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因为他刚刚顾着关注那个孩子再次在主人面前失神,才导致了主人发怒?
不然,他的主人为什么会在刚刚露出那样的神色?
凌风望过去的眸子里翻涌着深沉的情绪,薄薄的唇又抿紧了几分。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此时在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绝渡当时瞬间暴戾的神态和动作,以及那冷寒彻骨的声音,如同阴霾般笼罩在凌风的心头。
凌风敏锐地感觉到,绝渡这一场怒火,不仅来得让他摸不着头脑,而且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控制了般。
可是细细品起,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主人与周遭几个奴隶的身影,凌风幽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直到感到有个人在他身旁停下时,凌风才缓缓地移开视线,将眸光转到身旁的位置上。当发现来人居然是他的调教师寐时,凌风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然而,诧异归诧异,寐整整七年的严苛调教手段还是大有成效。凌风在惊讶之余,出于奴隶意识,第一时间朝着自己的调教师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喊了一声“寐先生”。
寐朝着凌风扬了扬眉:“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很是随意地拍了拍凌风的脑袋:“惹你主人生气了?在挨罚?”
听着寐带着调侃的话语,凌风沉默了几秒后,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啧,真差劲。”寐嫌弃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凌风抿了抿嘴,声音压低了些许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似乎心里对这件事很是介怀:“但主人看起来很生气。”
寐冷笑:“我没教过你,主人罚奴隶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
“我知道。”凌风抿着唇,眸光再度落到了不远处至始至终都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过一眼的绝渡,神色清冷,“但主人不是个会随便发火的人。”
跟在绝渡身边大半年,朝夕相处,凌风不敢说对自己的主人完全透彻地了解,但至少敢保证能摸得清自家主人的性情。$Q?哽薪?60⑺久⑻五壹??
绝渡的自制力极强,从来不是一个会随意发泄怒火的人。
绝渡对他的每一次发怒,每一场处罚,都是有迹可循,有理有据的。
除了这一次。
寐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就凭你这固执又别扭的性子,你就是跪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朵花来。”
一边说着,寐一边招手要来了一杯酒,将它送到了凌风面前:“喏,总归是跪着没事,喝了它。”
凌风的黑眸落到了寐手里装满一整杯的白酒酒杯上,抿了抿嘴,没有接。
他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寐脸上,声音低低地提醒道“寐先生,您知道的,我酒量并不好。”
在夜岛的时候,在第二年那一场记忆深刻的酒宴后,寐又陆陆续续灌了他几次酒,美其名曰锻炼酒量。
若是没有夜岛特制的强效解酒丸,在面对白酒的情况下,他虽然不至于一杯就倒,但也坚持不了超过五杯的量。
有一次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寐足足灌了他半瓶白酒,他醉的太过厉害导致最后完全神志不清时,发着酒疯把前来送东西的暗离扑到了地面上。
若不是冷静过人的暗离反应灵敏地将他反制住并卸了他两条胳膊,他可能就直接当着众多调教师的面把暗离强……上了。
第二天,他观看着寐特意为他录制下来的录像带,注视着屏幕里像个疯子一样扑腾着的自己,便暗暗发誓再也不让自己醉成这副模样。
但眼下,寐手里这杯满满当当的酒,凌风只看一眼,便知道它已经严重超过了他能承受的酒量范围。
“你信不信我去知会一声你的主子,最后会让你以更难堪的方式把酒喝下去?”
寐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浸染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却是将酒杯缓缓地移向了凌风头顶上方:“现在,抬头,张嘴,乖乖把酒喝下去。别挑战我的耐心。”
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后,凌风终于还是乖乖地昂起头,张开嘴。
烈酒入喉,凌风微蹙着眉,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将寐手里一整杯白酒尽数吞咽入腹。
目的达成后,寐也没有再多作停留,拍了拍凌风的脑袋便朝绝渡的位置走去。
刚坐下,寐便将话题带到了凌风身上:“那小家伙又惹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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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绝渡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地简单应道。
“你又开始头疼了?”见绝渡难得地露出了倦容,寐挑了挑眉,“你大姐不是给你配了药?你又没好好吃药了?”
绝渡放下手臂,冷冷地睇了他一眼。
“别这样看着我,不关我的事,我也没那份闲情去打听你的事。”寐耸耸肩,无奈地朝他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姐的脾性。知道你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见到你就提醒你按时吃药。”
大概是对自家大姐的作风颇有了解,绝渡没有说什么,算是接受了寐的解释。
寐再次将话题引到了凌风身上:“你让那小家伙去休息休息吧。”
“我刚刚灌了他一整杯白酒。”寐斜靠在沙发上,嘴角上扬着,心情很是愉悦地道,“那家伙酒量不太好,容易醉,一醉还特别容易晕头。”
一晕头,他还容易犯浑。
寐在心底幸灾乐祸地补充了一句。
绝渡冷睇了他一眼:“你知道他酒量不好,还让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