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真有点伤脑筋。

秦羽的思绪飘飞之际，擂台上再起风云。

魏道山确认儿子没有性命之忧，随即便起身来到擂台中央，看向燕擎天所在方向，怒道：“燕擎天，你的心未免也太毒了些！”

“魏副局何出此言？”燕擎天表情沉稳，淡淡说道。

“燕魏两家比武约斗，目的是决出神机局未来的归属权。你为何指使你儿子，废了子陵的武道修为呢？我明白了，你这等于是毁掉了我魏家的未来，等我老了，魏家再也没有后备力量能与燕家争锋，这样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是也不是？”魏道山神情悲愤，声音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现场的观众，本就有不少人真金白银地押在魏子陵身上，魏子陵被燕南飞打残之后，心里头正滴血呢。听魏道山这么一说，顿时鼓噪起来：

“卑鄙无耻燕擎天，枉为华夏武道第一人！”

“比武约斗，点到为止，怎么能废人修为呢？”

“燕氏父子，滚出神机局！”

“我支持魏道山做神机局的局长，燕家滚粗！”

“燕南飞赢得不光彩，比赛理应作废！”

“…………”

赌鬼心中只有利益，压根就没有立场。他们才不管谁忠谁奸，谁是神机局真正的中流砥柱，只要能保证自己不输钱，让他们支持蟑螂都行。

“魏副局，你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困了，”韩东朗声道：“首先，燕魏两家的比武约斗，是立了生死状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什么点到为止的君子之斗，而是双方为了各自家族未来气运的搏命之争，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所以，这场比赛没有规则，也没有裁判，只有一方彻底倒下，才算结束。在我看来，燕南飞已经手下留情了，他只是废了魏子陵的修为，并没有杀了他吧。如果双方位置互换，被击败的是燕南飞，以你们爷俩的胸襟格局，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我没说错吧？”

在场所有人之中，还真就只有韩东有这个资格居中说话。

毕竟燕擎天和魏道山是神机局的第一第二把交椅，他们两家的争斗，韩东这个第三把交椅说的话，分量很重。

“哼，没有发生的事，岂能随便臆测？你以为的，不一定是你以为的。”魏道山面色阴沉。

“是不是臆测，你心里清楚地很。但凡了解你们父子人品的，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我要说第二点，那就是，魏副局好像忘记了你和燕局此前的约定，哪一方输了此次比武，便会举家退出神机局。既然魏子陵输了，依照约定，你们魏家要彻底离开神机系统。燕局还需要毁掉魏子陵来达成一个已经实现了的目的吗？”韩东气定神闲，言语间有一股强大的说服力。

现场鼓噪的声音小了很多，中立看客们频频点头，表示认同韩东这个说法。

“燕擎天，无论如何，你儿子废了我儿子修为，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你们下手如此狠毒，我也不能袖手旁观！”魏道山目光犀利如刀，冷冷道：“今日，我代表魏家，向燕擎天发起生死邀约。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谁站着，神机局就是谁的！另一家，永久退出神机局！”

第799章 螳臂当车

谁都知道燕擎天是华夏武道第一人，目前已晋升帝境。魏道山也就是个圣境巅峰，虽然看似距离帝境只有半步之遥，殊不知，圣境和帝境之间横亘着一条天堑，看似很近其实无限远。

这样的挑衅，和螳臂当车没什么区别。

“魏道山，燕南飞和魏子陵既已分出胜负，你只要履行此前的约定就好，不必再横生枝节。”燕擎天身边那位老者沉声说道。

既然是中枢派来做见证的，自然有资格发声。

“领导您好，我魏道山愿赌服输，既然小儿落败，自然承认此前约定的结果。然而您也看到了，燕南飞下手狠毒，毁了我儿的未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倘若不为他讨个公道，以后我魏家还有何面目在京城立足？”魏道山不卑不亢，拱手说道，“此事虽然是燕南飞下手做的，但他是小辈，我不能和他对垒。再说了，燕南飞此举，必然受到其父的授意，燕擎天才是罪魁祸首，我向他发出生死邀约，是一个父亲为了儿子必须要做的事！希望领导成全！”

“你觉得你能赢吗？”老者面色不悦。

“无论输赢，这是必打之仗！没有一个父亲为自己儿子出头的时候，还要去计较得失。再说了，我前面讲过，这是生死邀约，最后谁站着，神机局就是谁的，败方家族永久退出神机局！燕擎天，你应该知道‘永久’是什么意思，这是燕家将魏家彻底踢出局的最好机会！站出来，咱们痛痛快快干一架，把燕魏两家这些年来的恩怨一次了结！”

前半句话，是回应老者的，后半话，则是对着燕擎天说的。

他这是把燕擎天架在火上烤。

不应战，众目睽睽之下，帝境强者的威严何在？

应战，就有想把魏家彻底踢出神机局的嫌疑。

正准备还击，韩东适时发声了：

“魏道山，既然燕魏两家的比武约斗是生死局，你就别在这儿往别人头上泼脏水了。什么下手狠毒，故意废你儿子的修为……难道你不明白只要上了擂台，愿赌服输，生死不论的道理？燕南飞给你儿子留了条小命，已经够厚道了。40年前，你魏家在那次约斗中，以狠毒的手段杀了燕家的人，当时人家吞下了这个苦果，并没有跟你魏家闹吧？现在你儿子只是被废了修为，就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怎么着，打麻将也只能你魏家胡？只许魏家放火，不许燕家点灯？”

四十年前那次约斗，魏道山的父亲杀了燕擎天的叔叔，这件事韩东听燕擎天说过。这是燕魏两家结仇的开始，也违背了燕魏两家先祖设立约斗的初衷。从那以后，两家的良性竞争就成生死大仇了。

二十年前，燕擎天和魏道山约斗，燕擎天在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下，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击伤了他，给了一点教训。

从始至终，燕家都恪守先祖遗训，秉持良性竞争的初衷。反倒是魏家一直想把燕家踢出这场游戏，什么狠毒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这也是韩东看不过眼的原因。

你们特么都把人长辈杀了，人家也没说什么。现在只是被废了修为，就哭着喊着骂别人狠毒……什么玩意儿！

“姓韩的，这是我燕魏两家的私事，你没有资格插嘴！”魏道山反唇相讥。

“谁说他没有资格？”燕轻舞挺起胸膛，挽住了韩东的胳膊，正色道：“他是我燕轻舞的丈夫，燕家的女婿，自然能为燕家发声！”

宋书航和秦破军等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妒意。

虽然闻人慕雀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但燕轻舞和她相比，丝毫不逊色。尤其是那双野性的猫眼和因为从小勤修武道练就的充斥着性张力的炸裂身材，让人看一眼便难以忘怀。只是她从小痴迷于武道，一身高明的功夫让男孩子望而生畏，以至于没人敢接近她。

但不代表内心对她没想法。

此刻燕大美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承认自己跟了韩东，着实让现场的京圈名流玻璃心碎了一地。

尤其是，闻人慕雀和韩东之间的PY交易在京圈内部传得人尽皆知，等于说京城四美中有两个已经被他染指了，如何不让一众公子少爷嫉恨如狂？

宋书航一张白皙俊秀的脸隐隐泛出青紫色，感觉又被韩东喂了十斤屎。

“有资格发声又怎样？现在我要挑战的是燕擎天，难道你要替他出战？”魏道山冷冷道。

“不需要，”韩东淡淡一笑，“打你，燕南飞就足够了。”

声音虽不大，却如同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