似乎在费力费神地辨认着眼前的人。终于,他张了张嘴,语速缓慢而沙哑地应了一声
“寐先生。”
寐笑了一声,又拍了拍他的脸颊:“还好,脑子还没完全坏掉,还来得及。”
第254章 | 第97章 醒悟
凌风眨了眨眼,似乎没有理解寐话语里的意思,沉默着怔怔地注视着前方,眼眸微微阖着,似乎精神很是疲惫的模样。
“我可是准备跟你促膝长谈,你用这样一副精神状态来对付我可不行。”寐挑了挑眉,从口袋里取出一小瓶药剂,递到了凌风跟前,“来,闻闻。”
跟不久前宴会上减缓他大脑疼痛一样的香气飘散进鼻翼间,凌风从喉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吟声,脑神经突突直跳的痛苦开始消减,他微蹙起的眉宇缓缓舒展开来。
“脑子清楚了吗?”
寐轻飘飘的声音传进耳畔,凌风晃了晃脑袋,重新将视线落到眼前立着的调教师身上。这一次,他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清醒。
抿了抿唇沉默了几秒后,凌风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地应了一声“嗯”。
“那就成,趁着你现在思想还正常,我来探望探望你,指不定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是你了……诶,那家伙怎么也不在这里摆张椅子?”寐一边说着嘲讽的话语,一边环顾了一遍空荡荡的房间,后来嫌弃地蹙了蹙眉宇,朝凌风摆了摆手,“你等着,我去找把靠椅。”
说罢,寐便径直地迈出了房间,留下被固定在原地的凌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着。
凌风怔了几秒,随即将视线收回,低头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上半身的胶衣已经被寐从中间割开,露出了遍布伤痕和印着烙印的上半身,而被胶衣包裹的下半身,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模样,紧紧包裹着他的肌肤,给他带来一种难耐的紧缚感。
但在这样的束缚中,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被束缚的皮肤处泛起阵阵细密的快感,在他的敏感身体上流窜着,燃起一阵阵不疾不徐的刺激感。
不是强烈得不容忽视的境界,却也让他的身体保持在了情动的状态。
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在被囚禁于地下囚室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渐渐被改造得比以往更加敏感,更贴合作为一个性奴应具备的身体反应。
他似乎应该对此感到羞愤和绝望,但此时也只有满心的无奈。但在这几天封闭世界的漫漫思索中,他忽然看开了一些事,读懂了一些现实,认清了走到这一步他自己本身的问题所在。当他完全抽离于自身的局中,以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去看待过往自己的生活时,最终他也只能用“满地荒唐”来形容本身。
他半阖着眼,悠悠地叹了口气。
“感觉如何?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