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相框，K的眼中闪过一瞬狡黠：“我们开始吧。”

K取来个头盔，上面密密匝匝的线路，让人误认为是半成品，而其中1000个神经突触却远远高于帝国医院所用的脑电波采集设备，更加精密准确。

向云平躺在床上，等待着测试结果。

不到五分钟，只听见K“啧”了，咬指甲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你确定他洗脑了吗？没有洗脑的痕迹。”K朝邓亦喊道。

“出现什么问题了？”邓亦快步上前。

K指着显示屏上的脑电波纹：“你看，干干净净的。谁家洗脑后的脑电波这么平滑？”从显示器后，探出头来朝向云叫到：“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向云摇了摇头。

第一次失败对K打击不小。

“难道是刺激度不够的原因？”K自言自语的走到床边，把采集器重新戴回向云头上，一个人坐回电脑前，按下重新采集的开关。

“你有没有向云以前的东西，能帮助他回想起来？”

金发alpha那双蓝色的眼睛发暗，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一件属于向云以前的东西了。

现存的唯一，就是他自己。

邓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试探的触碰向云的手指，慢慢握在手心。

轻轻地唤道：“向云。”

金发alpha的头抬起来，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望眼欲穿般看着向云。他似乎很想向云回应，哪怕只是叫他的名字。

自从向云洗脑之后，就再也没叫过他“邓亦”了。

将军之子从来没有在意过，以为这是一件无足轻重，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或许那时他被告知向云以后再也不会叫他名字，也觉得无所谓。

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太想听向云的声音了，那种难以忍受的渴求。

邓亦握起向云的手，缓缓地贴在自己的脸上。alpha俊俏的脸垂下，一段一段亲吻着手指，顺着指节一路吻上指尖，乖顺的咬住小指，带来湿热的触感。

那双蓝眼睛充满了委屈。

向云心中一颤，把手抽出来。

金发alpha脸色微暗，欺压上前。

邓亦整个人跪在向云上方，身体形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身下人笼罩。alpha湛蓝的眼睛微眯，让天蓝色变得浓稠，露出着难以言表的表情。抓住向云逃离的手，牢牢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顶级alpha强而有力的心跳。

很想要……

蓝色的眼中只有向云的嘴唇，两人越靠越近，气息交错，快要贴上。

一时间alpha产生错觉，就这么吻上去，向云不会躲开他。

向云并没有被洗脑，下一秒就会像以前一样，笑着叫他的名字，把他搂进怀里。

“向云……”

K的声音突然插进来：“结束！”

金发alpha突然被打断，幻境破碎，一切复原。身边仍是已经不记得他的向云，和以前别无二致的人，毫无感情的一把将他推离。

将军之子沉默的起身，身形沉重的走到K身边：“怎么样？”

K看着显示器上的脑电波数据：“确实，他对你没有任何反应啊，就像是个陌生人，从来没有见过那样。”

K调出一张视频监控的照片，放在向云眼前。显示器原本平滑的曲线出现起伏。

“你看，他对别人有反应的。甚至你比随便一个路人，引起的波动还要小。”

“什么意思？”金发alpha急忙问道

“嗯，大概就是他忘记你会更快，你也更少让他留下印象。他对你的记忆像这样――”

K拿起一个中午快餐喝剩下的饮料，螺丝刀往杯底猛然一扎，拔出的瞬间，可乐哗啦啦流下，直到流尽最后一滴，纸杯中空空如也，什么都剩不下来。

“他的大脑相当于破了个洞，储存不了有关你的记忆。即便他现在认识你了，你要是不出现在他面前，用不了多久，他就再次把你忘干净了。”

金发alpha的手缓缓地攥住。

K碎碎念起来，原地走来走去：“奇怪，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难道是军部的新技术。嘶，K你冷静点，想想偶像他会怎么做！”

“有啦！”K小身板猛然蹦起按住桌面。

“如果想要获得更多信息，除了一次性高强度采集，我们还可以持续采集最后叠加嘛！”

K在库房到处乱翻，翻来翻去，找出来一个小夹子。

“这还是你们军部的试验品，因为量产太难，最后被放弃了。”

一个像人工耳蜗的小装置，戴在耳廓，尾端垂下一条金属系链，夹在耳垂上，看起来还很时尚。

“你这两天带他去一些熟悉的地方，适当的刺激情绪，看看能不能激发回忆。”K大拇指指了一下身后的显示器：“我会监控数据的波动。”

确保采集器正常工作，两人离开修理厂。

向云离开实验室与K擦肩而过，K皱起眉头。

奇怪，他似乎在向云身上，闻见了很淡的，沈兆蓝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