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混蛋事,现在就说走就走,你也太懦夫了。我要你活着,就这么活一辈子。你听见没有!”

“你当将军不是有很大能耐吗,那你在我身上用用啊,让我也感受感受福利,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一点责任也没有!”

“向云,你冷静点,治疗光线已经准备好了,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

向云看着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率仪,机械毫无起伏的“嘀――”声响彻的房间。

将军之子灰蒙蒙的眼睛失去了光亮。

帝国的医疗无论多么重的伤都可以治愈,唯独死人不能复活。

“没事的,向云,相信林默文,相信他。”

安特和…

向云的声音。

林默文猛然挺起身,心率仪重新出现心率,想要见向云的心情填满整个胸腔。

“快按住他,强心剂的药物导致的亢奋!”医生急忙喊道。

几个alpha上前按住林默文,后槽牙塞上牙垫,防止在极端痛苦的状态下alpha尖锐的牙齿咬断滞留在气管管子。

没有用麻醉剂,林默文的神志完全清醒,清晰的感受着自己即将迎来的每一步。

一根拇指粗的塑料管从喉咙捅到肺里。

插进去的过程艰难而堵塞。

每进入一寸,医生便会更加用力。

大量的液体注入肺部清洗血栓,林默文身体产生巨大的窒息和恶心,可是灌水的并没有停止。将军之子一直剧烈的咳嗽,面容扭曲,极度的痛苦,可是还在不断地挣扎。一刹那呼吸困难,必须趁呕吐间歇中大口呼吸以免再次窒息。

向云蜷了蜷,脸上的表情不忍至极。

医生让护士按住林默文的头,不让他乱动。顺着鼻腔和喉咙,咳出洗液溶液和肺液的混合物。喉咙还插着粗粗的气管,林默文无法正常的吐出,被混合物呛到,反复的窒息。

呕吐物沾湿了林默文盖着的向云的外套上,温热的液体呛进了气管,护士力气很大的压住林默文的胳膊、腿还有头,不断地呕吐。

林默文仰躺在床上,喉咙发出痛苦的声音,很快又被呕吐声打断。两条腿狠狠地在床上蹬,胳膊的肌肉绷紧,用力到关节都扭曲了。手指抠进床单,布料撕裂,再这样下去手指甚至会脱臼。

突然林默文触碰到了一个人的手。将军之子已经没有理智去思考是谁。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攥住。痛苦和颤抖顺着手攥了过去。那只手慢慢的反握住林默文,像是小心的安慰一般,认真的抚摸着,希望能让林默文好受一点。

但是对于极度绝望和痛苦中的林默文,完全无法注意到。

镇定剂起了作用,林默文被推进单人病房。

向云站在走廊等外结果。

向云右手青紫,食指和无名指根部皮肉绽开,很深很明显的指甲印,林默文洗胃的时候,攥住的是向云的手。林默文的力度并不小,指甲抠进皮肉,难以消下去的手印。

安特走过来,手里拿着诊疗报告。告诉向云,林默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向云平静的听完,点了点头,转过身离开。

看见向云要走,安特急忙拉住向云:“别、别走,他醒来会想见你的。”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应该回去了,沈兆蓝再等我。”向云停了一会,“我已经告诉他饶过莉莉丝了。”

安特表情愣了一下:“等待,向云。不行你给他留句话好不好。”

向云沉思一下,慢慢叹了口气:“告诉他,别寻死,如果有一天我愿意听他解释的时候,他来找我解释吧。”

在安特挽留的目光中,向云转身离开。

林默文醒过来,身边的护士为他检查身体。他看着身上盖着向云的外套。却得知向云已经离开了。

“你当时用力到,把向云手都抓破了,他仍没有放开你。等到你脱离危险他才走的。”

将军之子注视着自己的手,原来当时握住他手把他从黑暗中拉上来的是向云。

默默地听完安特说的,向云给他留下的话。

林默文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心脏。明明心脏已经治愈,却还是如同刀割那么疼。

沈修的审判日到来。这场法庭审判采取不公开处理。

沈兆蓝,小机械师,向云,林默文,安特,林爱,作为证人出庭。

审判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庄重的氛围。四周是冷峻的钢铁墙壁,配上冰冷的灯光,光线投射在每一张严肃的面孔上。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长而宽的审判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文件、记录设备和一台录音设备。桌子两侧坐着几名身穿军装的法官,肩上镶有金色肩章,胸前挂满勋章,他们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被告进场。”

在几名持枪士兵看押着沈修带上被告席。

沈修穿着一套白色的囚服,银白色的长发整齐垂在脑后,一丝不乱。

尽管身着囚服,却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超乎寻常的从容和平静。仿佛不是身处押送的法庭,而是在参加一场高雅的聚会。高昂着头颅,即使如今身为阶下囚,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与风度。

沈修轻轻坐下,优雅地调整了一下座椅。

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座椅的扶手,节奏均匀而沉稳,嘴角偶尔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对周围一切的不屑与嘲讽。

“沈修,我们将对你进行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