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瑞斯带上指套和军帽,“基地随时都会有视察者过来。”
“我明白。”
“但是……那个omega女孩儿呢?”卡莉琳突然问,“你真的不给她做一个心理检测?”
瑞斯沉默了两秒,他想了想安蝉的样子,说:“活蹦乱跳的,不用关心她。”
卡莉琳轻嗤一声,她挑挑眉毛:“您可是第一个去看望她的。”
“毕竟我差点强奸了她,不是吗?”瑞斯很快回答道。
“行吧,不愧是上校,比一般的Alpha都要无耻一点。”卡莉琳转转笔,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可以向我学习,我不介意。”
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头顶如水族馆一般的玻璃里,很多生物的眼睛都带着荧荧蓝光,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游行。
*
病房内。
安蝉刚喝一口水,连护工送来的餐饭都没吃,就有人闯了进来。
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毛绒绒又卷卷的。
戴维斯·伯恩,这个基地唯二的omega。
门外面的工作人员顾忌着戴维斯少爷的身份,劝诫不住,只能让他趾高气扬的进来,还踱着步子,小皮鞋蹬得咯吱响。
他站在床边,用不太善意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紧接着嫌弃似地摇摇头。
安蝉想翻白眼,忍住了,无可奈何地问他,“有何贵干?”
“你……”戴维斯气势汹汹地仰着小下巴,评价道,“干干瘪瘪的,信息素味道也这么寡淡,样貌也不算顶尖……”
“是是是。”安蝉啪一下打断他,“您说得非常对。”
安蝉缩在被子里,旁若无人地啃着一块小麦面包,吃相不算优雅,碎屑絮一般往床上掉。
戴维斯吓得要跳起来了,“你!还如此肮脏!”
“你才肮脏呢……”安蝉忍无可忍,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堆管子,愤愤道,“你把护工吓走了,没有人给病人喂食!”
她连粥都喝不了。
戴维斯继续怪叫:“肮脏的黄种人!”
“给我闭嘴……”安蝉爬了起来,伸手把他拽倒,两个人一起栽在地板上,她用手肘狠狠摁住伯恩的脖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你个麻烦的小蜜蜂……”安蝉把那些输送营养液的软管全拔了,一边打他的屁股一边训斥道,“不懂什么叫尊重的小少爷。”
因为隔着衣服,所以拍打的声音也不算清脆,更何况这扇门隔音非常好,连戴维斯若隐若无的哭声都传不出去。
戴维斯的卷发乱成一团,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下来,他呜呜地哭着,像一只不停啜泣的小兔子。
安蝉爽到了。
“欺软怕硬的小东西……”她揪了揪戴维斯的卷毛,嗤了一声,凑在他耳边笑着说,“现在是谁更肮脏了?”
16.你来得……晚了
她不可能一晚上都跟这个傻瓜耗在这。
安蝉想把手放下来,松了一下腕子,没想到他还没得到教训,边哭边骂道:“我从没有,呜……见过你这么粗鲁的omega……!”
安蝉又迅速把手捂上去了。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戴维斯身上溢出了一股奶油味,非常甜,但仔细闻上去,还带着淡淡的甘草香,中和了那股腻度。
香草味的奶油兔子。
“有omega会像你一样,成天散发味道勾引别人,这么喜欢发 | 情的吗?”
安蝉开始用他的方式侮辱他:“戴维斯家族知道自己教出来了一个小荡妇吗……”
安蝉只是想稍微教训一下他。
戴维斯和她认识的很多omega都一样,目光短浅,心胸狭窄,喜欢卖弄自己的家世美貌,暴露自己的浅薄。
她对这种愚蠢的人,其实算得上仁慈。
安蝉没有用多少力气,不足以导致他窒息,话语虽然带着侮辱字眼,但是也没到让人精神崩溃的程度。
所以戴维斯晕倒在地上的那刻,安蝉也觉得很奇怪。
她站起来,皱了皱眉毛,视线往下扫。
戴维斯的身体绵软,摆成一个蜷缩的姿势,脖颈歪到一边,腺体上散发着足以让Alpha失去理智的信息素,浓郁到不正常。
“瑞斯没有给你打抑制剂吗?”安蝉思索了会儿,想把门外的护工喊进来。
安蝉打开门,一阵冷风涌进,伴着特有的海潮味道。
她的脚步没有迈出去。
安静……
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