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这么?明显吗?”
徐竹轻笑,干脆往后挪了挪躺在阮乐腿上,他翘着腿看?天上:“乐哥儿,你心太好,容易吃亏。”
阮乐:“不怕,有应戾给我看?着。”
徐竹唇角抽抽:“……你俩真?够了。”
阮乐笑了几声,又叹气:“竹哥儿,我不想让你做不好的事,你想报仇,也有别的法子。”
徐竹看?乐哥儿单纯模样,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又看?乐哥儿凶萌瞪他,他收回?手呲牙笑:“你说你说。”
阮乐:“我们可去状告纪聪。”
徐竹摇头:“徐兰是乐妓,本就是贱籍,告上去也会?被官府压下?来?,在那些清高人眼里,贱籍之人,命如草芥。”
阮乐:“可是竹哥儿,往前追溯徐兰并非贱籍。”
徐竹:“怎么?不……”
他语气一顿,猛地坐起,目光中带了些不确定,“乐哥儿,你的意思是从前面告起。”
阮乐忙不迭点头:“而且竹哥儿,你让小梅她们在家读书,不是长久之计,她们长大后又要如何自处?”
徐竹盘腿坐在树干上盘算此?事,过了许久,他看?向不远处正和?老冯说笑的冯小小:“那她和?冬葵怎么?办?”
阮乐挨着徐竹,低声道:“之前我和?应戾想的是让小姐儿和?冬葵先离开安州,在外面居住一阵,等过了严查这段时间再?回?来?。”
“但我没想到原玉州对小姐儿很好,上次原府设宴,是为?了庆祝原玉州做官,他既做了官,又如此?维护小姐儿,肯定能帮小姐儿和冬葵重新办户籍。”
徐竹颇为?惊讶,他捧住乐哥儿的脸:“乐哥儿,几日不见,怎么?聪明了这么?多!”
阮乐笑着哼哼:“我本来就聪明。”他又摸了摸鼻子,“不过告官之事是应戾想的,但小姐儿这事是我想的!”
徐竹忍不住揉了揉乐哥儿的脸,随后他收敛了笑意:“乐哥儿,你让我好好想想。”
阮乐往上坐了坐抱住膝盖,他咬下?唇许久,又道:“竹哥儿,就是这事如若真?成了,你恐怕会?去坐监。”
徐竹轻拍乐哥儿脑袋笑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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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天越发热,午时不睡会?儿下?午总是没劲儿,任盛源把下?午练雕刻的时间推了一个半时辰,他也正好回?去休息休息。
听纪锦说,任子安想要考明算科,纪锦原来?想着既然能科举,为?何不直接去考进士科,母子俩因为?这事掰扯半天。
后来?不知怎么?,纪锦改了口风,同意了任子安去考明算科。
纪锦又招了两个丫鬟和?灶娘,白?日里都是那边做好后,把饭拎过来?。
阮乐看?得出,纪锦衣服的料子比之前好,手腕上的银镯换成了金镯,头上也带了金簪,脸上的笑意也更多。
这天应戾去做工,任盛源出去一趟,任子安在家中学习,纪锦给他找了个明算科的夫子。
午时只?有他和?纪锦在,阮乐好奇道:“师娘,最近你很开心,但我感觉你不只?是为?了任子安能科举而开心。”
纪锦放下?筷子:“乐哥儿,我是想通了。”她正愁没人说,阮乐一问,倒问到他心坎上,“以前我总认为?爹娘偏心,就想着让子安当官,他出息了,爹娘自然看?得起我。”
“可之前我回?去,得到的答案并非我所?愿。我在家思索了几天,突然间醍醐灌顶,家里人的意思不过是嫁出去的姐儿泼出去的水,既如此?,我又何必非要让他们看?得起。”
“本就是各过各的,我的价值没必要让他们认同。现在我的家说不上多富裕,可吃的饱穿的暖,这就是顶好的。”
“当时我还想,大不了再?拖一年,明年再?捐纳,不求在安州,去个其他县里,我也知足。这次不是为?了让我爹娘看?得起,是我明知有个好前途,该让子安去。”
“谁知道人一想通,好事便接二连三,子安竟能参加科举!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纪锦说时眉毛扬起,那是一派的自在,阮乐递给她一杯水,纪锦接过捏了捏阮乐的脸:“还是哥儿贴心。”
阮乐颇为?心虚,他轻咳一声:“师娘,你知道浩瀚阁吗?我前几日和?应戾去了一趟,看?里面的雕刻技术和?师傅的几乎一致,他们花样多,但雕刻上没师傅的精致。”
纪锦闻言冷笑:“那是我爹的铺子,他们那么?多花样,至少有一半是我画的。”
这点阮乐真?没想到。
纪锦轻嗤:“当初任盛源娶我,和?我爹商议过,因任盛源学了家中手艺,我们这边不能抢了那边的花样风头,更不能做太新奇的玩意,我要有什么?花样,要及时给浩瀚阁。”
以前纪锦尚且听话,现在倒认为?,她凭什么?要听,爹和?小爹既然把汉子身份看?得比他自己的孩子还重要,她又何必去当冤大头。
如此?一想,心里畅快许多,店里多了时兴花样,铺子的人也比往常多了些。
阮乐不知道有这么?一层在,不过有这么?一层,他下?面的事儿也好问:“师娘,那你应该认识纪聪?”
“纪聪?”纪锦重重放下?杯子,咬牙切齿,“怎么?不认识,我那没有血亲的弟弟。”
阮乐从纪锦表情中琢磨出她对纪聪的态度,他松了口气,纪聪这人太坏,但牵扯到纪家,他师娘又是纪锦,他不免会?在其中有些难做。
不过想到之前任子安所?说的纪家,再?看?看?如今纪锦的反应,他心里偷偷高兴,这下?把纪聪这个坏人惩治师娘也不会?不开心,这样真?好。
纪锦则疑惑:“怎么?,你遇到他,他欺负你了?”
阮乐摇头,凑到纪锦身边:“师娘,我看?上次任子安说舅舅怎么?样,他一定是对你们不好,以后遇到纪聪,我不跟他说话。”
纪锦被逗笑,捏了捏他的鼻子:“好。”
又过了几天,除却早起和?晚上的凉爽,白?日里坐在那儿也热的直出汗,寒瓜成了流行之物,每家每户怎么?着每天也要来?一个。
一大早的,阮乐离应戾远远的,昨夜应戾太过分,这天这么?热,晚上冲了凉回?到屋里,应戾忽悠他说床上太粘黏,俩人就在下?边玩了几回?。
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站着,而是应戾过于兴奋,昨夜门声一直响,他心头害怕传到外面,可他越是如此?说,应戾倒是越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