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她们?我自有安排。”他起身再次作揖,“多谢两位,只?是往后小梅她们?再去找你们?,你们?不再搭理即可。”

这次阮乐没再进院,只?是他在门前站了许久,挨着应戾小声无措道:“我、我好?像的确不愿意让竹哥儿不还银子。”

应戾带他往前走:“乐哥儿,这是人?之常情,二百两与我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在家里?要辛勤劳作二十?多年才可得这么多银子。”

阮乐听后过了会儿又?道:“我知?道别人?的事,终归有别人?的做法,他们?自会有分寸,我们?掺和反而不好?,可……”

他手指缠绕在头发上打转,“可我不想竹哥儿有事,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还是认识的人?,人?们?之间一旦产生交集,那就和陌生人?不同。

应戾失笑:“乐哥儿,我们?的确还有个?办法能让徐竹去治病。”

阮乐停下脚步,扒住应戾的衣服急促问道:“什么?”

应戾:“让神医少收诊费。”

阮乐:“……”

他默默站直,“这好?像还不如期望借竹哥儿银子,让竹哥儿还。”

应戾被逗得直笑,阮乐转瞬明白应戾这是在拿话打趣,他拧住应戾胳膊里?的肉转了一圈,应戾嘶哈嘶哈间老实了。

·

假既已请了,今个?干脆休息,阮乐和应戾一块逛逛这安州,他俩先去吃了早饭,一人?一碗馄饨又?买了四个?大肉包。

这会儿时间不早,街上开始热闹,来往人?中各类人?都有,挎篮子买菜的、坐轿子上打骂人?的,还有摆个?摊神神在在的算命先生。

小孩们?更是来回窜,欢声笑语萦绕在西城,只?是哪个?大人?看到有驴车经过,便当街抓住小孩,啪啪几巴掌打在屁股上。

知?羞得捂住脸哭,不知?羞的胳膊一抹鼻涕,梗着脖子脱了大人?的手,一溜烟跑了。

很不巧一个?撞到应戾腿上,小汉子掐着腰就骂,应戾挑眉,抓住要跑的小汉子递给?他娘。

在小汉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娘手里?的棍子落到他屁股上,他哭得嗷嗷。

阮乐听了,刚想上去劝劝,小汉子嘴里?又?不干不净,他停下动作,看向应戾:“打得的确太轻,不然他怎么会跑的这么利索。”

这一声不算小,那小汉子的娘听到,气得五成力使出了八成。

阮乐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和应戾走出人?群,被夫郎护着的应戾则呲牙笑,生怕旁人?不知?他高兴。

俩人又去看了贯穿安州的河,听说叫承河,河面上有渔夫卖鱼,还有些卖樱桃、桃子的果贩,樱桃又?红又?小巧,俩人?没尝过,应戾买了一斤,俩人边吃边去了南城。

南城的商贾颇多,街面上更为整齐,热闹却不杂乱,俩人?就这么转到了神医所在的医馆。

救世堂。

“颇为讽刺。”应戾嗤笑,抬手接下阮乐嘴边的樱桃核。

阮乐点头,他俩站边上看里?头,人?还不少,衣着大多华贵,偶有平凡着,行动多畏缩。

在外面等看得人?并非只?有他俩,旁边一中年夫郎问道:“哥儿,你们?是看什么病?”

阮乐愣了一下乖巧回答:“不治病,在外听过神医大名,今个?来瞧瞧。”

夫郎叹气:“这地方,能不来还是不来。”

阮乐:“阿么,怎么了?”

夫郎:“太贵,可偏偏原大夫治得最好?。”

应戾插嘴问了句:“原大夫没徒弟吗?”如若有了徒弟,那徒弟想必没师傅要的银子高。

夫郎摇头:“原大夫是世家医学,他的医术是要传给?他家汉子。”

阮乐:“怎么不传给?他的哥儿、姐儿?”

夫郎震惊:“……你这哥儿糊涂了不成?,家业自然是由汉子继承,哪儿能让哥儿、姐儿去学,等她们?学会,教给?外人?,自家这份家业又?如何保证。”

阮乐也惊讶,他头一次听到如此说法,只?能道:“那让汉子入赘不就成?了。”

夫郎像看怪物一样看他,离开前嫌弃道:“汉子那是顶天立地的人?物,怎能入赘!”

阮乐:“……”他默默看向应戾。

应戾凑过来在他耳边道:“我不需要顶天立地,我只?需顶乐即可。”

阮乐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到什么后脸上一下子通红,而应戾已往别处走去。

·

俩人?还没走出?一条街,应戾猛地回头,有人?跟踪他们?。

他搂住阮乐往旁边巷口一躲,不多时一个?汉子着装的年轻人?正左右张望。

“应戾?”

“那人?跟踪我们?。”应戾皱眉,这人?他在哪儿见过,而且是最近,却一时想不出?在哪儿。

阮乐瞧了瞧,年轻汉子长得挺白净。

俩人?出?去,无意中对?视后,那汉子非但没跑,而是走了过来。

汉子行了一礼,压着嗓子道:“哥儿,叨扰了,刚在路上听你说家业可由姐儿、哥儿继承,内心?有诸多不解,所以有几件事想询问哥儿。”

阮乐揉了揉耳朵,愣了好?大一会儿:“你是那天给?我银子,让我给?马季的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