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先不联系他,我…”她顿了顿,扣身后的胸罩扣,“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只会越说越错。”
薄晋琛“嗯”了声,心里却在暗爽,暂时不联系好,不联系不联系就再也不会联系了。
当然小珺不是这么想的,一来她和蒋南对彼此都太熟悉了,她就是笃定他会等她。二来只要她和薄晋琛没有分开,那她和蒋南说什么都是徒劳。
除了安稳度过这最后一个月,她没有别的方式正式结束这段交易关系。
别的任何方式都不是真正的结束,只有两清才是。
对小珺来说,情感上她对薄晋琛再依赖都是虚的,只有她真正能拥有的才是真实的,她是个务实得耿直的女孩,虚幻的假象再美都不会深陷,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幸福,既然目标明确,就不会多走弯路。
薄晋琛不知道她心里想法,乍听来当然满意她“冷处理”和蒋南的关系,因此抽完烟就送小珺回了学校。
小珺回到寝室,发觉室友都在偷偷打量她,大概是这段时间一惊一乍的事情太多,引起了她们讨论,那些目光倒不是恶意的,只是对她充满探究和好奇。
对此小珺疲于应对,以前可能还会想借口解释,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爬上床,拉上了床帘。
打开手机她妈妈倒是在微信上找了她,自从替她还了打麻将欠的钱,她就一直追着小珺问她钱是哪来的。
今天总算问了别的问题,她问小珺蒋南怎么又坐火车跑她那里去了,小珺没回消息,反正小县城信息流通快,相信她妈妈很快也会知道蒋南当天去当天回,两人感情出现了裂痕。
被窝有点冷,小珺闭上眼,想象自己睡在雪地里,心里平静很多。
她挺喜欢雪的,可能是总穿白色的心理暗示,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实在没见过什么雪,总之她朋友圈背景、手机墙纸都用过一段时间雪景相关的图片,但她还从没有想过要去北方看看雪。
她对薄晋琛的感觉,就有点和这种感觉雷同。
她喜欢他,可能是因为睡多了的心理暗示,也可能是因为以前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总之她对他有向往,但未必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因为雪是会化的,她和薄晋琛的关系一旦当真,也会在一个她不能做主的时间节点,戛然而止。
第0064章 64. 伪善
小珺做爱最频繁的时候,是高考结束,还有去年离开薄晋琛前,以及最近。
高考结束她和蒋南放纵得可怕,避孕套都肏破好几个,去年就不用说了,和金主做爱是本职工作,最近不太一样,最近是她缠着薄晋琛要做。
有时候他没叫她,她也会擅自跑到他家,明示他自己想要。
但是她做完不管多晚都会走,薄晋琛也只能送她回去,有次大半夜她看到街边有炒粉,一定要下车去吃,薄晋琛坐在车里,把车停在街边,无可奈何地吸烟等她在街对面吃路边摊。
她裹着他的外套坐在路灯下,一口一口慢慢吃着炒粉。
吃完她还和老板聊天,老板送了她一罐啤酒,薄晋琛以为她不会收,结果她不但收了,还喝完才回到车上,她喝得很快,像喝汽水一样,坐进车里时已经微醺了。
薄晋琛问她和摊主聊了什么。
小珺说:“老板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问他你像我的谁,他居然以为我们是吵架的夫妻,都不说是情侣。”
“为什么是吵架夫妻?”
“我问了,老板说因为你一直看着我的方向抽烟。”小珺原本在看窗外,笑看向他,“然后我说你是我爸,他说你好年轻啊,问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发愁,我说你是我的金主爸爸,他吓了一跳,我就赶紧上车了。所以你为什么发愁?你真发愁吗?”
薄晋琛很发愁,伸手摸摸她面颊。
小珺掰指头数了一下,耐人寻味地撇嘴,“是不是因为今晚做太多次了?”
“你醉了小乖。”
“有一点,我不想回寝室了,我们去喝酒吧。”
“去哪里?”
“我想去酒吧,我没有去过酒吧。”她期待地看向他,“你知道哪里有酒吧吗?”
他们之后去了酒吧,小珺点名要去那种吵闹的有舞池的地方,薄晋琛在手机上就近找了一家,她不会点酒,薄晋琛帮她在吧台点了酒,然后就看她拿着酒杯在人群边缘徘徊,最后还是没胆子进去。
薄晋琛问她是要回家还是要去安静一点的清吧,她说要去清吧,他就又带她去了清吧。
就这么辗转了几个地方,小珺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是不尽兴,招手问酒保要酒。
“别这样,安珺。”薄晋琛总算不再惯着她,对酒保摇了摇头,和她说:我们回家吧。”
“可以啊,回你家。”
她没有抗拒,她也困了,扑进他怀里,一路上昏昏沉沉的,被他半拖半抱又回到了四小时前出门的起点。
电梯刚打开,她就缠着他要亲亲,却只亲得到他下巴,她锲而不舍,攀着他肩膀屡败屡战,薄晋琛的脸越来越冷,关起门就捏着她的脸给她灌了一杯清水。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当然不是没有缘由的,她已经积压很多天,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选择在今晚闹他,都肯定和蒋南有关。
“把水喝了,醒醒酒。”
小珺被忽然严厉对待,嘟着嘴不肯喝,力气不敌,对抗的过程里就清醒了很多,她抹了下湿乎乎的嘴,撇嘴哭了。
薄晋琛放下水杯抱住她不语。
她哭得很厉害,先前那些跑来跑去挑战他耐心的发泄行为全部失效,最后还是只有眼泪最有用。
她这一个晚上都在招他,可是他却处处顺着自己。她不想他这样,她希望他能摘下“伪善”的面具,给她一巴掌之类的,让她看清他对她只有性欲。
可是他却一直在容忍她。
小珺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怜?你明明就是生我的气的,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可怜?”薄晋琛差点笑了,到底谁可怜?剩一个月,还要看她为另一个男人浑浑噩噩,“哪个决定不是你自己做的?遇到我很可怜吗?我只觉得你可气,但这和对你好也不冲突吧。”
他抱着她,没有太用力,也没有松开手,“实话说,你为了什么援交对我来说没有区别,用钱买名牌和用钱给你男友续住院费,在我看来还是前者更聪明些,我喜欢你聪明一点,不要对自己那么残忍,也不要让我那么醋。我说过的,这对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