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我觉得沈公子和折枝岛主许是故人在叙旧。”云慕白大体也能知道?林姑娘是在听什么了?,不过沈公子和岛主应当谈论的都是正事?。
“你也确定里面?是折枝岛主对吧,我就说肯定是。”林姜初鼓了?鼓腮帮子,他?们能聊什么呢?丝毫没有注意听云慕白说的那个“故人”一词。
云慕白看她一心趴在墙上想听见隔壁的动静,便也帮着她,最后,林姜初实在是站累了?,就坐下来,发现桌上放着酒壶,还是装满酒的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
好?甜的酒呀,她又倒了?几杯来喝,还招手让云慕白也过来一起喝,“云公子,这?个酒很好?喝,入口?清甜,感觉比桃花酿还好?喝些。”她给他?倒了?一杯期待的看着他?。
云慕白从未喝过酒,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喝了?一口?,发现并不呛口?,很清甜,酒香馥郁,于是仰头喝完了?一整杯:“确实很好?喝。”
于是他?们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一整壶酒都分着喝完了?,两人的脸颊都很红,云慕白喝完酒感觉脑袋昏沉,就趴在桌上闭着眼睡觉。
林姜初则抱着空的酒壶脸红扑扑地?趴在墙壁上动动耳朵听动静。
“为什么没有动静?”她垂着眼脑袋里下意识闪过方才在楼下那个女?子吻上给他?喂葡萄的男子的画面?。
下一秒云慕白听见门开的动静就脑袋昏昏地?抬起了?头,看见林姑娘出去的背影,软榻上的猫也不见了?,起身?踉跄了?一小?步也跟了?出去。
林姜初刚才喝了?好?多酒,此时满眼醉意,但出去前还是记得抱起软榻上睡得正香的猫,走到隔壁的雅间毫不犹豫地?就把门推开了?,动作快的把身?后的云慕白的醉意都吓走了?,急忙跑上前伸手组织她下一步动作:“林姑娘……”
雅间里空无一人。
心很闷。
林姜初抿起唇看着空无一人的雅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怀里的猫都醒了?,但也只是乖乖地?躺在她怀里。
辫尾铃铛里的的蛊虫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一个挺身?起来扒拉着铃铛往外瞧,云慕白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了?就立马走进屋里四处看,雅间里无人的话门都是敞开的,这?处雅间的门方才关着的,既然门没开就说明人还里面?,只是不知道?在哪。
既然明处无人,那就只可能是在雅间里的暗室,果然,云慕白在屏风后看见了?一处楼梯,应该是通往高?阁楼处,林姜初也看见了?,抱着猫不发一言地?走上了?楼梯。
怀里的猫好?奇地?转了?转圆圆的眼睛,然后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碰自己,小?脑袋转了?转,原来是她手里的蛊虫。
一猫一蛊大眼瞪小眼。
楼梯不长,很快就走完了?,最后一个转角,林姜初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抱着猫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了?些,平日里笑意盈盈的眸子此时没有一丝笑意,十分平静,让人捉摸不透。
云慕白也跟着她顿住了?脚步,从她身?后探个头出去,噢,沈公子果真是和折枝岛主待在一起,不过,他?们是在赏月吗,不对,看他?们石桌上的几个酒坛子,饮酒赏月?
不过,远远看去,沈公子和折枝岛主站在一起倒是有几分登对的意思,特?别?是折枝岛主偏头看他?时弯着的眼睛不用看真切都知道是笑着的。
林姜初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就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可以说是嫉妒。
沈青眠很好?,折枝岛主很好?,但他?们就是不能在一起。
阿姐说得对,遇到喜欢的男子就是要抢过来,要想方设法,要千方百计,要不择手段。
他?说过会很快回来的。
“沈青眠。”
她站在原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唤了?他?一声,恰巧沈青眠似有所感地?回了?头,看见她的那一瞬先是怔愣随后眉眼有些沉了?下来。
他?径直朝她走过去,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一看便知道?她喝了?不止一点酒,他?应该早点回去的,他?一边伸手要帮她抱猫一边问:“林姜初,你喝了?多少酒?”
“两壶。”她很诚实,同时避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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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湖岛没有宵禁,且这?里的人似乎都喜欢夜里出来,挑着花灯逛长街,捧着瓜子看喷火。
从望春楼出来后,林姜初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只是抱着猫闷头走在前面?,云慕白被找来的小?厮接走了?,再不走望春楼里的丫鬟就要发现他?是假冒的了?。
沈青眠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但他?可以确定并不是因为他?接了?绣球一事?。
他?不想让她不高?兴,但她现在不想说话,所以他?也不能说话。
林姜初找到一家医馆让他?进去,让大夫给他?看手上的红疹。
“这?是过敏的症状,公子可有对什么过敏?”大夫仔细看了?一眼他?手上那些小?小?的疹子。
“没有。”
“他?对猫过敏。”
沈青眠和林姜初异口?同声地?道?。
大夫八卦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没说什么给他?涂抹了?一些草药:“这?个草药每日涂抹三次即可,期间不可再碰到猫毛。”
林姜初先付了?银子出去了?,沈青眠路过一个卖发带的小?摊挑了?两条彩色的发带,付了?银子后发现她站在不远处好?似在看着自己。
其实不是,她的眼神很呆,等?他?走到她面?前,她的视线慢慢下移到足尖,足尖微微动了?动,她摸了?摸睡着了?的猫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回了?客栈后她也不上楼,径直往后院走去,沈青眠也跟着她。
“林姜初,如果你不高?兴的时候我先和你说话会怎么样?”等?她在老树下站定,沈青眠在她身?后开口?道?。
来花湖岛的路上,他?吃了?最后一个肉馅的烧饼,她很不高?兴,因为剩下的都是干巴巴的了?,最重要的是没有肉,气的她不高?兴了?好?久,特?意强调以后在她没消气之前都不能主动和她说话,他?问为什么,她却没说,因为她气得睡着了?。
所以这?次她不高?兴了?,他?一直遵守她没消气之前不能开口?的不成文规定。
“沈青眠,你接的绣球是折枝岛主抛的吗?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她不答反问,抬起头望进他?的眼睛,攥起来的手松开又握紧,手心有些潮,也有些痒。
“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神韵很淡,但透着一股执着。
“嗯,沈青眠,我想喝酒,你去帮我拿一小?壶酒过来好?不好?,我在这?里等?你。”
她今晚已经喝了?很多酒了?,此时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但他?还是去拿了?酒。
林姜初看他?走出去了?,才把一直攥着的右手心打开,手心处躺着一直颜色艳丽的蛊虫,她没有看它,貌似只是给它透了?一会儿气,手心再次被合了?起来。