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小。”原玉州一个字一个字咬出她的名字,另一只?手的拇指用力擦她脸上的麻子,语气中带了颤声,“你骗我。”
冯小小眼眸皱缩,下一瞬,她把袖口药粉撒了原玉州一脸,等原玉州迷迷糊糊倒在地上时,冯小小扶了一把,却差点摔倒。
她憋红了脸把人放好,连忙跑一旁大?口喘气,瞪了眼原玉州扭头就走,她在思忖,她的妆容竟如此不行,多少有?些气馁。
快步走到屋里,就瞧见莲叶正抱住徐竹的脸上看下看,甚至连疤痕也不放过。
冯小小看了看不太稳重的莲叶,走到阮乐身边问:“乐哥儿,这怎么回事?”
阮乐苦笑,说了刚才的事。
莲叶很清楚,徐兰这个名字没几个人知道,他快步走到门前,却在进?屋时犹豫,内心惶恐不安。
大?口呼吸几瞬后,他推门而入,屋子中间站着一个哥儿,可不是徐兰。
“你是莲叶?”
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凑到眼前的脸让莲叶吓了一跳,他仓皇后退一步看清楚面前的脸,而后大?步上前,一把捧住脸,声音很轻像是怕过大?的声儿会打破现?在的激动的心境,“徐兰。”
徐竹撇嘴,指了指伤疤:“你再看看,徐兰脸上可有?疤痕。”
莲叶脸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失落,他却没松手,再次细细看伤疤,就连那“丫鬟”进?来?也没在意。
莲叶这次松了手,退后几步,看着徐竹的脸眼眸水光闪烁,他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徐兰,你是徐竹。”
徐竹双手环胸,问他:“徐兰在何?处?”
莲叶张了张嘴,而后道:“他跑了。”
徐竹难以置信:“跑了?!”
莲叶点头:“是,八年前我和徐兰一起被纪老爷选中当乐妓,只?是他不甘心这样的日?子,便跑了。”
徐竹皱眉:“那他跑去哪儿了?你又怎么认识我。”
莲叶:“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认识你,是徐兰和我说?过,他有?个双生弟弟,叫徐竹,总有?一天,徐竹会来?救他。”
“我没想到,你们是如此的相像。”
徐竹翻了个白?眼,上前几步,在转瞬间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贴在莲叶脖子上:“好好说?,徐兰到底在哪儿,不然?我就杀了你。”
莲叶垂眸,身子在发颤,语气却很镇定:“我不知道,他确实跑了,你可以打听纪家四年前是不是跑过一个乐妓,至今下落不明。”
徐竹在考虑莲叶所说?的真实性。
冯小小低声问:“乐哥儿,你信吗?”
阮乐想了想后点头,过了会儿,又摇头:“莲叶能说?出四年前发生的事,那应当是发生过,至于事实到底如何?,我们也不能只?听纪府传出什么。”
万一事实不是这样,偏偏传出徐兰跑了哪?
莲叶听到他们讨论?,笑道:“你们也不能否认我所说?这事为假。”
放风的应戾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他轻声道:“快些,有?人要?来?。”
徐竹沉默片刻放下匕首,却掰开莲叶的嘴塞了个药丸进?去:“这是断肠丸,要?是不想死,三天后找我拿解药,我在醉仙楼等你。”
说?完不等莲叶回答,四个人匆匆往外跑,期间冯小小还把衣服换了放回去,四人跳出围墙,慢慢往回走。
阮乐好奇:“竹哥儿,真有?断肠丸?”
徐竹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头:“我不信莲叶所说?,他一定知道关于徐兰的下落,等着吧,等我找到徐兰,我一定先划破他的脸!”
·
原府中,被迷晕的原玉州是被吵醒,他睁开双眸看周围的人,揉了揉泛疼的额头,想起刚才的事,猛地站起往四周看。
没有?原小小,他咬紧了牙,难道是他日?有?所思,刚才做了梦?!
他咬紧牙用指关节顶了顶眉心,余光看到什么,他猛地一顿,他的大?拇指上有?块不明显的黑色印记。
这是他搓原小小脸上麻子而沾染在手上的,原玉州心中大?喜,不是梦,是真的,小小真的还活着!
他大?步往前面去,他要?把这事告诉爹和小爹,他们一块找小小,把小小带回来?……
他脚步越走越慢,带回来?干什么,让小小成亲吗?小小明明是那么的不愿意。
而且他深知爹的性子有?多迂腐,小小在户籍上是亡故,如若让爹知道小小还活着,那爹只?会坐实了此事。
原玉州忽得想到那天小爹告诉他的,他现?在没能力护着小小,他用力揉了揉脸,忍下了说?出的欲望。
原府的宴席到天黑才堪堪结束,众人回去,莲叶和鱼奴跟在纪老爷身后,鱼奴偷偷看了眼纪少爷,在无意中对视后他错开眼,脸颊微红,抿唇轻笑。
这种愉悦的心情在坐上马车、回到纪府,再到他偷偷跑到少爷院子里,看到少爷正在望月,见他过来?,温柔一笑,对他招手时达到顶峰。
“小鱼奴,过来?。”
鱼奴轻咬唇瓣,走到少爷身边,抬头软乎乎喊了一声。
纪聪轻笑,摸着鱼奴肉嘟嘟的脸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鱼奴见桌子上摆着三盘糕点,他瞄了一眼少爷脸庞。
“小鱼奴,这就是芙蓉糕,你之前未必吃过,快尝尝,这可是我亲自去给你买的。”
鱼奴殷切点头,他自小就知道,他是贱籍,能被主?人养在府里当乐妓,已是不得了的幸事。
如若主?子需要?,被豢养的乐妓也是要?为主?子解决房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