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脸很烫,眼睛也很红, 沈青眠,你明明很难受,但为什么不去?找我,你就, 这么不喜欢我吗?”
“所以你今天看见我收拾包袱是在?高兴我终于要回苗疆, 不再缠着你了是吗?”
她的声音很冷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样子,方才触碰他的那只手也收回去?了。
屋里沉寂了许久。
“我没有高兴你回苗疆,也没有不喜欢你缠着我。”他忍着心里的躁动下意识反驳。
“噢, 那你就是单纯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
他红着耳朵说出口,她钩住他的手指,等着他说下一句。
“林姜初,我喜欢你。”
“但你从来不主动亲我。”她的手轻轻划过他的手心,垂着眼看他衣裳上?的竹纹。
他的耳朵尖愈发烫,蔓延至整个耳朵,闻言,颤动着眼睫低头寻到她的唇轻轻贴上?,两人?之间的气息靠近缠绕融合,她的手揪住他的衣袖,他的手碰上?她细嫩的脖子。
她的心跳得快好似要出来了,微微仰起头贴上?他的唇,忍着想?要亲他的冲动,等着他的主动。
他含着她的唇瓣,动作笨拙而生?涩地吻着她,一下又一下。
许久后她感觉自己的唇瓣都?有些微微的酥麻感,还有些呼吸不上?来了,和他微微退开了些距离,垂着眼轻轻喘气。
“林姜初,我很难受……”这几日她的蛊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越发难以忍受,心里那些阴暗的心思也慢慢浮现出来,想?一直看见她,触碰她,想?亲她……
她没有不喜欢,所以他的心思和举动越发肆意。
她也很难受,但是为什么呀,这个蛊的发作时间这么长吗?
但还没等她想?明白,他的吻又凑上?来了,她也只好依从着本心沉溺其?中。
明月悄悄又从云层里出来了,月光从窗子里溜进来,微微映照出了少年发烫的耳朵和少女?脸红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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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青眠醒过来时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起身时手摸到一个东西,是一个话本子,应该是她落下的,他随手放进袖子里,她回来估计就要找了。
林姜初出去?的时候没有背玉壶,还特意把它从自己房里拿过来放到他房里了,这样他起来就可?以给蛊喂吃的了。
他不知道?花湖岛有什么好玩的,但林姜初每天都?出去?玩,还总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个用竹子编成的篮子,分成很多个小格子,她还专门买了一小块柔软的布铺在?上?面,说是给蛊躺着晒太阳。
还有一个用木头做的柜子,里面放着烧饼和一些零嘴,是她给蛊虫准备的粮仓,他从里面把烧饼拿出来一点点掰碎喂给它们?。
等蛊吃饱他就没事做了,神色恹恹地把蛊一个个放在?格子上?,最?后挑了个顺眼的带上?出门了。
书肆的小二刚把书摆到外?面的摊子上?,就看见前几天的那个姑娘又来买书了。
“姑娘这次是想?买什么书呀?”小二把手上?的书放好。
林姜初随意翻了翻摊上?上?摆出来的书,好没意思,都?是一些经文之类的书。
“我想?买一些好看的话本子,就像上?次那样的。”她上?次只买了一本,因为小二招呼她到一半就走了,她就只好看别人?挑什么她就挑什么。
小二请她进去?,带她一路往里走:“一般姑娘们?都?喜欢看这些有趣的话本子,姑娘……姑娘!”
林姜初看见很多男子都?往另一处走,貌似那边的书更多,她也跟着走过去?,谁料小二一个箭步追上?她拦住她,神色慌张:“姑娘,您走错啦,这边不是女?子该看的,您要看的在?这边,这里有很多,这些是男子看的,您看不得。”
“男子看得,为何女子看不得?”
“这……这一般都?是男子看的,姑娘爱看的都?在?这边呢。”小二支支吾吾地也不知这么回她。
林姜初哦了一声:“那就是女?子也能看,我就爱看男子爱看的话本,我偏要去瞧瞧。”说完她就往里走,这边的话本子看起来确实更多些。
“你能给我挑一些吗,最?好看的是哪几本话本呀?”太多了,她也挑不出来。
小二颇为尴尬的给她选了几本:“姑娘,这几本都?是男子比较爱看的,除了这些别的都?不大有人?爱看了。”
“好,再去?挑几本女子爱看的吧。”
小二听见她要去?别处极为放松的松了一口气,脚底抹油一样飞快走到女?子话本处,林姜初随意拿了几本,付了银子让小二包起来,小二把书包裹的还挺严实,不过也好,整个抱在?怀里就行。
拨算盘的掌柜见人?出去?了,就用手捅了捅小二:“你这么做事的,怎么把那些书卖给姑娘家?”
“掌柜,是这姑娘非要买的,我挑的都?是比较安分守己的话本了,这真不能怪我呀。”小二苦着脸,掌柜叹气白他一眼继续拨算盘。
林姜初抱着书想?找个地方坐着,但见前面好像有什么热闹就挤过去?瞧,好多人?啊,她最?喜欢看热闹了。
“今日孙师傅一共有六场表演,还请大家伙多多捧场。”小二捧着装铜钱的碗绕着周围走一圈,但只零星听见几个铜板放进去?的声音。
站在?中间的孙师傅戴着红色尖角破布帽子,穿着一件红绿补丁衣裳,右手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只见他佝偻着身子皱着眉喝下碗里的东西,放下碗拿起一根小棍子,仰起头不一会儿嘴里就吐出一串串的火苗,手里的小木棍像是引火棍又像是熄火棍,虚虚往嘴里一晃火就熄灭了。
好神奇呀,小二正好把装着铜钱的碗举到这边,林姜初往里放了几两银子。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小二看见碗里的银子高兴地朝她鞠躬道?谢。
孙师傅往后踉跄几步拿着手里的布随意擦了一下嘴,又向前仰头吐出一串串火热的烈火。
“好!”
“好!但这碗里真的是煤油吗?可?别骗我们?大家伙啊。”
男子质疑地问道?,其?余人?也跟着发问,孙师傅擦了擦嘴边的污渍:“老朽从不骗人?,你们?都?可?以闻闻碗里的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