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遗产?我看起来像是个早死鬼?”

“呸,胡说八道,你分?明是大吉大利,长寿的命。至于要遗产公证,不过是为了要个名分?,不然我总觉得?我像个外人。”

男人沉默,紧盯着她的脸看。

任露仰头,坦然与他对视。

“怎么?,陆总小气?得?连个身后名都不肯给我?”她主动?出击。

“为什么?不要分?红?拿到手?的钱才是钱,拿不到手?的钱都是别人的。遗产就算给的再多,如果你死在我前面,那也是一场空。”

当他许诺的时候,别人提出条件,他很?少会反问,都会直接给予。

可这回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

想要探究,无论他从?什么?角度思考,都觉得?任露这个要求很?吃亏。

任露抬起食指,横在他的唇间,不让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很?愿意一场空。因为只要你活着,我就有花不完的钱。我说了,不过是求个名声,生是陆总的人,死是陆总的鬼啊。”

她说着无比动?听的情话,却丝毫不觉得?肉麻,反而很?真诚,脸上的表情也拿捏得?刚刚好。

她在陆斯年面前,就是演技最精湛的演员,甚至连她自己都能骗过去。

也只有到了陆老?太太身边,才会为了气?她,故意弄出拙劣的表情来。

陆斯年没有让她等很?久,直接拨通了内线电话,打给了私人律师。

“魏律师,我要立遗嘱。我个人名下?的固定资产,全?部给任露。所持有的陆家股权,分?给她10%。现在就拟协议,两个小时后送到我办公室。”他言简意赅地交代完事情,就把电话挂了。

任露听得?目瞪口?呆,她想过他会很?大方,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方。

“我个人名下?的固定资产有很?多,足够你花十几辈子都用不完。股权要了也没用,你斗不过老?头子,到时候可以卖给他。”他认真解释了一句。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任露却心惊肉跳,总觉得?透着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算不算他的乌鸦嘴?

“怎么?说话呢?爸他年纪大了,应当是活不过你的。”

“这谁又能说得?准呢?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敢保证来的是明天,而不是意外?”

他这话就更吓人了,完全?细思极恐。

任露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这些让人心惊胆战的话。

“呸呸呸,怎么?这么?说?你可不像是这么?消极的人,做噩梦了吗?”

她忍不住屏住呼吸,脸色微微苍白,实?际上是有些心虚。

陆斯年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他得?到了什么?金手?指?不然以他这爱装逼的性格,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

她自己有金手?指,就总害怕别人跟她一样,况且这个世界实?在太操蛋了,在遍地都是男女主的地方,陆斯年这个冤种要是也改变了,的确挺吓人的。

男人摇了摇头,她松开手?,就见他面色轻松地道:“噩梦吓不住我,只是想逗逗你,看你什么?反应。”

任露抬手?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带着几分?埋怨的意味。

还不等她开口?,男人已经再次抱起她,往浴室里走。

“来吧,任秘书,乙方的方案已经传送,甲方该付酬劳了。要我亲自服务,尾款可是很?贵的。”

很?快,她就顾不上担忧了,直接被他拉进了欲海之中,无暇分?神。

不得?不说,禁欲太久的男人,一旦开荤真的很?可怕,好像要把之前缺失的全?部补上一般。

任露一直觉得?自己体力算不错的,毕竟陆斯年实?在是精力旺盛,欲望强烈,自从?跟了他之后,她就坚持锻炼,必定不能在床上拖后腿吧,为了彼此都有个美好的体验,她也得?训练体力。

可就算这样,今天她也实?在招架不住。

从?办公桌到浴室,再从?浴室到床上,最后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床头已经摆着文件,正是拟好的遗嘱,陆斯年已经在上面签署过姓名了。

她立刻坐起身,但是由于纵-欲过度,现在她的腰都快要断了一般,再被这么?突然一个动?作,简直是酸痛无比。

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也顾不上了,只是翻开遗嘱认真地查看着,确认无误之后,她忍不住鼻头发酸。

天知道,她奋斗了五年,从?陆斯年的秘书做起,再变成?他的妻子,收拾着陆家的烂摊子,忍受着他的冤种属性,还要时不时帮他阻拦那些男女主,就是为了今天。

她的一切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遗嘱上写明了陆斯年名下?的固定资产,哪些是由她继承的,看着那一栋栋别墅的名称,一辆辆豪车的排序,还有银行天价数字的存款,多少个零都数不清。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天呐,皇天不负有心人。

老?天爷,你终于善待了一回她这个路人甲。

果然跟着冤种有肉吃,呜呜呜,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休息室的房门被推开,陆斯年换上了新的衬衫和西服裤,他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着看向?她。

“怎么?哭了?”

任露眼眶通红,泪光点点,的确是哭了。

此刻激动?的情绪,颤抖的嘴唇,以及眼泪都是真实?的,根本不是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