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说了,最完美的故事?,永远是自己脑海里的那个。所以与其写具体的故事?,不如用这些引人遐想的句子,效果更好?。”任一多解释道,眼?中?闪烁着对九九的信任。

任白芷越听越觉得自己被骗了,她又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几张纸,问道:“不满意要退钱,找谁去?”

“退什么退啊。”任一多愈发着急:“人家?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靠着这些文?字好?不容易有个收入,你就不要太难为?人了。”

“你不对劲啊。”任白芷打量了一下任一多:“到底谁是你姐?你咋一个劲替对方说话?”

任一多闻言,耳根子一红,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是说公道话。”

“九儿?说了,她下一章回的故事?,会将?清风楼的玉棋子和?桃圈融进故事?里。之后每两章都会融一到两个清风楼的主打菜,再兼之短语,达到你想要的宣传效果。”任一多急得面红耳赤,但口齿依旧伶俐。

“这还差不多。”任白芷总算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能跟九儿?聊得来呢。”任一多见状也?松了口气,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她真是少有的才女,姐,你不也?是么?只是现在……”

“满身铜臭味。”他不客气地调侃道。

“你要不想想,是谁出资帮你建起了这个小报?”任白芷冷静反驳,“才情固然好?,但钱,未必不好?,没有我这个铜臭味的姐,你的九儿?,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要怎么靠这些文?字养活自己?”

“你休胡说!”任一多果然涨红了脸:“我与九儿?清清白白,不要毁人家?声誉。”

“我说什么了就被扣上这么大个帽子。”任白芷笑道。

“你说,九儿?是我的。”任一多压下声音,脸却?更红了。

“不是么?”任白芷假装不懂,随后恍然大悟道:“我的意思是,她是你小报的签约作家?,你想成什么了?”

“你!”被戏弄的任一多索性不理她,摊手要钱:“没什么问题的话,剩下的三贯,请结算。”

任白芷看了看手头的纸,虽然仍有些不满,但念在弟弟的面子上,还是准备试试看。

于是她从怀里递过去三贯钱,说道:“记得啊,下次的连载里,得有清风楼的菜肴。”

*

九九的故事?本身并不复杂,但足够温情,足够触动人心。

将?故事?里母亲做的菜,与清风楼的菜肴相对应,描述得十?分?谗人又感人。

谁不曾吃过母亲做的饭?

谁不曾在深夜里想念家?的味道?

随着故事?的连载,汴梁城无数读者动容。

有人读完,忍不住回家?央求母亲再做一次红烧狮子头。

也?有人默默翻出旧日信笺,写下家?书,托人送回故乡。

而清风楼的生意,也?水涨船高。

游子远归,愿来此尝一口故乡的味道。

新人娶妻,愿来此摆宴,共享团圆喜悦。

孩童满月,愿来此请客,讨个吉利好?兆头。

不知不觉,清风楼不再只是一个酒楼,而与“家?宴”紧紧联系起来。里面的菜肴,也?跟着九九的短句,成了食客们的必点。

虽然她不懂营销,但这确实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收回之前的话,这九九作家?牛逼!这五贯花得值!

*

“六贯五百九十?文??”

李紫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账房:“还不到一个月?你没算错?”

账房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把算盘打了多少年了,怎么算得错?不容易啊,自从掌柜的搞那个低价菜单开始,这还是头一回盈利涨上去呢。”

李紫芙忍不住扬起嘴角,转身向正在翻流水账的任白芷走去:“堂嫂,按照合约,咱们能分?五贯多呢。这样看来,你之前许诺王大娘子的三个月十?贯,怕是能超额完成了。”

任白芷嗯了一声,目光仍落在账本上,指尖轻轻翻动着纸页。

片刻后,她抬起头,对账房道:“这个月比上个月多出来的盈利,等结算工钱时,按照大家?的工时分?下去,多劳多得。”

“都、分?了?”账房惊讶地追问了一句。

“嗯。”任白芷随口应道,目光又落回账本上。

账房一愣,随即乐呵呵地挽起袖子:“那感情好?啊!”

他盘算盘算,自己这月能多拿半个月的工钱,心里顿时舒坦起来。

可随即,他又想起什么,迟疑道:“那几个被开除的呢?他们的月钱也?是这个月结,该不会也?给他们分?吧?”

“分?。”

“他们捣乱也?分??”李紫芙皱起眉头:“更何况,这样咱们赚的可就少了。”这句她压低声音,靠近任白芷悄声说道。

“无妨。”任白芷不以为?意,“总归也?干了几天活。再者,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回来?”

账房本就沾了光,听见这话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任大娘子可真是财神爷,呸,财神娘子!这清风楼,留住您才是正理儿?!”

任白芷终于合上账本,将?其还回去,笑道:“可不兴咒我财路断了。”

账房听她这么说,悻悻地瘪瘪嘴。她是好?说话,可东家?呢?东家?儿?子要接手清风楼了,到时候这分?红还分?不分??不过罢了,这月能多赚一月就是一月,先拿到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