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云的消音枪上膛之后,莱士浮的脸色变得恐慌,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你……你这个疯子。”
“冷血、心狠手辣的杀人机器……”
他咒骂着,却被3A级别alpha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面,无路可逃。
“向云,你以为你是多高的身位,你是将军的养子?我告诉你,你也不过是他养的狗罢了,一条被驯化到连胆子都被摘掉的狗!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我告诉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总有一天,你会被抛弃,下场会比我更惨百倍!”
向云的脸上却没有表情,将对方淬毒一般的诅咒听进耳中。
扳机正要扣下,莱士浮突然脸上惊恐的改口:“求求你向云,放过我一条生路吧。我保证,将军的一切事情我都会保密的,求求你。”
突然间,炸裂之声传来,面前祈求的人大脑像西瓜一样炸开,脑浆溅在向云的脸上。
向云根本没有开枪。
向云蹲下身子,检查着这个人的尸体。将军将一枚微型炸弹植入在他脑中,就连莱士浮本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以为自己能逃出去,以为向云是来取他性命。却不知,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只要将军动一下手指,他的大脑会像果浆一样炸开。向云是来给他收尸的。
没有人敢背叛将军。将军的死士,更是连背叛的想法都不会有――只是为了活下去,那些有想法的人,早就死于“意外”了。
无人能逃出去、无人能生还。
THE GENERAL IS WATCHING YOU
(大将军正在看着你)
自从向云掉进液体里,就知这一天不远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逃不掉的。
邓将军站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看不出喜怒,黑色昂贵的军服上独一无二的军勋,来自父辈的压迫令人心生敬畏。
“向云,你是我最满意的儿子。我相信你的忠诚――可是,忠诚并不是绝对的。”
吐真剂就是最好的例子,再忠诚的人在药物面前,也会不可控制的泄露秘密。把秘密放在别人那里,对于将军来说,都会有风险。
现在的向云,已经不配让邓将军承担这些风险了。
邓将军完全可以找人做掉向云。让这些秘密永远悄声无息的消失在宇宙中。
不过向云现在还有用处――他是沈家杀伤性液体的证据,还需要他活一阵子。仅仅是活着就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洗脑。彻底洗去有关邓家所有的记忆。让向云仅仅作为“物证”而活着。
“向云,这是给你最后的命令。”邓将军的声音很沉,压得人喘不过来气:“洗脑。”
洗脑是联邦的发明,不管是致死率和致残率都相当高。洗脑属于机密,甚至很多官员,都以为这项技术废除了。
向云一语不发的坐在走廊长椅上。
屋内邓将军的副官和医生交谈记忆的删除量。
周围军部办公人员人来人往,目不斜视。
医生给向云注射药物。这是洗脑前必须注射的药剂。让人大脑神经元松动,更好地抹去脑电波。
记忆像是夏天太阳下的雪糕,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变得黏答答的。各种时期的记忆,难以忘怀的,或是早已记不起来的,全部涌出在脑海中,没有规律的绞在一起。
向云没有什么力量去思考,身体微微向后靠,调整微弱的呼吸。
脑海中出现的一些场景,很多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
“向云?”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向云强撑着坐直身子,邓亦坐在他身边。金发alpha穿着一身漂亮的军装,黑色的军帽压着灿烂的头发。自从军校发生事故,身为将军之子时刻整装待发,履行自己的责任,甚至来不及给向云打个电话。
向云一直很清楚,自己是邓亦的一个过渡。当邓将军开始重用邓亦时,就是他被舍弃的时候。向云一直还是希望这一天的到来,这个金发的小混蛋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将军。比如这身军服,穿在邓亦身上真的很好看。
邓亦应该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彻底忘掉了,再也不会想起来的那种。
向云犹豫,要不要告诉金发alpha。
算了,反正最后邓亦总会知道的,多一天,少一天也没有那么重要。
他是邓亦的跟班,是好用的工具,最近又变成了泄欲对象。无论哪种,对邓亦来说,都可有可无吧。
向云以为十几年的陪伴,最起码邓亦对他会有一些亲情。
向云脑中传来记忆的碎片,金发alpha只是弯起眼睛,甜美而娇惯的笑起来。
“你是我的东西。”
“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你不过是我来泄欲的工具。”
他所珍惜的兄弟情谊,全部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向云带着一丝报复的心态,但他对邓亦的报复,也仅有这微不足道的一点――既然邓亦不需要他的感情,不如他就把邓亦彻底忘了吧。既然只是个泄欲的对象,有没有感情,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再也不会,想起这个小混蛋了。
突然一双手环过向云的腰,揽过他的背部,将向云猛然抱起。向云眼睛睁大,瞳孔慢慢缩紧,愣愣的僵在原地,重量完全靠在金发alpha宽阔的前胸。
金发alpha抱了很长一会,蓝色的眼睛担忧的看着怀里的人。邓亦的信息素气息浓郁,张开双臂,再次将向云搂得更紧一些,俯下身子,像是小狗一样,用力的蹭着额头。对于alpha生物来说,这是仅次于两人交合,最表达亲密的动作。
金发alpha睁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眼睛的颜色逐渐变深。
怎么又瘦了,医院不给饱饭吃的吗?
还是因为雌性激素……?向云必须得到不同alpha的信息素,才能恢复。
金发闷不吭声的搂着向云,内心挣扎了很久,不情愿的嘟囔:“你可以和他们做,但你只许喜欢我。”说出口,又觉得后悔了一般,把怀中人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