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就是昨晚在四合院门口偷拍的那名狗仔。

只是，马骏的那段记忆已经被韩东的神识抹去，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了。

“坊间传言说，江流云与周也彤和您有不可描述的关系，请问韩总如何看待这件事？”马骏朗声道。

“这个问题涉及个人隐私，我们有权拒绝回答。”王春枝面无表情。

“既然是公众人物，自然要习惯公众的关注。粉丝们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搞清楚这个明星值不值得粉。我想，大家应该有最起码的知情权。”马骏坦然道。

“具体说说，什么叫不可描述的关系。”韩东始终挂着一抹略带嘲弄的笑意。

“他们说……不是我说的啊……传闻说，江流云和周也彤，早就被韩总您包养了。”

现场鸦雀无声，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韩东脸上。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影后和天后的情感大瓜。

“这些事情，和你们有关系吗？”韩东将麦克风拉得距离自己近了些，淡淡说道：“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完全可以不召开的。毕竟如今移动互联网如此发达，随便在社交平台搞点噱头，效果可能比开新闻发布会好得多。为什么我们还要做？那是因为……我们要在正式场合，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东皇娱乐自成立之日起，走的就是一条和大多数影视娱乐公司截然不同的道路，我们埋头做内容，不搞流量至上那一套！只要我们能持续不断地推出引领市场潮流的优秀作品，那么所有外部的不利因素，将不是问题。我和江小姐，周小姐是什么关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决定在一起干一番大事业，互相帮助对方实现自己的职业理想和人生价值。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韩东气场全开，马骏瞬间有种灵魂被支配的恐惧。

“满意，满意。”他讪讪地坐下，脑袋几乎埋在裤裆里了。

在座的各位记者有点遗憾，毕竟韩东说了等于没说，他们还是不知道江周二女和他的确切关系。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被韩东这番话感染到了。是啊，人家可描述还是不可描述，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能做出优质内容不就好了？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站了起来，说道：“你好韩总，我是新京报的特约记者魏兰，站在女性审美的角度，我觉得您身上这件正装很特别，既有国风底蕴，又有西式正装的时尚元素，穿起来有型有款，给人很精神的感觉！咱们的国货品牌，曾经推出过立领正装系列，和您这套衣服相比，有些相似的地方。不知道韩总选择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穿这件衣服，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韩东看了这名漂亮的女记者一眼，确定她并不是王春枝安排好的友军，纯粹是她自己发现了这个小细节。而且她问的问题，正中韩东下怀，便于他引出接下来的话题。

这女记者很聪明，观察地很细致，回头要和王春枝说说，可以保持长期合作。毕竟做这一行当，首要的就是和媒体搞好关系。有几个御用的记者，关键时刻能说得上话。

韩东微微一笑，答道：“魏记者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有年岁大一点的朋友应该还记得，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前，咱们国家在正式场合，人们都是穿中山装的。诚然，中山装也是中西合璧的产物，融合了华夏传统衣裤和西方正装的部分元素。但至少还是延袭了华夏传统服装的风格。

“后来，为了和国际接轨，融入全球经济体系，咱们在服饰上也全面西化，正装换成了西装。这一切，都是为了改革开放，为了发展经济。我完全理解，并且也很赞成。然而，时至今日，华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的引擎之一，GDP世界前二。经济自信的同时，国民对于传统文化的信心正在回归。如今国家提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不仅包括物质，更包括精神！文化复兴，更是重中之重！

“懂行的都知道，中华立领也是根据中山装改良的，同样是中西方服装元素结合的产物！它其实不能完全代表华夏服饰文化，但至少蕴含了咱们老祖宗的部分遗产。咱们华夏文明，从来都是海纳百川，兼收并蓄的，毕竟在这个时代，我如果穿一件长衫，也有点不合时宜！

“之所以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选择了中华立领，关键在于那个立字！曾几何时，咱们贫穷落后，备受欺凌，几乎被人踩在尘埃里！如今，咱们在一片废墟上站了起来，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所以，华夏精神，一定要支棱起来！”

“好一款‘中华立领’，好一句‘华夏精神应该支棱起来’！”魏兰激动地，一张俏脸上布满了红晕。

韩东继续道：“因为那段屈辱的历史，国人的脊梁弯了很久！如今我们富裕了，强大了，但还有人因为跪得久了，站不起来，奴颜婢膝之丑态，让人作呕。。

“东皇虽然是娱乐公司，但娱乐最核心的东西，其实是文化。我今天穿这款中华立领，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东皇娱乐是一家怎样的公司！传播华夏文化，树立民族精神，是我们贯彻始终的宗旨！”

韩东一番话，掷地有声，激起了现场的共鸣，大家的掌声激烈而持久。

第703章 振聋发聩

此时，又有一名西装革履的男记者站了起来，质疑道：“韩总，黑格尔有云：存在即合理。既然西装能成为全球通用正装，一定有它的道理。服饰习惯，文化传统，这些应该是春风化雨，潜移默化的。如果一个东西它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被抛弃就是人们发自内心的选择。拥抱先进文明，才是一个民族走向光明的正道！韩总的这番话，确实能挑动国人心中那份民族情绪，容易产生共鸣，但在我看来，并不理智，也不客观，有哗众取宠之嫌！”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韩东脸上。

韩东的神识是何等卧槽，在众人脸上扫描一遍，便知道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个记者的观点，在这帮所谓自由派知识分子的认知中，还是很有市场的。

“什么是先进文明？你的判断标准是什么？”韩东不动声色地说道。

“能够被绝大多数人接受且向往的，必然就是先进的。被绝大多数人摒弃的，必然是落后的，不合时宜的。”

“是吗？”韩东淡淡道，“那我问一下，你觉得中医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

“从科学的标准看，中医无疑是落后的。因为它的理论基础太过虚幻，且无法通过实验来证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如何证明它存在？比如说，经脉是什么东西？能通过解剖验证其存在吗？既然经脉不存在，那么依托于其上的理论基础，治疗手段，是不是都是糊弄人的？”

可以说，这位记者的话，还是有不少人认同的。现场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记者频频点头。

“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就代表不存在吗？中医的理论基础，其实就是把人体看作一个小宇宙。这小宇宙按照既有的规律运行，一旦生病了，必然是整个运行体系出了问题。所以中医给出的治疗方案，永远是以调理整个人体运行机制为主要目的，而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那只能治疗表象，不能治愈根本。在我看来，中医比西医的维度更高，理论基础更先进。”韩东徐徐道。

“我更相信科学，而科学的基础就是真实客观。根本无法被实验验证的东西，您如何让我相信它是存在的？”

韩东微微一笑，右手食指隔空点了点，那名记者顿觉胸腹间似乎有一股热流通过，整个人如同被电打了一下，然后就不能动弹了。

“这位记者朋友，感觉如何？”韩东笑道。

“我……我不能动了。”这厮有点着慌了。

“你相信‘真气’吗？”韩东淡淡地看着他。

“这……”他很想说没经过科学验证的东西，无法让人相信。但刚刚胸腹间的感觉却骗不了人，分明有股能量透体而入，直接切断了他脑部神经和四肢的联系。

“真气是看不见的，经脉也是看不见的，这些都无法用实验来验证。但我刚刚确实就是用真气截了你经脉内的气机，所以你现在无法动弹了。请你大声告诉我，是不是实验证明不了的东西，就不存在？”

韩东忽然提高了语调，声音如黄钟大吕，敲在了与会众人的心上。

“我……”记者脑门上的汗珠子唰一下就下来了。

他很想否认，但身体很诚实。

“宇宙那么大，有很多未解之谜。科学，未必就是解读这个世界唯一正确的方式。几百年前，地心说也是科学，后来不也被推翻了吗？盲目相信你所认知的科学，拒绝接纳其他标准，这本身就是固步自封的做法。再说了，按照你的标准，你又如何解释，在国内被一些人质疑甚至摒弃的中医，为什么在日韩甚至西方国家遍地开花？南韩一直声称韩医才是正统，甚至一直在申遗，而鸡盆国更是从未放弃对中医的觊觎之心，如今很多国内的人买中药，都要跑到鸡盆国去买。他们都是傻子吗？明明是落后的东西，为什么被这么多国家推崇、哄抢？”

“我想听听……韩总的观点。”记者抹了抹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