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玉州被“阮乐”气得脑子?冒烟,他大步回去,要不是昨晚小小托他把信捎出来,他才?不会来这?一趟。

他挺好奇信中内容,但小小提前说了他不能?拆开,无奈只能?按住好奇的心。

他特意自爆身份,本以?为“阮乐”会邀请他同看,没成想竟被赶客。

他又想到今个那刺史?府上要来纳采,想到那刺史?庶子?的模样,长得还没他好,小小如?何看得上?!

一把灰里,阮乐可不知原玉州想法,他头一次收到别人给他的信,心里畅快不已,他拿过去信拆开,刚看一行,笑容顿住,而后脸色凝重。

应戾看出不对,过去问:“怎么了?”

阮乐把信递过去,简单来说,原小小的信是求救信。

她把家中爹和小爹强制她嫁人之事写下,又托阮乐帮他找几种药材,等下次她哥哥原玉州再来时,可把药材包严实让他带回。

原小小也说明了这?药材是她和贴身丫鬟冬葵做假死丸用?,等她府中把她出殡后,望阮乐到时能?不嫌弃去扒了她和冬葵的坟。

阮乐倒不是认为这?事太?惊世骇俗,而是这?封信所托付的意义过于沉重。

原小小和他只有三面?之缘,两?次说上话,一次见上面?,相处时日还没半天,如?今却托付如?此重要之事,阮乐心里分外激动。

应戾无奈:“乐哥儿,想管?”

阮乐忙不迭点头:“管!”

说管也没那么容易,不说别的,世上是否真?有假死丸还未可知,原小小怕是听说哪个方子?上有假死丸的功效,故而托他们找。

阮乐没耽误他练习木雕,在下午练雕刻时,他想到了应戾之前买的各种奇异古怪的药粉,是后来被他扒出来的。

能?制处如?此奇特药粉之人,想必对假死丸会有了解。

等下午学完,应戾从赌坊回来,俩人讨论了这?事,应戾点头,确实可进行询问。

那老者他之前找过,未找到,但这?事是徐竹替他解决,他可去找找徐竹。

今个只纪锦在,阮乐没说具体事,只说有事要忙,纪锦也没拦着,只说记得宵禁时间,别太?晚回来,他们走之前纪锦还揉了揉大饼的狗头。

·

他们到徐竹住的小院时,刚进巷口就听到一声?声?的嗷叫,阮乐和应戾同时停下脚步,大饼更竖着耳朵听。

巷子?里的人家纷纷探头,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笑。

“小竹这?是又收拾了哪个?”

“这?声?像大哥儿和六子?。”

“你说说怎么每回都有六子?。”

“那屁猴子?也就小竹能?管住,换了我,非要被气死。”

最?后他们总结:“还是打?得轻了。”

阮乐有些想笑,他摸了摸鼻子?内心反省,不可幸灾乐祸。

他俩进去敲了敲门,是三姐儿开得门,看到他俩笑容一下子?上去,高兴朝里头喊:“应戾哥哥和阮乐哥哥来啦!”

徐竹正被气得在屋里灌水,闻言出门,见他俩把几包糕点给了围住他们的哥儿、姐儿,六子?那记吃不记打?的猴子?已打?开了袋子?,正捏一块往嘴里塞。

“咳!”

六子?后背发毛,他臊眉耷眼把糕点放回去,揉了揉还疼的屁股,不敢吭声?,其他几个也是如?此。

徐竹:“哥哥们给你们带了吃食,还不感谢。”

几个小的听到这?儿乐了,他们最?会说感谢吉祥话,最?后还是灶房的徐小梅吼了一声?,他们几个才?一哄而散。

不多时,大哥儿给他们拿了壶茶,二姐儿、三姐拿杯子?,四哥儿、五哥儿一人端了两?盘子?糕点,六子?正把糕点喂大饼。

阮乐看徐竹磨牙眼看要打?上去时,轻咳一声?,他没说原小小的事,只说他想制个药丸,需要找到之前卖给应戾药的老者,问徐竹可知老者如?今位置。

徐竹把茶递过去:“这?药丸是给谁用??”

阮乐摇头:“不可说。”

徐竹托着下巴撇撇嘴,原想着他们两?伙人没了干系最?好,谁知反倒越扯越乱。

“你们赶巧了。”徐竹指了指灶房,“那老头正在里头烧火哪。”

阮乐和应戾对视一眼,不免想到的确很巧。

俩人过去,先?看到徐小梅正站在凳子?上卖力翻炒那锅里不知名?的食物,灶洞前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奋力添柴,只是那胡子?下方有隐约的黑色,像是被火燎焦。

徐竹原本懒散的眼在看到老头那不要钱似的添柴,一声?嗷叫,把老头抓出来,又把六子?踢进去,让他看火。

老者正干得卖力,被徐竹抓出来还很不乐意:“干啥干啥,你这?鳖孙,再碰你爷爷我一下,信不信我躺地?上不起?来了!”

徐竹冷哼:“老冯,你要是敢把我好不容易买下来的房子?点了,小爷把你一身毛烧光,再让你光着两?瓣屁股出去丢人现眼!”

老冯吐了口唾沫,余光瞥见什么,他扭头看,对上应戾冷漠的眼,摸了摸燎焦的胡子?,端起?架子?:“你这?后生,颇为眼熟。”

应戾:“我看你不熟。”

老冯老了,很多东西记不清,但有些东西他记得牢固,忽得一拍手道:“呦,百花露!”

徐竹哪儿能?不知道这?东西,旋即把胳膊搭在阮乐肩膀上,挑了挑眉问:“乐哥儿,百花露可好用??”

阮乐顿时羞得浑身红,应戾把乐哥儿抱在怀里:“你既想知道,自己找人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