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握紧双拳。
※ ※ ※
深夜。
新宿依然灯火辉煌,红男绿女穿杂其间。霓虹闪烁,照亮整个夜空,人潮熙来攘往,
和白天没什麽两样。
可惜,此时此地,却也暗藏多少罪恶的渊薮!
同性恋舞厅、PUB、人妖秀、艺妓舞台……每晚都在这里大张旗鼓。流连其中的人
也放纵自己狂欢寻乐。新宿,宛若脱离社会伦常之地。
保时捷跑车在毫不起眼的窄巷中停下,东王天尧威严冷峻的下车,随着‘虹●舞’
招牌的指引,他在一间简陋的日式平宅前停下,举手敲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一位身穿红色传统日本和服的妈妈桑立刻尖叫:“东王大爷!
“红子嬷嬷,真是好久不见了。”天尧低头在石本红子的面颊上宠爱地亲吻了一下,
随即转身入内。
大厅内映入眼帘的是个平实的舞台,既不豪华也不夸饰,舞台下,大约有两百个位
子。几乎坐无虚席。但出乎意料地,室内却安静无声,在座的每个人被舞台上的舞者那
举手投足的舞姿,给吸去了魂魄。
这里,是一个日本传统艺妓的舞台,这些艺妓皆多才多艺,弹琴、吹萧、跳舞、演
奏……几乎是十项全能,往往她们所表演的传统舞艺,都使台下的观众屏息观赏,直到
终场,接着掌声如雷,“安可”声不断。
石本红子便是这舞台的负贵人。东王天尧因个人的“癖好”,使他迷恋於日本艺妓,
无法自拔。他是这儿的常客,也与红子嬷嬷结为好友。
东王天尧才一步入室内,立即就被舞台上的表演者吸引住了。他一边遥望舞台,一
边低声问红子嬷嬷:“现在,这些艺妓在表演什麽?”
“扇子舞。”红子解释道。“这也是日本传统舞之一。你注意看,这出舞台剧从头
到尾,舞者不发一语,没有说话声没有音乐,所有的表演动作,全以扇子表示,也只有
扇子舞动的声音,?!这可是舞蹈最高的意境呢!若你能融入其中,你与这些舞者便是
“同心”了。”
红子此刻恍若见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景象,她略带感伤的回忆。“天尧,我彷佛又见
到了你的母亲,当年,她是‘虹●舞’的名艺妓呢!我与她是同窗好友、生死之交。只
咽着说不下去。
天尧安慰地搂搂红子嬷嬷的肩。“我懂。可惜我母亲的下场是个悲剧。我爸爸风流
倜傥,放浪成性,娶了四个老婆。对於西方女人而言,或许较能释怀,但我妈妈是日本
人,是名副其实的东方女性,自然无法接受我父亲对她的不贞。她很爱我爸爸,也因此,
她内心煎熬不已。”天尧伤神道。“况且,她又是艺妓,我奶奶根本瞧不起她,中国人
常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妈妈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在我爸死之後,那时我才三岁,她
红子的泪水 流下。“你母亲无家可归,只好再回到‘虹●舞’做艺妓舞者,只
是,一个人若是活在绝望之中,肉体也会随着心灵一块儿死去,所以,不到三年,她
就……”红子嬷嬷泣不成声。
天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很早以前,他就告诉自己:眼泪是奢侈的玩
意。他只要学会薄情寡义与寻欢作乐就够了。他习惯性的露出嘲弄的笑容。“这就是为
什麽我会与奶奶吵翻天,离家出走,执意要到日本、要待在新宿的原因,因为,新宿有
天尧搂住石本红子。“‘虹●舞’有你,在这里看到你,我能强烈感觉到我母亲的
“别说了,嬷嬷!”天尧挥挥手,岔开话题道:“扇子舞?我来日本这麽久,在你
“它本来已绝迹了。”红子仰望舞台说道。“自从你母亲去世後,‘虹●舞’再也
没人能跳“扇子舞”了,不过,时代求新求变嘛!”红子感慨地说道。“谁知道现代人
穿着厚重的和服,头发绾起,脸庞涂满厚厚的白粉,嘴唇是鲜红色的樱桃小唇。当然,
这是日本传统舞蹈表演者的装扮。观众通常无法见到舞者的真面目,就好像中国传统的
花脸,脸上涂得五颜六色,你哪会知道谁是谁?看不清楚的。
不过,一股神秘的气息却窜入天尧心中,他被吸引住了,那位艺妓的举手投足无不
控制了东王天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