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娘垂眸,却猛地听到有人问:“赵二娘在吗?我找赵二娘。”
赵家人愣愣抬头,赵丰年?见是去安州路上认识的?应戾和阮乐,忙起身笑道:“你们从安州回来了?”
赵二娘也缓慢起身,她看到阮乐,再也无法平复情绪,快步走过去拉着阮乐往外走:“乐哥儿,我有话想和你说。”
阮乐看赵二娘满脸的?泪,愣了愣一块出去,应清想了想,把雨姐儿交给应戾,他也皱眉跟过去。
走到无人处,赵二娘忍不住哭出声,阮乐拿出手?帕给她擦泪:“二娘,不哭。”
赵二娘心里太多委屈,却无人能诉说,她抓住阮乐的?手?道:“乐哥儿,当初我就?该听你的?,不该给赵丰年?纳妾。”
几乎不用阮乐问,赵二娘把自?打小蝉怀孕后,家里人对她的?态度说了一遍。
应清在旁边听完,他说道:“这事?你可回娘家和父母聊聊,看他们有何想法。”
赵二娘哭着摇头:“我是赵家的?童养媳,我没有娘家。”
阮乐和应清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但事?情已成,他们也无法劝阻。
“二娘,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在安州认识一个医师,她医术很好,诊费不高?,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治你们之间的?病,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你要是想去,我就?把她在哪里义诊告诉你,你们可去安州找她。”
赵二娘擦了泪,慌乱点头:“要去,要治。”
阮乐没给赵二娘说太多冯潇潇的?事?,只说了叫小冯医师,去安州西城一问便?知?。
赵二娘点头,她握紧阮乐的?手?道:“乐哥儿,多谢你。”
阮乐抿唇摇头,他刚才看到了桌上那一幕,知?道赵二娘现在是真的?后悔。
几人又说了几句,赵二娘收拾好情绪,见应戾买了两坛酒,她想开口说少算些,小蝉大方?走到应戾身边道:“既是熟人,两坛酒而已,您拿去喝就?是。”
应戾没搭理她,把银子放在桌子上,对要推脱的?赵丰年?道:“不必客气,不然下次我们不敢再来买。”
赵丰年?苦笑,让应戾等下,他把桌子底下一掌大的?小酒坛拿上来:“尝尝这个,家里新酿的?,味道不错就?是后劲大。”
应戾没客气:“好,多谢。”
赵丰年?摆摆手?,等几人离开,赵爹赵娘忙念叨小蝉怎么乱说话,两坛酒也不少银子哪。
小蝉挺直腰笑道:“爹娘,你们没看到那几人身上布料厚实,夫郎头上的?玉簪和手?腕上的?金簪更不便?宜,咱们多结交这样的?人家是好的?。”
赵二娘冷哼一声。
小蝉笑得温柔:“就?是刚才姐姐哭着出去吓了我一跳,我本以为?那是姐姐家人,没想到竟是外人,也是,姐姐可能把人家当家人,否则怎么会哭哪。”
赵二娘下意识想否认,可否认又不太对,她皱紧眉说了安州再次看病之事?。
可出乎意料,遭到了他们的?反对,赵丰年?也极力劝她,说小蝉已怀了,她怀不怀都行。
而且去一趟安州要花费不少银子,还不一定能治好,让她安心在家,到时?候小蝉生了,她正好伺候小蝉坐月子。
赵二娘愣在原地,不明白怎么原来对自?己那么好的?赵丰年?和爹娘都变了,她闭了闭眼,泪水打湿在桌上,却再也无人给她擦拭。
·
阮乐对于赵二娘现在的?模样,有些心疼却也无奈,因为?这是赵二娘当初自?己选的?。
中午他们吃了馄饨,买肉包时?阮乐想到了酥肉饼,他从安州回来时?买了些,可路上被他不知?不觉吃完了。
应清听到酥肉饼是安州特色时?心神?一动。
吃过午饭,又转了一圈,买了鞭炮还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快出县里时?遇到了卖鱼的?,应戾要了五条大的?,付了铜板他拎在手?里,这东西放马车里会弄得到处是味道,不如拎着。
回到村里到了家中,应桂花喜形于色地跑过来给他们说了一喜事?,应大河的?喉咙出毛病了!
他今早上起来说不出话,听说他和王容上午把县里的?大夫看了一遍,没法根治。
又说应大河从午时?回来就?在家里闹腾,现在那家里乱成一团,应大河摔东西,王容在屋里哭,应百川嫌烦,在旁边骂骂咧咧。
应清听后心里不太好受,下一瞬想到前几天应大河怎么咒骂阮乐和应戾,还有以前应大河整日对他的?嫌弃。
应清谴责了下自?己,不要人一成了弱势就?认为?他可怜,那是他自?找的?。
他轻哼道:“他活该。”
应桂花看出了他们对应大河的?意思,笑道:“可不是。”
阮乐听完走到正在给马准备草料的?应戾身边,凑过去歪头小声问:“你做的??”
应戾没否认:“他敢骂你,那他就?要做好成为?哑巴的?准备。”
阮乐往前了几步,红着脸低声道:“应戾,我想亲你。”
蟒蛇 去医馆搭讪
应戾手上的草料猛地从手心滑落, 乐哥儿大胆直白的言语让他心神一震,这些话乐哥儿甚少白日说,更别说此刻还不在屋里。
阮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轻咳一声揉着发红的脸转身道:“我?先进去了。”
应戾垂眸,忍下了深沉的欲念:“好。”
应大河往后到底如何,应戾和阮乐没再关心,二十?四一过, 二十?五大家纷纷开?始收拾房屋。
阮乐他们?头上包了布, 应戾收拾墙面上的蜘蛛网和灰尘,阮乐扫床底的各种角落,应清和王雨则在灶房收拾。
阮乐出去时看到应清在清理锅底的灰,等冲洗差不多, 擦干净晒了会儿, 俩人一块把铁锅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