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觉得他这种时候真是乖得可爱,语调也不自觉更温柔了些,说道,“跟我讲讲,刚刚罚你的时候,你觉得我有在生气吗?”
叶风本来低着脑袋,被这么一问,抬起眼睛朝顾北的脸看了一眼。
他人都傻了,怎么挨打还带复盘的?
可偏偏顾北脸上是带着笑的,比刚刚还要温和。
他摇了摇头,跟顾北讲,“不、不知道……”
这种回答肯定不能让人满意,但顾北也不恼,跟他笑,“我刚刚要是生气,这会儿能这么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
他不再等叶风的回答,好脾气地耐心道,“情绪控制是一个主动最基本的能力。要是连自己的情绪都管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呢?更何况一个实践而已,我又怎么会生气?”
顾北见他刚哭完头晕乎乎的,很明显不在状态,不禁眼睛弯了弯,突然转了话,“而且你知道的,我很喜欢打人屁股。尤其是那种很怂还爱折腾的小孩,我喜欢惩罚他,罚到哭了算。你红着屁股可怜巴巴挨罚时的样子可比跟我犯掘的时候可爱多了。”
叶风一听他这么说,头立刻垂下去了,闷着头不说话,又开始咬嘴唇了,那下唇被他咬得要破不破的,红得鲜亮,衬得他的脸更白。顾北看他囧得不知道疼一样,伸手掐了下他的腮帮子,把他牙齿和嘴唇分开,“行了,别咬了,再咬要破了,不逗你了。”
两人的姿势和刚开始相比应该是互换了一下。叶风本来是该居高临下的位置,可他看起来拘束地不行,而且裤子还没被允许提上,这么光着屁股站在顾北腿间更像是被教训的小屁孩了。
顾北顺势将他的脸捞起来,让他抬着头。
“我是想告诉你,和你一起实践我很高兴,也很满意。之前挨罚的时候对你很严厉,看起来很凶,但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实践需要,而且你不是说很喜欢?再说我哪有那么爱生气,我平时有对你发脾气吗?”顾北见他头摇得跟小拨浪鼓一样,不禁笑出声。
他摸着叶风的头发,看着他额前碎发跟着晃动,在那双通红的眼睛前帘子一样半遮半挡,“我的简介上并没有重度实践的要求,你没注意到吗?虽然玩重度确实比一般程度放纵一些,但我更希望双方满意。而且上次应该没有跟你说,那个重度的传闻似乎是因为我在实践里会比较严厉,于是很多被动就误会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种消息就被传开。”
“我以前和别人都是约过一次就算了,只满足那一次,不会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但我们是主贝关系,不只是实践,我还是你的主人,要是什么都不顾把你打伤,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动了。放纵固然很爽,但那是短暂的,就仅仅是那一刻,而我们需要的是长期而持久的关系。”
叶风记得之前和顾北聊天时就听他说过:任何一段长期而持久的关系都需要双方共同去适应,去经营,去维护,而不是一方的放纵。否则就算这种关系刚开始再是坚固,也总有一天会毁灭坍塌。
越是喜欢,就越要适度。
否则若是一直任由发展,终究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愿意主动适应我,我很高兴。但是叶风,这是我们的主贝关系,参与者是我们也只有我们,说到底和别人都无关。与其去问别人应该是什么,不如来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想法。”
顾北见他回过劲来开始往下拉着自己的衣摆,抬手就给了他一下。
“挡什么挡?刚刚说的听明白了没有?”
“呜!”叶风连忙点头,“我听明白了!”
他说着谨慎地盯着顾北,红着脸试探地说道,“北哥哥…我想穿裤子……”
第25章 25
叶风两只手都放在前面,有些难为情地遮挡着。
在顾北起身的时候,他颇为仓惶地向后退了一步,手背过去扶着桌沿却碰到伤口倏然缩回来。
顾北比他高了不止半个头,在这种状态下他毫无疑问可以将叶风整个人都圈起来,但他只是上半身微微前倾,将两人鼻尖的距离缩短,然后垂着眼睛看下去。
“你急什么?”
“可是,你已经罚过我了…”叶风认真地跟他讲着道理,“不能不给我穿裤子了。”
他一本正经地抬头,与那幽深的目光相接。因为本能的畏惧,他的眼眸里带着仰望,还有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期待。
顾北本来还想再逗他两句的,但可能是他眼底的期待太过招眼,突然就有点不太想辜负,于是挤到嗓子的挑逗又成了安慰,“不会反悔的。”
“不是说要揉揉吗?”顾北朝他伸手,“过来。”
叶风把手给他,因为顾及手心的伤,他只捏着手指那块,然后把人拽过去。
叶风被抱得满怀,一双大眼睛都呆了一下。不过过一会他又迟钝地往顾北怀里贴上去。
顾北的手覆上来,是那只刚刚把他打到痛哭的手,似乎还带着他身后的余温。明明都是暖的,但刚刚那份雷厉与现在的温存又天差地别。
他微微侧着方便顾北给他揉伤,脸上挂着愉快,这是他每次最喜欢的环节。尽管今天这种其实根本没有揉的必要,用巴掌打出来的伤再凶狠也重不到哪儿去,而且晾了这么半天根本就不疼了。
但叶风却频繁地跟他喊疼,并没有表现得太舒适,因为怕顾北觉得够了不给他揉了。但他又怕叫得顾北烦,声音还略带压抑,煞有介事的。
最后顾北还没说什么,他就心虚地垂着脑袋。似乎听到顾北在他耳边笑了一声,那局促模样就更明显了。
但顾北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
只是他还算蛮配合叶风。等叶风叫唤声小了,不怎么嚷嚷了,这才抱着人到卫生间洗了脸。看他可能是哭得太多,不光眼睛微微浮肿,人也迷糊。
顾北便说:“头晕?要不要睡一会儿。”
叶风脸上沾着水,湿乎乎的,上下眼皮都快粘在一起,听到顾北的声音时本来都昏昏欲睡了,朝他看了一眼,却突然被人薅了小辫子一样刺激地瞪大眼。
“不行,我得先给你拿创可贴。”
还没等顾北拒绝他就在自己的架子上翻出来了碘酒和创可贴,递给顾北时急切还有一些愧疚。
顾北握着那个暗色的小瓶子,又看向叶风带着担忧的脸,他眼底多了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手里的药瓶捏得紧了紧,塑料材质的外壳都微微变了形。
他翻过手背看了眼那两处伤,不知缘由突然笑了一下。
他问道:“那么困还记得啊?”
叶风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点着头。
“对不起,都是我给你抓成这样的…”
那么好看的手,偏偏被抓出了两道伤,那抹鲜红叶风越看越刺眼,只觉得可惜。
估计也没有哪个被动能这么把他的主人弄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